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头的那件车祸是不是你做的?”
“没错!是我手下的兄弟做的。谁教你要和宁家签约,不跟我朱木签,这只是给宁家一个警告而已。现在你在让度书上签名,我就放过你和宁家。”说著便丢下一份合约书。“闲话少说。赶快给我签!老子要是高兴,说不定还会早点儿放你们走。”
宫辰弈只是轻哼一声,全然不理会狂妄的朱木,反而低头轻声哄慰宁宁。
“老大,不好了!好多条子往这里来了,怎么办?”从门外慌慌张张张地冲进一个喽-,着急地叫道。
一阵警笛声从远处呼啸而来。
“操!怎么会这样?”朱木转向宫辰弈问道:“是不是你搞的鬼?”
宫辰弈慢条斯理地用手指指著他皮带上的扣环,优雅地微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朱木桑,你忘了一件事。宫氏集团中有一间专门与德国合作,生产精密仪器的电子公司,做个跟踪器并非难事;而且刚才之所以会和你扯到溪头意外的事,只是要你认罪罢了,我们刚才的对话已被录音,从宫氏集团的安全部门传送至警察局,这下你百日莫辩了。”他目光一凛,语气转而肃穆:“早在西区工程投标时,宫氏集团的安全部门就对所有竞标者做过调查,也知道了一些你们公司的不名誉手段。虽然你们出价最低;但是宫氏集团仍不会和你们合作。大伙儿都是作买卖的,井水不犯河水,本来宫氏集团也不打算将你公司的经营内幕告知警方,事情错在你不该想对宁宁下手,促使我著手调查。为了不使我的未婚妻再有丝毫差错,我只有将恶源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森冷的口气,阴沉的目光,让朱木仿佛置身冰窖,全身冰寒,涔涔冷汗直掉。
“你早就有预谋,妈的!爆辰弈,你够狠!”朱木双目发红,气得额上青筋一条条浮现,嘴角抽搐。他闯荡江湖数十年,没想到竟栽在这个臭小子手上!
宫辰弈无奈地摇摇头。
“身为宫家的继承人,为防歹徒绑架或有人图谋不轨,从小便在每一件衣服的钮扣或皮带扣环上装置了几可乱真的发讯器,只要我轻轻一按,就会马上传送出我身陷危险的讯号至安全部门,并不是专为你朱木设计的。朱木桑你可别太抬举自己了。”说完,他还叹气。
朱木哪堪宫辰弈如此讪笑,气得咬牙切齿,一口金牙简直都快被咬碎了,急怒之下,故意叹口气,掏出怀中的手枪,他要干掉这个污辱他、将他玩弄于股掌中的臭小子。
杀了他之后,自己手下兄弟多得是,随便找个人来顶罪就行了,只要发笔安家费,就有兄弟为表示赤胆忠心,自愿为老大蹲苦窑,想到这儿他放心地把手扣上板机。他彷佛已见到宫辰弈躺在血泊中死不瞑目。啧!他的女人长得还真的是葱白水净,他最喜欢这种幼齿的了显然,朱木的如意算盘打得太早,他还来不及瞄准,马上就被不知从何方飞来的子弹射穿手掌。
“哇!”如杀猪般凄厉的叫声响彻云霄,他身后的三个保镳也在尚未掏出枪时,就被子弹射穿了手臂,按住流血不止的伤口,在地上疼痛地翻滚。
“怎么会这样?”宁宁好奇地抬头,想转身看个究竟。却被宫辰弈拉住。他不愿她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转身以高壮的身躯阻挡了她的视线。
“宫氏集团的安全小组随时在我身旁待命。”他用轻柔的嗓音解释道。
“哇!那以后我想对你动手动脚之前,得要三思而后行了。”宁宁大眼赞赏地瞅著宫辰弈。
他宠溺地捏捏她的小俏鼻。“不用,只有在发讯器发出危险讯号时才有这种场面,你别担心。”
姗姗来迟的人民保母,此时才破门而入。全副武装的警察一字排开,为首的一人,大喊:“不要动!”风光地坐收渔翁之利。
宁宁这个好奇宝宝掩不住旺盛的好奇心,想亲眼看看警察捉强盗的实况,是否真的像电影中那般神勇。踮起脚尖,探头探脑地想从宫辰弈肩上一探究竟,却总是被宫辰弈健壮高大的身材阻挡了视线。
“哎呀,讨厌!没事长那么高做什么,让开点儿。”她小嘴嘟得半天高,不满地嘀咕埋怨,大眼骨碌碌地流转,露出狡黠的微笑。
嘿!上面看不到,那从旁边看总可以吧。她出奇不意地往左边斜跨一大步,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
