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音弥笑得珠圆玉润,小拇指点了点手腕不断冒出的血渍,然后就着那抹嫣红涂到自己惨白的唇上,直到两片唇瓣完全被浸泡在血水中,她冲他阴郁地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你,我好不好看?好看的话请记清楚了,最好是每晚午夜梦回你都会梦到这么艳红的唇瓣,然后不断想起这一幕时你纠结的心情。虽然狠了点,不过我的确是这么希望的。”
傅凌止目光一闪,只觉得此刻的她很有些扭曲,不管是性格还是情绪还是行为,怪异透顶,可他还是不敢轻举妄动,手都快捶残废了,门丝毫没动,他出不去,像一只被关在鸟笼的困兽,她当着他的面自残,还让他无能为力去救她,她大概就是这么对付他的。用这种残酷的方式。
傅凌止无力,眉眼低垂“阿弥,别这样,别这样”
“别哪样?自残?还是当着你的面自残?”音弥舒缓地扬起嘴角,可她的眼神却渐渐空洞起来“我想死,想死的同时我还很想报复你。”
她癫狂地笑起来。
傅凌止腿软,膝盖抽搐,趴着玻璃门缓缓倒在了花圃里。
因为阳光很刺眼,所以音弥看不见他具体的表情和目光,不过她想,应当会很精彩才是呢。流血量越来越多,音弥本来就大病初愈,这一折腾,身子骨更加消受不起,她扶着窗架边沿缓缓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倒映在血泊中的她正绽放出一丝微笑。
良久,她攀着床沿爬了起来,扔下刀子,抱起傅凌止买的那一大袋子汉堡下楼,出门。
计程车司机很惶恐,第三十三遍问后面的女人“这位女士,您确定真的不需要去一趟医院吗?”他边问着眼睛边往她的左手手腕处瞄。
音弥凄清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用,流点血好,流血了我就知道我还是活着的。”
司机大叔怪异地打量着她“可是在这么拖下去你会有生命危险的,还有顺便问一句,知道了是活着,你是庆幸还是悲伤?”因为怎么看都觉得这个美丽却又充满苍白的女人在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是那么寥落,好像全世界没有能进入她眼里的东西,目光写着两个字:无聊。
音弥掀了掀嘴,声音低得接近呢喃“庆幸?悲伤?这样明确的形容词很不适合现在的我。”
司机大叔见她语言凌乱且诡异,也接不上几句话,既然她死都不肯去医院他这个陌生人也不好多嘴,到了目的地放下她钱也没要就一溜烟开走了。
音弥抬头,认真的凝视着寂静的山岭,然后扛着那袋子汉堡往山上走去。这座山是傅家当年买下来的,据是风水宝地,傅家历代老人都葬在这里,她的小年也应该是孤独地躺在这里了。
她想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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