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银头发丝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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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要出差了，有些舍不得晴儿了。晴儿已经不再是那个朴素的小女孩了，不是说爱情是最好的化妆品吗？而且，丁御开始想着怎么把晴儿打扮的漂亮一些。开始还没什么，后来发现自己居然对服装的鉴赏颇有些天赋。晴儿的穿着在他的设计下“即便说不出光芒四射，也称得上是出水芙蓉吧。”这是丁御对晴儿刚买的一件新衣进行的评价，让晴儿着实开心和幸福了好一阵子。自从丁御写下对羽儿的回忆，他把对羽儿的记忆都撒在风里，飘走了。生活中就像没有出现过羽儿一样。他已经完全把晴儿当成了自己未来的另一半了。想起还有几天要订婚了，心中竟生出几丝兴奋和甜蜜。可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要出差。这一出差，还不知要多少时间才能回来呢？

    “晴儿，回去吧，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丁御对送行的晴儿动情地说。晴儿用力的点点头，眼晴有些湿润。

    这是一个靠近海边的城市，环境整洁空气清新。丁御白天抓紧时间做工程，他想早一会儿做完，好早一点回家。晚上，客户公司没有人，没办法做。开始几天，他吃过晚饭，一个人在大街上游荡。他不是一个爱热闹的人，街上也没有什么好的景色，很快他的目光就开始发呆了。一会儿想起晴儿，想她在做些什么；一会儿又想起现在的工作，这是不是真的是他想要的工作呢；一会儿又想到父母，他们的身体还好吗？有几次，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闪过他的脑海。虽然只是稍纵即逝，却还是让他有些吃惊：难道羽儿还在我的记忆里？不会的，我已经把羽儿从记忆中抹去了，我说过的，从今以后只对晴儿一个人好，只想着她一个人的。算了，不去想了。还是给自己找点事做吧，省得胡思乱想。

    丁御来到一家网吧，上网查了一会儿最新的技术信息，顺便打开了qq。刚一打开就看到qq的图标不停的闪动，点开是一条要求加为好友的信息。看了一下资料，是个叫“飘零”的女孩，还在线呢。主动找他加为好友的陌生人不多，他随意点了下确定。

    “你好啊。可以聊会儿吗？”

    “可以。”这样的话题，丁御不想多说什么。

    “你是做什么的啊？”

    “it。”

    “在哪上班啊？”

    “济南。”

    “一直在济南？”

    “原来在北京，刚刚回到济南的。你不是在查户口吧？”丁御有些不耐烦了。

    “呵呵，小女子就是要查户口。还想问你青春年少，不知婚否？”

    “我的年龄资料上有啊，是真实的。不像你，除了性别，其他的内容都是不着边际的。”丁御苦笑了一下。

    “梦随风万里，这个名字挺好听的。”

    “你的名字也不错啊，只是太凄凉了。”

    “独自一个人，当然凄凉了。你做我的男朋友，我就不凄凉了。”

    丁御愣了一下，现在的女孩子胆子真大。不过网络上向来少有顾忌，说出来的话也很少是认真的。“你连我的面都没有见过，就不怕我的一脸横肉？就不怕羊入虎口？”

    “呵呵，谁是羊谁是虎还不一定呢。”

    本来想吓吓这个女孩，不让她这么轻狂，没想到没有起作用不说，还让人家将了一军。“好了，我要下了。你自己先玩会儿吧。”这样无聊的话题，丁御早想结束了。

    “等一下，我是认真的。”

    丁御又愣了一下，他觉得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实话对你说吧，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她美丽端庄、温柔善良、贤惠大方。”

    “你在开玩笑吧？”

    “是真的，我出差回去后，就要和她订婚了。”丁御想：这个女孩真是难缠。

    “怎么会这样？”

    “怎么不会这样？你到底是谁？要干什么？”这个女孩简直是莫名奇妙，丁御有些生气了。

    好长一段时间，飘零没有发信息过来。丁御以为那个女孩走了，舒了一口气，浏览起新闻来。

    “好吧，祝福你们。告诉我你的地址，我会送一份礼物给你们的。”对话窗中又传过来飘零的消息。

    丁御有些意外。“萍水相逢，心意领了，礼物就不要送了。”

    “一定要送，因为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我的东西？什么东西？你到底是谁？”

    对话窗中显示对方已经下线了。丁御对最后这句话百思不得其解，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还是把自己的通信地址发给了那个叫飘零的女孩。走在回旅馆的路上，丁御还在想那个奇怪的女孩，想那句莫名的话。看那个女孩后来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一阵风吹来，卷起阵阵凉意，丁御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那句话怎么听着像是鬼故事中的语气啊，身子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