一摊摊刺目的鲜红血渍在雪白的地毯上显得如此突兀、如此骇人宁宁霎时明部一阵翻腾,房间开始在她眼前旋转,刺目的血红勾起她记忆深处遥远的记忆她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呜,手抱住昏眩刺痛的脑袋,徒劳无功地想止住脑中的刺痛。
宫辰弈见状,心痛至极,着急地抱住宁宁。“该死!叫你别看的。”他暴躁地低咒。“小宁,深呼吸,不许你昏倒,听到了没?深呼吸”
宫辰弈的声音在宁宁耳中变成了无意义嗡嗡的声音。脑海中翻腾搅滚的刺痛有增无减。
“啊!”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之后,黑暗邪恶带走了宁宁的神智xxxxxx躺在花团锦簇的庭院中,微风徐徐吹拂,夹带著些许甜甜花草,任谁置身其中,都会觉得幸福感油然而生,但宁宁的小脸上却不见幸福的微笑,黑白分明的大眼中承载了无尽的哀愁与凄楚。
倏地一道阴影笼罩了宁宁,她抬眼一看,惊骇地瞪大眼。
“别跑,我们之间有些事必须说清楚。”宫辰弈捉住想逃的宁宁,强抑下满腔的怒气,吼道:“为什么不愿意见我?为什么你要把订婚戒指退回来?你什么话也没有,只在知笺上写了‘对不起’三个字。凭这三个字就能抹灭掉我们之间的一切吗?你今天一定要给我交代清楚。”
宫辰弈强忍下想大力摇晃她的冲动,大手却不自觉地紧握她雪白柔嫩的肌肤。天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有如即将爆发的火山,忿怒的火焰随时可能会伤人。
自从宁宁被绑架昏倒那天后,至今她仍未对他说过一句话,只有在昏迷醒来之后,小手眷恋地抚过他的脸庞,而后便要他回去休息,之后就一直避不见面。他本以为宁宁只是余悸犹存,不想见到他,怕勾起被绑架的痛苦记忆。他体贴地想过几天,等她心情较稳定之后再和她见面。这期间,他一直努力将工作赶完,他要给他的小妻子一个永生难忘的蜜月旅行,共度两人的甜蜜时光。没想到,她竟然退回了订婚戒指,希望解除婚约?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她要如此做?为何她想临阵脱逃?不行,他一定得得到答案。
宁宁只是猛摇头,晶莹的泪珠扑簌簌地滴落,口中喃喃重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想这么做,她也想与宫辰弈厮守一生,可是她不能如此自私,她不能他猛然将宁宁拥入怀中,紧紧地抱住,想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中,再也不分离。
“小宁,小宁,我该将你怎么办?”他痛苦无助的低喃让宁宁的身子一僵,那疼痛的感觉彷佛心又在淌血。
她柔嫩的小手轻抚过宫辰弈刚毅的脸庞,含泪的眼眸眷恋地盯著他,想将他的一切深深刻划在心中永不抹去。
“辰弈,我想起来了。”细柔的嗓音带有莫名的震撼。“我想起了前世的一切。”她缓缓道:“我是唐宝儿,而你是我的夫婿──寒月山庄庄主寒霈皓我们相遇、订亲,十六岁时,我嫁给了你,我们一起游山玩水,浓情蜜意还有,我想起了陈应。”
“既然你想起了前世,应该明了我为了你,寻觅了五百年,直到今世才遇见你,我不会再放开你。我答应过你,要寻到你,守候你一生,不再让人拆散我们,为何你要退婚?你不愿与我共度今生吗?”宫辰弈不解地看着怀中的宁宁,他前世的爱妻唐宝儿。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与你共度一生,甚至所有的生生世世,可是,我不能那么自私,是我们前世的誓言束缚了你,所以你才会辛苦地寻寻觅觅。你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子,不必为了我,而失去了你的幸福。是我太自私,自私地眷恋你的温柔,自私地以誓言束缚了你,自私地剥夺你追求幸福的权利!”宁宁自责的哭喊出心中的歉疚。她是如此不愿放开他的手,不愿去想他的怀中若不是自己,会多么使她心痛。她不愿再束缚住他,不愿再自私地要求他的守候与爱怜。
宫辰弈吁了一口气。这小妮子真是会钻牛角尖,自艾自怜的以为是她束缚了他,宁愿放开他,以为这么做就是让他自由,让他可以寻找到他的幸福,却不知道他的幸福就是她!
