“你给我站住,叶灵!”
暴雨冷眼看着这一前一后追逐的男女,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怪!他竟有种把自己的女人拱手让人的错觉。
暴雨怒视著由海洋递上来的喜帖,嘴角的抽动在替主人宣告他的盛怒。
“海洋,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帖子上的日期是印刷商印错了?”他克制著就要爆发的怒火,冷冷的道著。
“我问过蓝天那家伙了,没印错,就是一月一日。”一向意气风发的海洋无精打彩的开口,这会儿他亏大了。
“一月一日?!”他吸口气“蓝天不知道十二月有三十一天肯.人家说‘有钱没钱讨个老婆好过年’,这道理他不懂吗?”
“我全部跟他提过了,但是他说开年结婚可以讨个好采头。”
“讨个鬼!他的婚期选在一月一日结婚不如别娶算了!”暴雨烦躁的咆哮著“海洋,一定是你的口才不好,所以才没能让蓝天改变主意,我去跟他说去。”
“请,希望你的口才能比我好,能够说服蓝天将婚期提早一天,若真的让你达成了这项任务,我相信你的铜像一定马上被门员铸好,然后被视为神祗般早晚三注香的被虔诚的供奉著。”
“这种时期你还开玩笑。”
“就是因为是这种时期才更需要开玩笑,不然我会因伤心、难过的去跳楼。”海洋露出一口的白牙。
“哼!你舍得你那帮红颜?”
海洋拨拨头发“暴雨,我只是比喻,你知道我不会舍得舍弃这世上的千万美女,而步往黄泉的。”
暴雨摇摇头,举足准备离开。
“你真的要去和蓝天谈?我劝你不要白费唇舌得好,一旦蓝天决定的事,他是不可能改变的。”
“不试就是真的没有胜算。”暴雨哼著。
“试了也一样没有胜算。”海洋打著哈哈。
暴雨瞄了他一眼“好歹我也该去送个礼。”
“随便你。”他挑挑眉,站起来“我已经送了他们这对新人八位数字的巨额礼物,相信你比我更多,你要再多送份礼,蓝天和绿地也会乐意接受的。”
“什么意思?”暴雨停止步伐。
“你还不懂?门内的赌局这事消息走漏了!蓝天和绿地这两位当事人也下了赌注,婚礼的日期安排在一月一日也是他们故意的,这场婚礼替他们俩赚进了巨额的银行存款。”
“见鬼的!”暴雨咬著下唇“谁告诉你的?”
“蓝天。”
“这个全球最黑的大骗子!”暴雨咬牙切齿“他这分明是把他们的婚礼建筑在所有门员的痛苦之上。”
“所以喽!我决定在他们的婚礼当天飞到巴黎去度假,来个恶意缺席。”海洋得意的笑着“我还有的会,不和你在这儿浪费光阴了,你也早一点从你失去的存款痛苦中恢复吧!bye。”
恢复?哈!九位数的巨额要他从哪里恢复起?真是他妈的例楣!暴雨在心中咒骂著。“唷,准新郎,暴雨在会议室等你。”海洋的声音自会议室外传来,吸引了暴雨的注意。
“你找我?”戴著眼镜,一派斯文的蓝天扬著永远都充满书卷味的温和笑容踏进会议室。
“嗯”暴雨应著“关于你委托的任务”
“如何?”蓝天拉了张椅子坐下。
“我要调高价码。”他吸了口气,平缓心中翻涌的怒火,有了前车之鉴,在蓝天的面前他必须要有最冷静的思考能力。
“喔?”蓝天推著镜架“门内没有这个前例,委托书上已经将价钱标明了,并不过分。”
“我的要求也不过分。”暴雨淡语“没有前例,我可以首开先例,叶灵这件case我觉得该提高价码才不会让我亏损,答应与否你只要一句话,我不想多说。”
“可以。”蓝天点点头“我答应。”
“唔,很好。你可以去验收成果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
“暴雨!你今天怪怪的,什么事让你生气?”
“你看得出我在生气?”暴雨冷笑“你和绿地的婚礼订在哪一天?”
