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嘛。”
众人随着吴侍天的目光也向窗外看去,只见天色已变,浓重的云中黑雾翻搅,如烟如霆,像一个罩子,死气沉沉地压在王府的上空。
吴侍天从怀中掏出一叠黄裱纸,道:“我倒要问他一问,请他一请。”
他一晃火折子,那道黄裱纸便点燃了。
本以为这么一张小小的纸,应和普通的纸没甚差别,很快便会燃尽,怎知那裱纸火苗异常红大,一会儿红紫,一会儿幽蓝,一会儿又是明黄,还带着一股轻悠悠的细烟。
只见它飘飘悠悠,忽明忽暗。
忽然,这裱纸未及燃尽便“扑”地一声落了下来,像是被谁用力吹灭一般。
吴侍天勃然大怒,道:“好你个妖僧!仗着自己是密宗一流就自以为了不起,今天贫道倒要让你瞧瞧厉害!”
他转身对孔承旭道:“王爷,请您为贫道搭建法台,贫道要在此作法。本来贫道以济世救人为本,想放他一马将其赶走便是,不好这些作法的玄虚,怎奈那妖僧欺人太甚,自不量力,那贫道只有除去这大喇嘛,以正天规了。”
“王爷,请借您的宝剑一用,贫道要借这剑上的阳气与正气破了这黑心喇嘛的方外之术,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竟在此贻笑大方。”吴侍天冷哼着。
“等一下雷再响,雨再大,王爷也不必害怕,那都是贫道请求上仙捉他妖僧的。”
“那有劳道长了。”
“贫道作法有个不成体统的讲究,就是闲杂人等不便留于此处,王爷您看”吴侍天故意在此处顿了顿。
东涟王招这吴侍天前来就是为了给他壮胆疗疾的,方才也见识了他真气的作用,对他的方外本是自不怀疑;他被梦魇纠缠数日,早已心慌体乏,气息微微,如今有人能祛病除邪,他自是求之不得,忙道:“你们都快下去吧,有道长在此即可。都快下去吧。”
法台不一会儿便被搭起,就放在东涟王卧室的外间。吴侍天将东涟王的金刚宝剑放在了法台上。
吴侍天这才将门关起,从自己的道冠上取下一只木簪,仔细看来竟是一把木剑。只见他披头散发,又焚了一道黄裱符。
他右手持剑,左手指向天空,叫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疾!”
幽黑的天空忽然响起了炸雷,那一声“咔嚓嚓”几乎响彻天地,一道接一道的闪电疾驰而过,疾风呼啸而过,可谓飞沙走石,就连殿顶的藻井和琉璃瓦也被吹得瑟瑟发抖、呜咽不止,像是山呼海啸一般,紧接着豆大的雨点顷刻间便砸落下来,天色更加阴暗了。
吴侍天像是被什么细碎的利器划伤了脖子,只见他的脖子上细细密密地渗出一层层血滴来。
他怒道:“好个大胆的喇嘛!看贫道如何治你!”他咬紧牙关,瞪大了眼睛盯着头顶怒云翻滚的阴魂,急忙从怀中又抽出一张更大的黄裱纸,咬破手指,在上面写了“太上老君”四个字。
这时,屋外的雷声又紧又密,闪电又呼啦啦地打过来,整个王府的上空像是盘着几条龙,雨点又疾又大。
忽然只见,雷息雨歇,半空之中有一红一白两朵小云,闪着亮光,时隐时现,却越行越近,东涟王在屋内更觉神情恍惚,不受自己控制,痛不欲生地几欲自残。
吴侍天见状,急忙焚了那张黄裱纸,大叫:“急急如律令!敕——疾!”
他顺手掷出了手中的木剑,木剑刚入半空便化作一道亮光穿墙而过,一转眼便无踪无影。
东涟王见了这一番情景,早已吓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瑟缩在床角处,不敢望向窗外。此时今刻,他方知鬼力乱神一说不可不信,果真是有人拿了他的生辰八字去上将。
吴侍天见天空乌云渐散,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道:“妖僧,他犯了天规,已经被削了法术,有我桃木剑在,他定是难逃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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