此刻他真的是哭笑不得,不知是该吻得她透不过气,重申对她的爱恋?还是揍她可爱的小**一顿,惩罚她对自己的信心不足?
最后,他决定双管齐下,猛然攫住宁宁娇小的身躯,拉著她趴到他的大腿上,大手一扬“啪!啪!啪!”连打了三下**。
“哇!”宁宁委屈地嚎啕大哭出声,**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宫辰弈在做什么嘛!
“不许哭!”他板起脸,严厉地恐吓她:“再哭我就再打。”
她哭时,他要怎么吻她呢?只得想个法子让她停止哭泣。
宁宁未曾见过宫辰弈表情严肃,口气不善地对她凶,猛地噎住,大眼中泪珠泫然欲滴,嫣红的小嘴惊讶地微张,不敢再哭出声音。
宫辰弈眼眸中闪过得逞的窃笑,俯身占据膝上可人儿的甜蜜。
宁宁霎时呆住了,倒吸了一口气,却被宫辰弈灵活的舌趁隙钻入。
等到宫辰弈满意地放开怀中的宁宁时,宁宁又是一副两眼迷蒙,嫣红小嘴被吻得肿胀的俏模样。
宫辰弈见此不禁发出得意的轻笑,抬起宁宁小巧的下巴,看入她的眼眸深处。
“我只说一次,你仔细听清楚。我对你的爱恋从不曾改变,不论是前世的寒霈皓或是今世的宫辰弈。若不是真心对你,我就不会许下这永世缠绵厮守的诺言,你未免把我想得太过轻浮!打你三下**,对你实在太过仁慈,真该再多打几下,打醒你这颗顽固的小脑袋。”
宁宁大眼不满地瞅著宫辰弈,小嘴委屈地嘟起,手捂著仍有些疼痛的**。“好嘛,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没信心。人家是以为用前世的诺言束缚了你,对你而言太不公平,所以才忍痛放弃你。我也是为你好呀,你怎么可以打人家的**,很痛的耶!”
“你也知道痛啊?”宫辰弈斜睨著她。“你什么都没说,就退回了订婚戒指,对我纯真、脆弱的心灵造成了损伤,这又怎么说?”
