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
“当年姐姐们都长得美丽善解人意,闭月姐是温柔如水,而羞花姐是热情大方,所以性格相差极大,却长相酷似的她们极得四爷的宠爱,足大半年的时间里四爷身边从未离过她们二人。自然在如此厚爱之下,二人是被有些人视为眼中钉,但在当时这些人谁也不敢轻易动她们姐妹二人。”
子菱听得专心,桃红也讲得动情,“谁料到有一日,四爷的好友上门拜访,见着姐妹二人便起了色心,当面问四爷要姐妹二人陪他几天。姐姐们本以为四爷会一口拒绝,却不料这位万般宠爱她们的四爷当时就大方地同意下来,还将闭月一把推到好友的怀里,姐妹俩人当时就被吓得失神。”
说到这里时桃红已有些咬牙切齿,骂了一句道:“前辙之鉴,我们竟然笨得忘记了。”子菱知道桃红这话的原委,自是因闭月羞花之事联想到了如今柳绿的处境。
桃红也知自己走了神,抱歉了一句,又回到原题之中,“之后姐姐闭月因羞怒气极而昏了过去,至于妹妹羞花她本性子极烈,见对方对她多有侮辱,自是反抗,失手伤了对方,结果那人恼羞成怒,且用力将她一推,结果羞花的头正巧碰上桌子角,当场血流不止就...咽了...气。”
子菱越听脸色越难,心里已经开始大骂,四爷不是一个东西。把自己的女人送给别人享用,看来在四爷眼中她们不是人,只不过是件物事罢了。
桃红继续道:“闭月姐见着妹妹不明不白死了,自是悲痛欲绝,可她有甚能力为妹妹报仇,不过就是抱着妹妹的尸体大叫冤屈。之后几天,闭月开始发现早年得罪过的那些人如今正算计着她,若再留下来且是凶多吉少,所以想连夜逃出王家,却不慎失足掉下井摔断脖子死了,之后王府就称姐妹二人染疾暴毙而亡。”
子菱越听越是心惊肉跳,暗地掐指一算,从自己进了王家这二月时间,就听到四爷院里三起命案,还有一起难产事件,这四爷院子还果真是凶险、恶戾之地。
桃红这会也是说得悲愤填膺,有些克制不住自己本来平静下来的情绪,死绞着手绢,目含怒火。
子菱咳嗽了一声,道:“你二位姐姐的遭遇也是凄凉。不过你还有其他知道的事吗?”
桃红摇头,悲道:“我多希望一生都不知这些事,也好活得快活。”
子菱自语道:“一时糊涂,一世糊涂。”
桃红垂下头,嘴角带着苦笑,她是知就算四郞娘子对自己的态度,并不像其他的女主人带着偏见和藐视。但主人终是主人,她永远无法明白自己作为最低层且视为卑贱的女使,内心中永远无法摆脱的那些无助、无奈、无力挣脱的情感,她更无法明白那种天地之大,却无朋无亲的孤独可怕。
子菱是瞧见了桃红脸上的表情,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待对方恭敬地告退走到门口处时,子菱开口道:“你记得明日申时之前回来。”
桃红先是没反应过来,待她意识到子菱话中之意,惊喜若狂地转过头,跪在地上重磕了三个头,惊得子菱当时跳了起来,慌忙去扶桃红,“你这是干甚?”
在宋朝除非大礼或特殊时刻之外,极少有跪地磕头之礼,即便是仆人见主人,也只行恭礼而已,这般桃红突然来了这一下,让她十分不习惯。
桃红这会已是泪流满面,哽声道:“娘子受得起这礼,谢谢娘子体恤我的心。”
子菱轻声一叹,扶起桃红道:“细一算,你曾给我跪下过二次,但二次都是和柳绿有关。世事无常,人世善变,我能体会你珍惜眼前人的心情,更敬重你与柳绿情比金坚的友谊,成全你,也等于...成全了我。”
桃红是带着泪笑着出了门,子菱坐着床正中,见着对方行走前的跳跃,也能感觉到对方心情的愉跃,这样单纯的快乐不免感染了子菱,让她嘴角微微扬起。
但很快那丝淡淡的笑消失在子菱的嘴角。
曾经的自己也有过如桃红般坚定,如柳绿般真诚的朋友吗?
如果有,他们现在在哪里?
子菱感觉到吹过堂的秋风是带着淡淡忧伤的味道,那些年久的记忆突然间像泛旧的照片带着斑斑时光痕迹在眼前翻过,让人感伤和叹息。
子菱的伤感没有持续很久,见着王青云提着只鸟笼进屋,她脸上泛起了笑容。
第二日一早醒来,子菱就见着王青云拨弄昨日买回的鹦鹉,正学舌像叫着:“娘子好,娘子好。“
王青云笑着对子菱道:“买只鸟儿,待我出门办事的时候,你寂寞时可以给你解解乏味。”
子菱脸上的笑没了影,“你准备起程了吗?甚时候?”
“后日一早。”(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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