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四院里,四夫人正对着一院的妾和女使训话,见着子菱来到,她只微一笑,便打发走众人,拉着子菱的手道:“四郞娘子是难得来我这院,我且要好生款待才是。”
子菱道:“四夫人且是折煞我了,侄媳妇见着夫人又要打理院子,又要管事这一院的人,早是佩服夫人管家的能耐,想向夫人多加学习,但又见夫人极忙,自是不敢打搅。”
四夫人扑哧一笑道:“见你这样,是被二嫂嫂管得都没有脾气。”
子菱讪讪而笑,忙拿出团茶和香料,道:“四郞之前就曾多次提及四爷和四夫人对他的照看,五郞和他也是极好的关系,这次他出门因太过匆忙,没来得及准备甚礼物,还望夫人不要见怪。”
四夫人打开香盒闻了一下,赞道:“这可是波弋来的上好荼芜香,听说在唐时可是贡品,公主乘辇车出宫,把此香挂在玉香囊中,一路走来,满路都是这股香味。”
子菱笑道:“还是四夫人见多识广,我也只感觉这味道闻着香且舒服,却不知这原也是公主用的贡香。”
这会二位女使进屋道:“夫人,四爷刚使人说,今日他且要赴宴,不在家歇息。”
四夫人脸色微变,又恢复之前的笑意,与子菱道:“之前我嫌他整日闲而无事,如今得人重用,我又嫌他太过忙碌,所以说人是没个十全的。”
子菱只笑不语,眼角却扫着刚才进屋的其中一位女使,见对方不足二十岁,长着一张圆脸,却就是秋社那日见着有些眼熟的女使。
那位女使仿佛也感觉到子菱打量她的目光,抬头四目对视,女使脸上一闪而过一丝困惑,却很快恢复了平常。
待子菱回了院,终于想起对方的身份,分明就是以前同在丁家为女使因向张二姐下药而被赶出丁家的银珠。子菱因这个发现而心中一颤。
子菱勉强回忆了一下当初银珠的模样,才发现其实这几年来银珠的五官不曾有大的变化,但过去那股喜庆的笑容却不再在脸上出现,加上脸上皮肤有些凹凸不平,眉眼间带着几分锐利沧桑之色,与过去的她且是判若二人,难道自己一时半会未曾认出对方来。
没想到世上之事果然有无巧不成书这一说,居然又见面了,子菱叹息着天下何其大,却又何其小。有些庆幸自己是女大十八变,银珠好像并没有认出自己的身份。
子菱回了屋发现王青云还未回房,这会银姐来传话道:“官人如今留在二爷那边吃过晚食后才回来。”
知王青云不回房吃饭,子菱只得独坐桌前吃过晚饭后,让女使送上洗漱水,洗完浴后,就叫春香帮着擦干头发,听着院里有动响,知王青云回院。
王青云一回屋,就闻着屋里的淡淡香味,再见子菱才浴完身,身着一身淡青色短袖衫儿,下身素白绫裤,披着一头青丝,身后春香正拿着汗巾绞干湿润的头发。
发现王青云回来,子菱且是微倾过身望向他那边,红润的脸上一双黑亮的眼睛,带着淡淡的水气分外动人,整个人如出水芙蓉清秀干净,王青云看在眼里,不免心中微一荡,感觉口舌发干。
子菱见王青云回了屋,便让春香下去,自己笑着迎上来,轻声道:“夫君可觉得这熏香味如何?”
王青云这才发现桌上那鼎飞鱼戏莲铜炉的鱼口玤有轻烟冉冉散出,却是才熏的香,嗅了一下,他赞道,“如梅香淡而味雅。”手却轻轻握住子菱的手,感觉妻子的手柔而无骨,加上才洗过那如水般润泽的柔滑,让王青云有些心猿意马,暗生绮念。
子菱脸如飞霞,朱唇微张,“这香便是那日夫君与我一同制出的,今天我才取出来一用。”边说边牵着自己的夫君朝屏风后走,眼神似雾如梦,带着几分迷离。
王青云这一刻顿时感觉才半月不见的妻子越发迷人了,心情荡漾,血气翻腾,热气从手掌直达脑中,他轻声一笑,拉过妻子,搂着对方的细腰小声道:“你这是在勾引我。”
子菱扭过头,抿嘴一笑道:“夫君且是想上勾还是不想上勾?”
王青云哈哈一笑,一把抱起子菱说道:“妻子之命,为夫从之。”
小别胜新婚,帐中春色不便细说。
亲热了一番,子菱有些疲倦,躺在王青云的身边,闭着眼昏昏欲睡,空气中香料的味道让二人之间的气氛理是带着些情欲之色。
这时王青云却突然犹犹豫豫地说道:“这次我回京时,知道有位熟人如今回京了。”
子菱懒懒地随口一问,“谁?”
“丁二郞,丁武。”
“哦。”子菱先是漫不经心,后而反应过来,微睁开眼却不说甚话。
王青云又道:“听说我娶妻,他且要前来祝贺。”
“来就来吧。”子菱无所谓地说了一句,脑袋软软地贴在王青云的胸口。
王青云这会目光变得深沉,低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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