宁宁吐吐小舌,暗自叫糟。自己鲁莽地一意孤行,完全没有顾虑到宫辰弈的想法,真的惹火他了,所以她可怜的小**才会遭殃,看来这回得使出软功。
她圆润的手臂软软地圈上宫辰弈的颈项,小脸依偎在他坚实的肩上,美目楚楚可怜地瞅著他。
“辰弈,你要站在我的立场来看嘛!在我还未想起前世时,老是纳闷著为何你要对我这么好,却又庆幸自己能找到你这么好的人,我只是被动地享受你所付出的柔情蜜意,将一切视为理所当然!但是当我想起前世之后,了解为何我对你总有分难以言喻的熟悉及心痛,欣喜著我俩重逢的同时,却又不自主地想到自己是多么的自私,要求你要寻觅到转世的我,再度守候著我。如果你不是为了遵守前世的诺言,而必须再与我共度此生,或许你可能找到比我更适合你的伴侣,而不是我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纤嫩的手指轻柔地拂开宫辰弈额前的乱发。“你不知道我流了多少伤心的泪水,才做了退婚的决定,我还认为我这么做很伟大呢!有一天你遇到了真正心仪的女子时,才不会怨恨我束缚了你,没想到,反而被你打**,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说到最后,她理直气壮地瞪著宫辰弈,犹存痛感的**仍在提醒她刚才遭到的惩罚,令她不甘心地数落他一顿。
糟糕,宫辰弈又一副想打她**的神情,真是祸从口出。
宁宁又搂紧他的颈项,用浓情蜜语转移他的注意力。“辰弈,经过这次事件,我发觉以往我都是被动地接受你的款款深情,可是当我要退回戒指时,我的心好痛好痛呢!整颗心都纠结在一起的痛,让我难以承受!于是我发现了一件事”她小脸微微泛著羞怯的嫣红。“我爱你,好爱,好爱你!”说出爱的告白后,她不敢正视宫辰弈,脸蛋红扑扑地埋在宫辰弈颈窝中,双手紧紧抱住她深爱的男人。
宫辰弈心中好生感动,五百年的等候与付出,并不是全然无回答的。他紧紧环住怀中的宁宁。
“我也爱你,爱你的纯真、聪颖、善良、温柔、迷糊、胡思乱想、自作主张和偶尔有点‘秀逗’的小脑袋。”
什么?宁宁听到后来怎么变了样?迷糊、胡思乱想、偶尔会自作主张?可能有吧!她是有点秀逗,不过这是称赞还是污辱。
她抬头猛瞪著宫辰弈。“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辱你未来孩子的妈?不怕我把这些‘特征’都遗传给你儿子?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我记得有人说要退婚喔,都把戒指退回来了呢!怎么这会儿又说要当我孩子的妈?我可不敢诱拐良家妇女,当未婚爸爸,到时候会被人追杀的!”宫辰弈故意顾左右而言他地说道。
“哎呀,讨厌!”她娇羞地发嗲。“人家是一定要嫁你的啦!别说我们已同床共枕,共度一夜良宵,而且人家已经对你说出爱的告白了。你一定要对我负责,同样地,我也会对你负责,否则会被别人说我始乱终弃,而你朝秦暮楚,知道了吗?”她掰出一段歪理,就是叫宫辰弈一定要娶她,对她负责。
宫辰弈故意哀声叹气,大有误上贼船之慨。“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天下苍生,我只好忍辱负重娶你了。”故意调侃宁宁,稍稍报复了她对他信心不足所受的苦。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为了娶得美娇娘,只好一步步排除万难。挥洒汗水播种后的成果总是甜美的。他自怜地叹口气。没办法!爱上了这个小宝贝,就注定自己一生的沉沦。
“什么忍辱负重?”宁宁嘟著嘴反驳:“娶到我是你三生有幸,祖上积德,而我天性善良,不忍心抛弃你,否则以后你再也遇不到像我这么纯洁、天真、可爱、活泼、善良、秀外慧中、大方、不做作”她喋喋不休地膨胀自我。
宫辰弈怕宁宁再如此吹嘘下去,他会忍受不住大笑,而他的小宝贝会感到非常委屈,受辱地不理睬他,-时他又辛苦地费心哄她。
为了避免这已可预知的麻烦,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嘴堵住她的嘴。
他当机立断地俯身堵住她嫣红的小嘴,不止尝到了甜头,连耳朵也清静多了。
当沉醉在爱河中的情侣相拥热吻之际,客厅中有三个人鬼么祟祟、探头探脑地偷窥庭院里的小俩口。
不消说,这三位就是宫承闳、宁杰翰和宁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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