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声中,那根木棍好似冰棍遇上火烤般纷化为木屑,源源不绝地掉在地上。葛、海二人吓得全身发抖了。
宗来沉声道:“草民希望大人能够将草民方才之说词及内人和总管之证词,连同敝庄八十三人血书和周大人笔录送往南郑府。”
他的话声一落,那根木棍已经化为一堆木屑。葛、海二人相视一眼,未吭半声。宗来的右掌朝那堆木屑一招,它们便好似细针遇上大磁石般纷纷飞人宗来的掌中。
只见他的双掌一合,一搓,再松手一吹。“呼!”的一声,一蓬黄烟一扬,那些木屑已经消失不见!海师爷啊了一声,双腿一软,若非及时按在桌沿,稳会摔倒。
周捕头沉声道:“禀大人,以你的睿智及丰富经验,当知本案的大概,属下斗胆建议你往远处三思!”
“这”“禀大人!官可丢,节不可屈,命更不可丢!”葛大人“这”一声,立即望向海师爷。海师爷忙道:“大人,周捕头言之有理!”
葛大人沉声道:“此案该如何定初审呢?”周捕头忙道:“宗公子方才之提议甚为合理!”“这赵大人他”
“禀大人,方才之事只有咱们这些人获悉,咱们只要不向外提及,赵大人必然只会责怪你办事不力,总不致于丢官‘丧命’。”他故意加重“丧命”之语气,顿见葛大人神色大变。他望了宗来一眼,忙望向海师爷道:“师爷意下如何?”
“甚妥!”“好吧!你另造一份供词吧!”“是!”海师爷立即返座疾书。周捕头暗暗松口气,立即朝八名衙役招招手。那八人迅即快步行来。
周捕头沉声道:“谁若自认脑瓜子比木棍硬,谁就把方才之事泄出去吧!”“属下不敢!”“此事自有上级去处理,咱们不必操心,自明日起,谁若向亲人或外人提及今晚之事,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不敢!不敢!”周捕头上前道:“宗公子,按朝律,你必须入牢待机押往南郑,请多包涵!”
“应该的!草民无意冒犯诸位大人,方才之事,请多海涵!”“没事,它们已随着木屑消失了!”说着,立即行向葛大人。立听葛大人低语道:“公亮,本官此番保不住这顶乌纱帽了!”
“不!赵大人无法一手遮天,宗夫人迟早会入川陈情抗审。”“当真?”“不错!所以,大人说不定反而会受惠哩!”“本官不敢有此奢想矣!”
“大人,剑门距离南郑甚遥,宗公子怎能从容杀人及渡洞房呢?此案分明另有凶手,您该为方才之决定而庆幸!”
“这公亮,赵大人在大内另有靠山,宗夫人之抗审有效吗?”“禀大人,时局已经乱成这副模样,听说大内有不少人在流亡之际离去,赵大人之靠山说不定垮矣!”
“这”“大人,属下若非要报答您的知遇之恩,早已离去矣!”“公亮,你休再提离去之事”
“是!大人,咱明早就送走宗公子吧!”“好吧!本官唉”倏见海师爷拿着一叠纸,上前道:“禀大人,请钧阅!葛大人逐字瞧完之后,沉声道:“公亮,拿给宗来瞧瞧吧!”
“是!”宗来及崔曲、崔鹿仔细瞧供词对宗来有利,而且也将周捕头之笔录及血书列为附件,宗来便当场画押。
葛大人瞧过供词,拿起惊堂木朝桌上一拍,喝道:“人犯扣押,退堂!”说着,立即与海师爷向后退去。崔曲立即搂住宗来,道:“阿来,珍重!”
“阿曲,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多珍重。”立听周捕头沉声道:“宗公子,委屈你啦!请!”宗来便默默地跟他行去。
周捕头将他带人一间隔离式的牢房,立即离去。宗来望着远处那二十余名好奇瞧着他之人一眼,立即靠坐在石壁旁,默默地运功调息着。
翌日辰中时分,宗来被周捕头带入一辆密篷马车,在八名捕快跨骑押送之下,疾速地朝南郑驰去。周捕头打开纸包,低声道:“这是尊夫人为你准备的早膳,吃吧!”
宗来轻声道谢,立即默默地取用。周捕头低声道:“本官已指点敝师叔入川暗中拜访与纪大人关系密切之人,谅必会对抗审工作有所助益。”
“谢谢!”“别客气,本官想不到你会有如此精湛的修为及忍辱功夫,本官确信你不是凶手,不过,赵大人丧子之恸,必然无法理喻”“草民明白!”“你何不以柔劲卸力方式暗中化去刑笞,以免徒生事端。”
“请指点卸力窍门。”周捕头便低声叙述着。宗来稍一思索,立即以右手食指朝自己的右臀一戳。“哇操!挺管用的,谢啦!”“你你领悟啦?”“不错!”
“奇才,果真是奇才,我干脆把公堂上的整人方式全部告诉你,俾你预谋对策及准备吧!”他果真一套套地解说着。宗来听得津津有味,一一牢记对策。
一个上午就这样子过去了,周捕头吩咐一人在车外看守,便率人入厅用膳。不用崔曲吩咐,史建阳已跟着小二人内准备一包食物,没多久,小二送来菜肴及那包食物,周捕头立即含笑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