    （七）

    终于回来了，可以见到晴儿了，可以踏上自己熟悉的街道，尤其是那条铺满落叶的小路。

    虽然出差还不到一个月，可是感觉离开了好久。晴儿说过要请假来接他，被丁御止住了。丁御是个工作心很重的人，他不希望为了感情而影响工作，况且他觉得实在没有请假的必要，不过晴儿的这个想法着实让他感动了一阵子。下了车，走在济南的大街上，他还是忍不住给晴儿打了个电话。“晴儿”丁御还没说，就被晴儿惊喜的声音打断了。“呀！你回来了。你先回家休息一下，下班我去找你”接下来就是一串快乐的笑声，已经听不清说什么了。

    无边的夜空中挂着一轮圆圆的明月，皎洁的光芒轻轻的洒向大地。丁御牵着晴儿的手，两个人漫步在那条落满黄叶的小路上。地上的叶子比原来多了好多，树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了。夜是那样的静，月光是那样的柔和，偶尔吹过一阵风，将丁御风衣的领子竖起。他看到晴儿抖了一下，赶忙把风衣脱下来，披在晴儿的身上。晴儿怕他冷，推托着不肯披。丁御将她抱在怀里。

    “晴儿，知道吗？只有当我抱着你的时候，我才感到我的世界是充实的，我才不会空虚。”丁御抚摸着晴儿的秀发，动情地说。

    “我也是，只有靠着你的时候，我才觉得安心。”晴儿抬起头，深情的看着他。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过几天我们就要订婚了。你愿意吗？”

    “愿意，我愿意。我早就决定要把自己交给你了。”

    “晴儿，我会让你幸福的！”

    月亮的光茫洒在他们身上，照耀着这对幸福的人儿。

    “丁御，这里有一个你的包裹，都寄过来好几天了。”一个同事将一个长方形的纸包递过来。“我的包裹？谁寄来的？”丁御一脸的狐疑。接过包裹，他看了看那寄出的地址，是上海的一个地方。他更奇怪了，上海没有他的熟人啊。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紧张起来。他慢慢的打开那个纸包，一层一层包装的挺仔细。当打开最后一层的时候，一个长条形红色的包装盒显露了出来。有几个好奇的同事凑过来看“不会有人知道你要订婚了，给你送首饰吧？”丁御没有说话，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铺着一层黄色的布缎，上面放着一片冬青树的叶子。周围发出一片唏嘘的声音，同事们失望的散开了。丁御拿起那片叶子仔细的看着，叶子上粘着两条透明的胶带。他的眼睛突然睁得大大的，上面有一根头发丝，一根银色的头发丝。丁御一下子愣在那里。

    （八）

    回忆的大门一下子被打开了，往事如电影一般，一幕一幕的出现在脑海中。羽儿，这个曾经以为被风吹走的名字，已经从记忆中删除、永远忘记的名字，此时此刻那么强烈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急切的翻着那个盒子，找到了一封信。他颤悠悠的展开那个信笺。

    御：

    当你看到这份礼物的时候，你应该会想起我是谁。但是你不会知道，那次把你的白发剪掉了，无意中却留在了我的衣袖上。你不会知道，我把它夹在书里，有一次掉在地上，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它。从那以后，我把它粘到叶子上，放到你现在看到的盒子里。你不会知道，我曾经想你，找过你。你不会知道，我流着泪看完了你写的帖子，并且从那里知道了你的qq号。你不会知道，那天我在qq上遇到你有多么开心。我想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是否依旧，所以我故意逗你。你不会知道，当我得知你有了女朋友，快要订婚时，我有多么难过和无助。在qq上遇到你，让我很幸福，我想我们终于可以再相见了。可是，你要订婚的消息却又将我打入无边的痛苦的深渊中。上天为什么这么捉弄人啊？

    我知道你曾经很辛苦的找过我，关于我的离开说起来有些复杂，在这里我不想再向你解释，因为已经没有意义了。感情这东西真是难以琢磨。其实，我们只是萍水相逢，而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又是那么短暂，比＜＜泰坦尼克号＞＞上男女主人公相处的时间还要短。我们甚至没有向对方表白过什么。我承认我喜欢你，我对你是一见钟情，从你踏进理发店的那一刻，我就被你忧郁的眼神吸引住了。我想知道那里面都装了些什么。那个跳舞的夜晚，我早就认出了你，只是想逗你，才没有急着告诉你。那是一个美好的夜晚，让我常常想起，难以忘记。甚至，我几乎对自己下了一个决定，要与你共赴人生。

