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不上用场。”
云意衍脸色苍白地挑开幔帐,他明白如今求天求地都已是徒劳,但心中仍不愿相信父皇只有一年寿命的事实。他一直默念着几个关键的词:最南方,湖底,通体黝黑的水草。最南方不是只有一处湖泊,或许……或许……不管怎样都要试一试!起码还有一年的时间不是吗?时间就等于生机!他冲江重重点点头,转身退了出去,一个时辰后,两批人马从上津出发,一批去找寻各种毒物,一批笔直向南方进发。
与此同时,和竹心达成协议的笑幽刚离开风白居,依旧是轩辕水见与静斋随行,几人正快马加鞭往无水关方向疾驰,并非云意初有危险,而是因为他们要赶去华国。笑幽本想在风白居再多住几日,今天一早却收到封奏报,华国另一端与蛮帮接壤的边城,发现了陈默与谢淼淼的踪迹。当地暗桩倾巢抓捕陈默,原本在城头上和陈默大打出手的淼淼却反过头帮陈默逃走,伤了不少自己人,因此请示轩辕水见,是否要连淼淼一起擒住。
笑幽将陈默之事交给水见后就很少过问,但这次水见竟然同意对淼淼也不用留手,将二人统统擒下,这意味着,只要抓到的人是活的,还没有咽气,无论是重伤也好还是缺胳膊断腿也好,都不算违令,水见可以狠得下心,但她做不到!那是伴她多年情同姐妹的淼淼,她怎能下手?况且,奏报上说淼淼和陈默在城头大打出手,若她已经抛弃了洗剑阁,决心跟着陈默,何必要打。情况尚未分明,最快弄清一切的方法就是亲自去一趟。于是笑幽和水见一番争执后,水见妥协,先派人跟踪监视二人,随时报告其动向,他和笑幽则辞别了竹心立刻出发,若淼淼叛出洗剑阁,能劝其回头的恐怕也只有笑幽。
另外笑幽还有一些小小的私心,往华国必经无水关,自与云意初分别后,两人平均五天一封书信,在交通极为落后的古代,这样的速度可谓频繁过头,两军开战,云意初的书信却一如既往地云淡风轻,字里行间读不出半点血腥味,即使他的银色软甲已被染得鲜红,而未撤离无水关的暗桩也不停传送着消息,论起战局,她比坐镇上津的云意衍还清楚。
初时,无水关原守军死伤惨重,一来,其不比追云骑强悍,无论装备还是能力都差一大截,二来,云意初也刻意在保存追云骑的实力,要保存实力就必须有一部分人垫背,为了支持到后续军队抵达,原守军不得不牺牲一部分。激烈的攻防战,华军拼了一天一夜也未能拿下城墙,旋即暂退十五里扎寨重整。是夜,仗着武功高强,像普通士兵一样在城头拼杀的云意初领五千追云骑夜袭敌营,风一般去,风一般回,此役杀敌一万四千多,虏获参将两名,折损一百二十三人。
两日后,华军佯攻城门,曲亦衡领一支精兵不惧艰险翻越擎龙险峰,截击羽军运水部队,从追云骑中分派出来运水者死伤过半,而华军伤痕累累回到营寨时人数只剩去时的四分之一。
接着,成王引以为傲的巨型投石车运送到关外,华军再次发起总攻,血战从清晨持续到日暮,华军三次攻上城墙,又都被近乎疯狂的追云骑打了下来,两方的战士浑身伤痕遍布,同样伤痕遍布的还有无水关的城墙,而城墙下是更不幸的人,层层叠叠的尸体堆积在一起,观者心惊。
第五日清晨,援军仍未到,无水关所有人都怀着绝望踏上城墙,准备死战殉国。兵力悬殊过大,且这根本就不是一场能用计谋取胜的仗,他们要做的只有两个字——死守,不能退,不能避,更不能冲出去让兵力消耗更快。箭矢,菜油,重石,滚木尽皆告罄,这一日是真正的血肉厮杀,一批批扑上城墙的华军如狼似虎,而追云骑的每一位将士却如地狱修罗,踏着四溅的鲜血,手握长枪钢刀巍然挺立,银光过处伴随着敌军飞散的肢体肉沫……
死战到正午十分,第一批后续部队二十万人携带各种物资终于抵达,无水关军民在血海中振臂欢呼,而刚到的二十万人看着关内众人残破的铠甲,翻裂的伤口,以及肩部、腿部甚至来不及拔下的箭支,全都遏制住眼窝的酸涩,随他们一起欢呼,一起嘶吼。
曲昊趁这间隙撞破被修补过多次的城门,原本他以为得了机会,不料其先锋部队被瓮城内密集的机关暗箭尽灭,华军纷纷畏缩后退,谁也不敢踏进那两扇大开的城门,云意初站在城墙最高处宛如战神一般指挥将士们列阵迎敌。曲昊见羽军气势高涨,鸣金收兵再次暂退。
这些已经是三天前的消息了,笑幽紧紧夹了一下马腹,催促马儿再跑快些,她从未担心过云意初会败,但每一份奏报对比着他云淡风轻的文字,她就忍不住心疼到滴血,她不懂兵法,帮不了他更多,但去见他一面,稍稍平复一下他的疲惫也是好的。此时她还不知,这一趟借道无水关会替羽军挡下一劫。(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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