蓝天眨了眨眼,心里有数等会儿暴雨会如何了。“一月一日。”
“很好。”暴雨大日呼气“我想这个日期是无法改变了。”
“嗯。”“我真后悔,后悔那天替绿地缝合背上的伤口时,没拿手术刀在她背上多划几刀,下一次再有机会,我一定不会忘记。”暴雨忿忿的道著。
“暴雨——”
“别叫我,不然我会揍你。”他纠著眉,不耐的挥手“先向你报备一声,你的婚礼我和狂风都不会去参加了,不过你大可放心,筵席我们一定出席,毕竟这餐价值不菲,满汉全席都还望尘莫及。”
蓝天笑笑,对于会有这样的结果他一点也不惊讶,毕竟输掉了大笔的金钱是谁也高兴不起来,正常人都会有这样的反应,只不过“自然门”的所有门员都诚实的把心底的不痛快表现出来罢了。
“这本来是要送给你和绿地的结婚礼物,但是我现在不想送了,希望你们不要介意。”暴雨淡淡的开口,拿著包装精美的礼物要离开会议室。“短期之内我们俩最好不要单独相处在一起,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就痛殴你一顿。”
“暴雨。”蓝天叫住他。
“干么?”
“我和绿地还是要谢谢你的‘结婚礼物’。”蓝天温和有礼的道谢。
反正现在不管有再多少人仇视他和绿地,他们也不会如他们所愿的勾起罪恶感,然后将婚期移前一天。如果他们真的像他们自己所说的不会来参加婚礼,他和绿地倒也乐得轻松,还可以会了一笔铺张场面的钱,就怕大夥儿心口不一,在元旦婚礼那天全蜂拥而来,到时
“砰!”暴雨用力的甩上门,来回应他的“不客气”他今天真的是倒楣透了!
最终,她还是被捉回来了。都怪这三箱笨重的行李妨碍到她奔跑的速度,都怪运动神经一向很迟钝的叶子博突然神经失常,追她的速度快得惊人,简直就可以代表国家出席奥运了。
“子博,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拉著我不放,我都已经踏进家的门槛里了,就算我现在突然突变,生了一双翅膀出来也插翅难飞,你还穷担心什么?”叶灵嘟著小嘴,不悦的甩开叶子博的束缚。
叶家的保全设备以及装璜的豪华气派只能用“侯门”两字形容,通常叶灵只要踏过叶家的大门,那就注定了往后的每一天都有人随侧待侍,说好听一点这叫好命,说难听一点就叫作软禁。
“我没在担心什么。还有,我现在是‘扶着’你,不是‘拉’著你,我想待会儿你会有需要我扶著你的时候,不如我现在就扶著你,让你适应一下。”叶子博微笑着。
“什么意思?叶子博,我不喜欢你现在的笑容,我觉得你好像在等著看好戏”
她停下脚步,伫立在紧闭的家门前“你不说清楚,我不会进屋里去。”
“你只要推开门,就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我不要。”她撇著嘴,如果有得选择,她希望能够逃离这儿,她才不要开什么门。这门一开,她就真的没有自由可言,那她和芙蓉的打赌,她根本就不战而败了。
叶子博耸耸肩,双手击掌,在发出声响的刹那,紧闭的大门就跟著开启,开门的人是久候多时的老总管叶伯。
“你们的速度还真是快。”叶灵眯起了眼,从玄关处可以观望到整个客厅的景象,满屋子的男人让她恼火起来。“我爹地究竟是给了你们什么好处?我真想知道。”
叶子博轻笑着,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如果我的拳头够大,我真希望打的你满地拔牙。”叶灵咬牙切齿著,抬起穿著低跟皮鞋的脚以著令人措手不及的速度狠狠的踩了他一下,然后她抬高下巴,像个骄傲的公主般走进屋里。“我很庆幸我是个女人,因为我可以用另一种方法达到相同的效果,让你笑不出来。”
这丫头叶子博在心底闷哼著,为了形象,即使再痛他也不能叫出声。
“你们这是做什么?!”叶灵站在客厅人口处,劈头就是质问“听说今天不是假日吧!你们这一个个平常见到我就推说有事的大忙人怎么有空跑回家来坐?”
“嗨,灵灵。”坐在厅上的男人们讪笑的齐声打招呼著。
“嗨,众堂兄弟们。”她先是甜甜的一笑,随后立即面色一整,小手就插在腰上“变脸”起来“你们来看难得的‘父女团圆’戏码是不是?好呀!看戏也得要买戏票,叶伯。”
“是,小姐。”
“从这刻算起,这些个堂少爷待在家里多久,通知公司扣他们三倍薪水,然后年假一律停放,至于扣压的薪水就全存到我的户头去。”
“是,小姐。”叶伯应著,果真举起手腕,盯著表计时起来。
“灵灵”一连串的拉议声接二连三响起。
“闭上你们的嘴巴,本小姐今天心情欠佳,火气旺得很,识相的就快点闪人,不然你们就乖乖等著被整。”她泼辣的叫嚣著“叶子博,身为大堂哥的你,自然是我整人对象的第一顺位。”
叶子博摊摊手“灵灵,你离开这儿一个月,家里已经人事全非,我没有把柄在你手上了。”
“是吗!”她挑著眉毛哼哈著“那vv小姐呢?”
