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嘶喊到,划破死寂的天空。
“砰”
清脆的落地声一起,侩子手们不约而同的举起银亮的大刀。他们铜铃般大的眼,瞬也不瞬的盯着刀下死囚,一凛眉时,已是手起刀落。
芊泽本是摇晃身子,倏地一僵,再也不会动了。鲜血从祁澈的颈脖处,溅出,足足有数尺之高。他的头颅跌落滚动,一直从刑台上滚到下面。
芊泽双眼含泪,瞳中却是猩红不堪。她半张的小嘴里,发出空灵的音色,她想嘶喊出什么,但一见那鲜血淋漓,狰狞恐怖的头颅撞入眼帘时,她再也无法发出一个字。她的心在这一刻停跳,鲜活的血液,被冰封凝固。
那监刑官在高台上,倾身望了望下面上官玉嵊和祁澈的尸体,回身弯脊:“皇上,囚犯的尸体”
祁澈疲态尽露,他阖起双目,淡淡说到:“毕竟还是皇亲国戚,就厚葬了吧。”
“是。”
祁烨吩咐后,便转身离去。单喜跟了上前,适时的说到:“皇上,若是疲了,就先回濮央殿去吧。”祁烨颔首,眉宇里已纠结出一片挥之不去的阴霾。
祁烨回到濮央殿时,便立即屏退了殿内的所有奴才。他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刺眼碍人,心中有一股宣泄不出的无名之火,猝然烧起。他应是该高兴才对,他终于做了他复仇的第一步。他杀了上官玉嵊,更杀了自己唯一仅存的一个弟弟。
祁澈
“哈哈”想到他的名字,祁烨竟微微仰头轻笑。他抬起手,挡住自己的视线,黑暗下里他仿佛寻到一丝安全感。他依靠在榻边,身体徐徐仰下,最后他躺在宽绰的龙床,一语不发。他也不再笑了,静谧中,他举起自己的手,放在胸口。
他抓的住自己的衣服,
却抓不住那颗,痛到锥心刺骨的心脏。
“芊泽”
男子沙哑出声,语色里的苍凉四溢。他揪着心口更紧,又重复的对着空气里一唤:“芊泽,芊泽我好痛”
好痛
当一切归为平静时,烽烟台上已是空无一人。有一个身着银色盔胄的人正徒步走在血痕满布的刑台上。他望天算了算时间,嘴角便释然一弯,旋即他便跳下刑台,几个轻盈的越身便消失在夕阳之下。
然而,在他跳动的空挡,依旧可以看见他腕间闪动的紫色琉璃光。
东旭门出外,有一条碧流湖的分支。蔚为壮观的主道经过七拐八弯便化作一弯淙淙溪水。夜里,皎洁的月光凄冷隽永,这条溪流涓涓而淌,分外安静。不时,从那拱桥的另一头,翩翩飘来一只小船。
船上两个人影,一高一矮,都带着斗笠。高的撑船,矮的却蹲在船尾,睁着一对明澈的眼睛,四下顾盼。船又行了半晌,那高的人耐不住性子,询问到:“看见了吗,还是点盏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