    我知道，我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说这些只是想向你做个交待，算是正式向你告别吧。上次离开没有向你道别，让我们都错过了很多。当我说完这些的时候，你就永远的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不要找我，因为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了。信上的地址是一个虚假的地址，不要再做无果的努力了。

    本来不想打扰你的宁静，但是我忍不住。得不到应有的爱，我已经很痛苦，把这段感情生生的埋在心里，我会更痛苦。御，原谅我的自私。永别了！

    与你无缘的羽儿

    丁御全身的神经都在紧绷着，信看完了。他却没有动，目光依然盯着那信笺，像是要把它看透。他就那样呆呆的、呆呆的坐着，一动不动，一言不发。他的大脑一片混乱，他看到有同事过来，但他不知道他们对他说什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才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公司已经下班了，除了一个勤杂工，同事们都走了。那个勤杂工惊讶的看着他，但是丁御的样子是那样的怪诞，他不敢问什么。丁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公司的，又怎么来到了那个小酒店。他只是呆呆的端着酒杯，一杯一杯的喝着，就如同喝白开水一样。口袋里的电话响了，他掏出来看都没看，就随手关掉了。

    (九)

    丁御睁开眼睛，有点刺眼，天微微亮了。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头还在隐隐作痛。想起昨天收到一份礼物，看了羽儿的信，然后就是在一家小酒店喝酒，再往后就记不得了。这些只在大脑中思考了一瞬间就停住了，他一转头看到了晴儿。她披着一件大衣，趴在床头睡着了。丁御呆呆的看着晴儿，不觉把手伸过去，紧紧握住了晴儿的手。一会儿想起羽儿，一会儿又想到眼前的晴儿，百感交集，泪水已经止不住流下来。也许是握着晴儿的手太过用力，晴儿被惊醒了。她看到丁御醒了很高兴，正要说什么。突然注意到丁御的脸上挂着泪痕，不觉紧张起来“御，你怎么了？”丁御没有说话，紧紧得将晴儿搂在怀里，泪水又在眼中打转，好一会儿才柔声的说：“傻丫头，你就这样陪了我一夜，你就不怕冻坏你的身子？我值得你这样做吗？”“不怕，为了你，我什么都不怕。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晴儿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晴儿。”丁御将晴儿拉到床上，心疼地给她盖上被子。然后俯下身子轻轻的而又满含深情的吻了一下晴儿的额头。晴儿幸福的闭上了眼睛“御，你是不是心疼我才流泪的？”看到晴儿睁开了眼睛，丁御点了一下头。晴儿原本幸福的脸上更是散发着光芒。丁御的心中掠过一丝羞愧，那泪水有一份是对晴儿的感动，可更多的却是为自己与羽儿的错过而委屈伤痛。

    “御，能不能告诉我你昨晚为什么喝那么多的酒？”

    “没什么的。只是工作上有点不顺，没事了。晴儿，不要再提了，我们说点开心的事吧。”

    “你可把我吓死了。昨天晚上，一家酒店的老板给我打电话。说有个人醉在他那里。他用你的手机，从电话薄中找了我的电话，于是就打到我这里。当时已经10点多了，我很担心你，怕你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就打车把你接回来，送你到宿舍，再放到床上。你，你真是好重啊！”晴儿抿嘴笑了一下。

    “你自己一个人把我送到宿舍的？你没有让出租车司机帮下忙？你这个傻丫头。”丁御吃惊而又心疼的望着晴儿。

    晴儿低头不语，只是笑着。丁御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女孩，在秋风萧瑟的深夜里，独自一个人在大街上拦住一辆出租车。然后，她又吃力的搀扶着他一步一步的爬上楼梯，有好几次险些跌倒。丁御已经不忍再想下去。就在这时，他突然下了一个决定。

    “晴儿，过几天我可能要出趟差。”

    “又要出差？这次要呆几天啊？”

    “不长的，也就四五天吧。你在家可要乖乖的啊。”丁御一直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调皮的笑。

    “人家什么时候不乖了？”晴儿被逗笑了，倚在丁御的身上撒娇。

    (十)

    丁御走在上海的大街，他向公司请了假。按照信封上的地址，他找到了那个大概的范围。可是再往下找那个详细的地址，却怎么也找不到了。他在那附近转了几天，最终真的如信上所说，那是一个虚假的地址;问了好多人，这附近也没有一个叫张羽的女孩。本来这次他想在订婚之前，试着能不能找到羽儿，为了给她一个交待，也为了给这段感情画上个句号。他知道羽儿说她不在人世的话是假的，可是找不到她却是真的。天意，天意啊！终于，他决定不找了，他要放弃了。

