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红收拾妥当,出了门。苏小恨藏在她的屋后,估摸着她走远了,才转了出来,刚要推房门,却现那门居然锁上了。
且说上官瑞前几日派人去找冯嫂,却正好碰到林楚红,未能把冯嫂带走。这日,上官瑞听说豆腐店失火,冯嫂身亡,便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猜个**不离十。但他却也怀疑,是否林楚红有这个杀人灭口的胆子。暗中查访了半天,没找出林楚红杀人灭口的证据。因为那焦尸早被冯嫂的丈夫火化,无法进一步查验。
实际上,陈培源真的不知道冯嫂就是当年他背弃的那个女人,琪瑶。冯嫂嫁到苏州来的第二年,陈培源便出国留洋。冯嫂认出陈培源不久后,陈培源便去了异国他乡,又一次杳无音讯。冯嫂算是个念旧情的女人,也没有声张,老实本分地过自己的日子。在她得知陈培源归乡,而林楚红要嫁给陈培源的时候,陈年往事又一次涌上心来。恍惚中,她自以为林楚红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她,好心提醒林楚红,却未料想,招来杀身之祸。
此时,陈园里张灯结彩,凤雏楼大宴宾客。陈老爷宣称,明日是爱女成亲之日,这成亲前一天,来凤雏楼吃饭喝酒的所有客人通通不用掏银子,来者不拒,免费吃喝。
于是,从大清早起,凤雏楼人来人往,客满一整天。毕竟凤雏楼在江南名闻遐迩,而多数人也吃不起其中的那几个招牌菜,于是纷纷瞅着今天的空子,来品尝凤雏楼的菜肴。
与此同时,陈培清和家里的几个下人,在各码头或菜市场放米粮给穷困百姓,为将出嫁的女儿行善积德。本来,陈敬霖在苏州城里声名极好,这样一来,几乎全城上下的百姓都对他的善举津津乐道,而陈梁两家联姻,也传成了苏州城的一段佳话。
可惜,这段佳话的男女主角并非乐在其中。梁禄倒是认了命,得知林楚红将要嫁给陈培源,也便斩断对林楚红的非分之想,一心办好这门亲事。但陈青絮却仍旧不守本分地大吵大闹。陈老爷怕她在成亲前再生出什么事端,于是将她软禁起来,她房里的丫鬟也暂时调走,派了个粗使丫头服侍她,又让家丁日夜守在她屋外。
陈青絮折腾半天,知道自己逃不脱,也便安静下来。但她仍不死心,动着明日上花轿之后再逃的歪心思。
此时,林家戏班的大杂院儿里,苏小恨偷了林楚红房间的钥匙,鬼鬼祟祟,蹑手蹑脚地溜进林楚红房间里。进了房,她悄悄掩上门,暗自庆幸林楚红的房间在二进院落里,隔壁便是杂物间,平时没人出入。
苏小恨走到林楚红床边,弯下腰去看床底下,果然现一只木盒躺在里面。她将那木盒取出来,端详半晌,见那木盒也锁着,不禁气恼。于是,她将盒子偷偷抱在胸前,从门缝里向外望了望,未见人影,便小心地溜了出来,一路小跑地回了自己房间,关上门,上好门闩,这才松了口气。
她端详着小巧的锁,冷哼道:“不信砸不开你。”说着,她拿起窗边的杜鹃盆栽,将那花盆底部对准锁头,死命地砸了过去。这样狠砸几下,盆栽的底裂了开来,锁也被砸开。苏小恨将盆栽丢到地上,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当她见到盒子里那块美玉时,不禁眉开眼笑,伸手取了出来。半晌后,她才觉得这玉有点眼熟。思前想后,恍然想起这几日跟她打得火热的陈培清也有相同的一块,只是上面的字不同。前几日看上陈培清那块玉佩,还死缠烂打地想要过来,但他始终不给。想到这里,她不禁冷笑道:“莫非是陈培源给她的?那怎么要偷偷摸摸藏起来?或者怕这贵重东西被偷了吧。”
苏小恨放下玉佩,又将那些信取出来一一看过。看过后,她才惊觉,这竟然是陈培源早年写给某个女人的情书!而这玉佩,怕是陈培源送给别的女人的。可是,怎么在林楚红的手里?
苏小恨皱眉想着,又继续翻看下去。当她取出最后一个信封的信来看时,不禁一愣。那信封里,都是一个女人对陈培源的幽怨之辞。但最后一张,却只写了几个字:“卧龙藏在丰和堂药房。”
“卧龙?”苏小恨微蹙蛾眉,想起前些天陪着那几家少爷喝酒时,上官瑞说起这个词,好像是什么反日的组织。
“听说,举报了卧龙,能赚不少银钱呢。”苏小恨暗乐道。
她将这一张收到怀里,将其它的东西都放进盒子里,再次锁好,小心地放回林楚红房间,重新把她房门锁好,又将钥匙偷偷还了回去。做完这些,苏小恨才激动地回了房,坐到床边,自言自语地咬牙道:“林楚红,你自己去做大少奶奶,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却让我卖命养活你家那两个老不死的。我凭什么?说是为我好,捧红我,还不是为了让我做摇钱树,维持着林家戏班,你就可以逍遥地去过好日子?我苏小恨偏不要你称心如意!我凭什么受你摆布!你能当少奶奶,我就不行么?”
说着,苏小恨站起身,轻盈地到镜子前面转了一圈。她不盈一握的腰若柔软的新柳,已育圆润的胸在轻衫下凸现出来。眼睛虽不大,却懂得媚眼轻飘,将那十分放浪的情意丝丝缕缕地缠到人家身上。有几分林楚红的样子,却比她鲜活,娇媚,放浪不羁。
“林楚红,等我当了少奶奶,也让你尝尝受人颐指气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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