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夫人点点头,正要夸奖谢兰手艺高明,这丝帛正好完全展开,灯光照耀下,这帛上所绣,竟是一只下坠中的乌鸦,羽毛四散,明显,这不是祝寿,这是为给她送终!
“你——”吴夫人指着丝帛上的乌鸦,气得满脸通红,一口气升上来,憋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倒坐在椅子上。
众人都看到了这帛上乌鸦,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谢兰。
“为何是这只乌鸦了?奴家明明绣了只凤凰?”谢兰大惊,脸上一片惨白。
“贱人!”孙权上前一步,狠狠打了谢兰一耳光。
谢兰被打倒在地,小翠呆站在边上,谢兰指着小翠喊:“一定是你换的!奴家织好的丝帛后,就交给你包好,一直没再看过。你——你为何要害我?”
小翠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哭着说:“吴侯,夫人,小翠真的毫不知情哪!小翠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私自换了寿礼啊!”
“你——你——”谢兰起身,气呼呼地揪着小翠的发辫,说,“你还狡辩?”
孙权一把推开谢兰,骂道:“到这个时候,你还想栽赃嫁祸,死不承认?”
谢兰愣在了那里,目光凝在了他脸上:“你宁愿相信一个下人的话,也不愿意相信我,夫君?”
“不要叫孤夫君!孤没这样的妻!”孙权拂袖一甩。
月如“扑通”跪倒在孙权面前,说:“夫君饶了姐姐吧!想是姐姐一时糊涂,才犯了大错,还请夫君开恩!”
这时,高堂上的吴夫人忽然口吐鲜血,晕倒过去。孙权急忙扶着她回房,便令柔荑马上传大夫。
走入内室前,孙权回望了谢兰一眼,目光里是无比的愤怒。
谢兰软软地瘫坐在了地上。
“姐姐。”月如扶她起来,对着小翠骂道,“你以后不必在姐姐府上办事了!先去我房内,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翠脸上的肌肉紧绷了一下,想装作痛苦的样子,没想到却笑了一下,连忙拿手掩住嘴,说:“是,夫人。”
小翠走了,众人也都散去了。月如扶谢兰坐在座位上,也急急奔入内室照顾吴夫人了。
柔荑传入大夫,见谢兰依然呆呆坐在那里,走上前说:“谢夫人还是先回去吧。吴侯正在气头上,这时候解释无益。等过些日子,吴侯自然会想通的。”
谢兰听了,叹口气,冷笑道:“想不到我一直对那丫头不薄,那丫头要这样害我。”
“谢夫人休怪小翠。还请夫人回去好好想想,一个丫头,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去做这种事呢?想清楚了,便知道一切了。”柔荑轻声提醒道。
谢兰若有所思,转身消失于夜色中。
照顾好吴夫人后,孙权又来到厅堂批阅着奏折,大堆的奏折旁,是一壶酒。
柔荑轻轻进来,给快燃尽的烛台上添上烛油,见孙权大口大口地灌酒,英俊的脸竟闪着憔悴,不禁一阵心疼。
她跪下来,抓住孙权手上的酒壶,说:“吴侯,您不能再喝了!你已经连续喝了两个月了!”
“孤不用你管!”他一把甩开她,她却上前又抓住酒壶。
“你——连你也敢违抗孤的旨意?”他脸上是盛怒的。
“吴侯!您就算打死奴婢,奴婢也不能再让你喝下去了!”
他一怔。一向柔弱的柔荑竟也能说出这样倔强的话来。烛光里,她虽然不算是国色天香,可面色雪白,也别有一番美丽。
他冷笑道:“柔荑,你不会爱上孤了吧?”说着,抽出两个指头,勾起她的下巴,微含醉意的眼睛仔细打量着她。
她脸上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他看出来了。
“柔荑,只有你对孤是真心的。”他忽然狠狠摔了酒壶,酒壶碎了他的脚下,碎片溅在他的鞋内。她忙奋力从他鞋内挑出那些碎片,生怕他受伤了。
他有些感动,拉了她的手,把她搂在怀里。
“孤早看出来了,月如与谢兰二人,勾心斗角,对孤根本不是真心的。这诺大的东吴,孤想要哪个女人,哪个不能得到?可是,她们爱的都是孤的身份,不是孤!只有你,柔荑,对孤是真心的。”他一向高傲威严的脸,竟如霜打了的柿子般,很是脆弱。
原来月如的心思,谢兰的心思,这一切,他都看得比谁都清楚。她一直以为他的权谋,是在男人间纵横捭阖,没想到,于女子间,他也可以做到通观全局,人心洞若观火。一切都只是他手中的棋,他要做的,只是顺利落子。
她轻轻抚摸他的脸。从未这样近地看过他,她能感觉到他的鼻息,温暖的,却又短促不安的,仿佛时时在提防着什么一般。
他抱起她,进了内室。
烛火熄灭,帘子落下,一身酒气的他,蛮横地进入了她的身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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