    一周之后，丁御要和晴儿订婚了。订婚的那天，人们看到丁御很高兴，他喝了一杯又一杯，晴儿紧张的冲他眨眼睛，用手指掐他。可他全然不知，他只是笑笑对晴儿说：“今天我很高兴。”是的，今天他订婚了，他高兴。可是，又有谁知道他内心深处的痛楚呢？这一天，他一遍又一遍的想起羽儿。

    “瞧你头发乱乱的样子。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晴儿似怒含笑的说。

    “外面风太大了。不是还有未来的老婆大人照顾吗？嘿嘿。”

    晴儿拿起一支木梳子，走到丁御面前，轻轻的梳理着他的蓬乱的头发。他闭上眼睛幸福的享受这一切。

    “等一下。”晴儿的话音刚落，丁御就觉得头发被揪了一下。他睁开眼睛，看到晴儿举着一根白头发，正要让他看。丁御抓住晴儿的手，凝视着那根银色的头发。

    “晴儿，明天是周日，陪我去一个地方吧？我要你陪我做件事情。”

    “好啊。去什么地方？陪你做什么事啊？”

    “不要问了，到那个地方你就知道了。明天记得穿暖一些。”丁御有些意味深长的说。

    黄河边，一对恋人漫步在沙滩上。

    “晴儿，给你看一样东西。”丁御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晴儿。

    “一片树叶？”晴儿轻轻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一脸的疑惑。

    “你仔细看看，叶子上有什么？”

    “一根白头发？上面粘着一根白头发！”晴儿惊讶不已，突然她想起了什么。“我知道了，这是你的白头发。”丁御点了点头。“羽儿，你见到羽儿了？她回来了？”晴儿神情有些慌乱。

    “没有，她没有回来。这是她几周前寄给我的，里面还有她的一封信。”丁御望着波涛滚滚的河水，面无表情。晴儿找到那封信，慌张的读起来。

    “你还想着她？”晴儿低下头，声音低低的说。

    “我试着忘记她，好几次我以为我做到了。可是，在某个时刻又会想起她。收到这个盒子的那天，我喝醉了。也是那天，我知道有个女孩对我有多么好。我发誓要对她好，一生一世。一直以来，我以为那根白发是上天要我认识羽儿的。可是，我现在才明白，羽儿的出现，就是为了让我和你走到一起。上天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就是为了让我好好的珍惜你，你才是我生命中的另一伴。”

    “御。”晴儿扑在丁御的怀里，幸福的流着泪，好一会儿才止住。“羽儿真的不在人世了吗？”

    “我去上海找过她――就是我说出差的那几天，我想向她做个交待，可是没有找到。我相信她还活着，她那样说是为了不让我去找她，为了成全我们。原谅我晴儿，我曾经向你撒过谎，我不想让你担心。”

    “没什么。可是，你现在为什么又要告诉我这一切呢？”

    “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黄河吗？”

    “”晴儿不解的摇了摇头。

    “不是有句话叫不到黄河不死心吗？今天面对黄河，我要和过去的那段感情告别。对于那段感情，我已经死心了。我要你做一个见证，让那一切都随这河水流向远方吧。”丁御从晴儿手中接过那个盒子，用尽全身力气向河里投去。睛儿想拦却没有拦住，盒子浮在水面上，随着浑浊的河水漂向远方。两个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越漂越远的盒子，像是在告别一件神圣的物品。丁御的风衣被吹起，在风中飘舞。晴儿的围巾也在风中舞动着，像是在给盒子挥手告别。

    “可惜了一个好有创意的纪念品。”许久，晴儿轻声的叹惜道。

    “你也可以用我的白头发做一个纪念品啊，一个更有创意的纪念品。”

    “可是昨天给你拔掉的白头发，不知还能不能找回来。”

    “哈哈。傻丫头，知道你会找那根白头发，我把它保存了下来。”丁御一脸的得意，忽然又像想起了什么，表情严肃的对羽儿说：“对了，刚才说到了黄河就死心了。对过去的那段感情我死心了；其实对你我也死心了。”

    “”听到这话，晴儿不解和惊讶，她疑惑的望着丁御，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从今以后我对你死心了――对你死心踏地了。”丁御一脸的坏笑。

    “你这个坏家伙！又捉弄人家。”晴儿忍不住笑了，跑着去追打丁御。丁御嘻笑着跑开了。沙滩上响起一串欢快的笑声，在河水的欢唱和秋风的低吟中，飘向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