怎么可能?!他和vv的事一切都还没明朗化,报章杂志也没报导过,叶灵怎么可能知道?
“子博堂哥,你说这烫手消息值多少钱?”
“你最好闭牢你的嘴,否则”
“否则如何?你要咬了我,”她挑衅著“压我回来的人是你老大哥,你没有考虑到我回来的痛苦,我也不用顾念你的,总之你等著被整。”
“灵——”
“各位堂兄弟,你们呢?”她不理会一脸苦相的叶子博,迳自问向其他手足“留下还是离开?”
原本一群人是抱著看好戏前来的,在经过叶灵的威胁,个个都面面相觑,自认自己没有本钱让这叶家惟一的小堂妹耍,只好相继拍拍屁股走人。
“灵灵——”
“我不想跟你说话。”她对叶子博做了个鬼脸,转身就要上褛。她得趁爹地还没发现她回来前躲回房间里,不然就要被“炮轰”了。
“子博,我警告你,不准派人三不五时的敲我房门,我会一直乖乖待在房间,不需要有人监视我在不在。”
“我不会。”他叹口气。
“唔”叶灵看着他,沉思了一会儿“也许我们有条件可以交换”
“我不会放你离开的。”叶子博警觉的打断她的“也许”
“我也不敢妄想你会这么做。”她给了他一记白眼,若不是她向“自然门”撒谎说她的大堂哥是她的未婚夫,只好留著他的把柄或许以后可以跟他交换条件,否则她早就把这烫手的新闻卖给了杂志社,大整他一番了。“我是说‘也许’,并不一定真的有机会能够和你交换,所以,我先保留这条新闻。”
“嗯。”他能说什么?一旦让这叶家的捣蛋女捉到小辫子,只能有跪地求饶的资格。
“我要”
“我的宝贝,果真是你回来了。”
呃——叶灵蹙起眉,这个世界上会叫她宝贝的只有一个人就是她的爹地。
“子博打电话回来时我还不相信呢!是一直等到我在阳台上看到你那一票堂兄弟们来了又走了,我才相信是我的宝贝回来了,只有你才有这能干的本事让大夥儿又来又走,真不亏是我叶全开的女儿。”
叶灵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身面对她在这个世界上惟一的血亲“嗨,爹地。”
“啧啧啧,宝贝儿,你才离开家一个月就变瘦了,我就说嘛,我的金枝玉叶怎么能够离开家半年,瞧瞧!外头的社会很黑暗的,奸商放眼皆是,外头的伙食一定又难吃又不卫生,老叶,叫你那口子煮顿好的让我的宝贝好好补补身子。”
“爹地,不用了。”天啊!她刚刚不该废话太多的。
陪伴在叶全开膝下二十二年,他对她的呵护只能用“无微不至”四个字形容,开口闭口都是疼惜、宠溺的话,套句叶子博常讲的话“叶家上下避之惟恐不及的捣蛋女,在大伯的眼底却是个放粒豆子在十二层床垫底下都会睡不著觉的小公主。”叶全开就是这么一位好父亲。
这样的关爱一次两次是好的,但若是长达二十二年之久,那就是“疲劳轰炸”了。是故,对于叶灵这生平第一次独自离家一个月后的返家,所有叶姓血亲都急欲参一脚来观看的原因就在这儿,大夥儿都想看看叶灵这鬼灵精是如何被大伯用口水“荼毒”
“怎么可以不用?!你都瘦成这样,哎哎!你这教我怎么和你死去的母亲交代”叶金开连声叹息著“宝贝儿,以后你不要再留书出走了,你想去哪儿,我可以叫昌叔载你去”
是啊!顺便再带几名保镳,几名女佣!叶灵在心底翻著白眼。
“爹地,我好累,要上楼睡了,拜!明天见。”她陪著笑,火速在爹地的脸颊两侧印上两吻,然后就像逃难似的直飞至二楼房间。她再待下去,耳朵一定会生茧。
进入房中,叶灵用力的将自己甩进房中的粉红色圆床内,她像是浅了气的皮球般无力的巡视著这以粉红色色系为主要装璜的房间。
哎!难怪芙蓉老说她是种植在温室里的花朵。她,叶灵,环台水泥的掌上明珠,被父亲及十二位堂兄弟保护的滴水不漏,这和温室的花朵有啥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