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的攥在了手里。
康聿容飞快的扫了男人一眼,微不可察的吐了口气,咬了咬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了他的声音。
他问:“你父亲没有出过国吧?”
康聿容一愣,不知他是什么个意思,摇着头,如实回答:“没有。”
柯木蓝说了句:“难怪。”
说完,从她的脚边跨过去,转身做到了旁边的长沙发上,解开上衣的扣子,两腿一搭,这才又开口说:“难道他的思想还是那么的守旧。”
康聿容没明白,直眼看他。
柯木蓝说:“我觉得吧,如果你父亲常到国外转转走走,对待男女关系这个问题上就不会那么的死板,甚至是狭隘了。因为男人和女人,除了夫妻关系,还会是同事关系,同学关系,朋友关系,上下级关系,医生病患关系等等等等。
这些关系里,别说言语交流,恐怕肢体接触也是在所难免的吧?如果这样的话,在你父亲眼里岂不都暧昧不清了?所以,我说他的思想太过守旧了。
别说国外,就是在咱们中国,任何学校,任何工作的地方,都是男女混合的,难道你要一辈子不与你的男同学男同事交流?这恐怕不现实。所以我认为你父亲的话过于武断。
和同学,和同事,和朋友,互帮互助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我也经常求助房东太太,房东太太也没少叫我帮忙,小凯茜、还有楼下的李小姐和莎莉小姐,作为邻居我们也是你帮我我帮你的,难道我们都暧昧不清了?
所以,我和你作为朋友,互帮互助,偶尔的关心一下对方,我不认为我们暧昧不清,我们明朗很清。”
半晌,康聿容才把柯木蓝的话消化完。
她问:“我们是朋友?”
他挑眉反问:“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她说:“是。”这还是她提出来的。
“既然是朋友,那你帮帮我我帮帮你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
“那不就结了?俗话说,身正不怕影斜。只要我们站得直,做的正,你父亲的猜疑自然就会不攻自破。”
柯木蓝没继续往下说,看着她思忖的少许,最后还是说出了想说的话:“身为子女,遵从父母没有错,但别让父母禁锢了你所有的思想,那样你会盲从,会失去自我。你说,我说的对吗?”
康聿容点点头。
“既然认为我对的对,那就听我的,现在什么都别想,只想如何把英文学好,如何去考取一所好的学校。等你成为强者的时候,你就有了话语权。任何人,甚至你的父母以及兄弟姐妹,才会接纳你的意见和想法。”
“嗯。”
康聿容沉郁的脸色,和缓了不少。
柯木蓝知道,那道枷锁在她心里已经根深蒂固,不是凭借他的三言两语就能一下子跳出来的。但至少,她已有所松动。
柯木蓝见好就收,没有在死咬着这个问题不放,而是立即转换了话题。
他说:“我饿了,帮我弄点吃的吧?我下午还要上班。”
康聿容这才想起来,她还没准备午饭呢。再也顾不得别的,立即跑进了厨房。
柯木蓝望着她的背影,重重的吐了口气。
虽然他不善言辞少言寡语,但他不是个傻子,他对她什么心思,他多多少少还是知道。
不敢言明不是在意她的身份,她胆怯且又敏感,怕剖白之后,她只是一味的退缩,到时候,他连待在她身边的机会都没有了。
老实说,刚才他自己都为自己捏了把汗,真怕哪说不好了,反而弄巧成拙。
康聿容父亲的言词让他很反感,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直白的去批判和驳斥。只能隐晦的去揭露他的不足。
还好他把自己摆在了单纯的朋友位置,否则她又怎么可能这么快的放下心里的包袱,让她和自己坦然的相处呢?
只是,自己这个“朋友”的位置还要摆多久呢?
那一吻之后,一直在找机会表明心迹,现在看来,还得再等等了。
离柯木蓝上班没多长时间了,康聿容只是简单的做了两份儿西红柿鸡蛋面。
饭间,为了分散康聿容的注意力,柯木蓝的话格外的多,医院里的趣事儿,小凯茜的琐事,还有她学习上的事儿,反正就是不停的说。
临走的时候,怕她想些有的没的,给她留了一大堆的家庭作业。
康聿容被他布置的作业,惊得是目瞪口呆。
或许也觉得自己有点过火了,可自己说出口的话,哪能自己再收回来?把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他抵唇一咳,有些赖皮的说:“英语这东西就该,多读、多写、多念、多练。你必须完成,回来我是要检查的。完不成,明天加倍。”
话一说完,柯木蓝也不看康聿容是什么样的神情,就转身逃似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