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无伤没有躲开,任凭安盈一口咬在他的小臂上,咬得全身发抖,咬得她口中全是满满的血腥味。他没有做声,一动不动,直到,她温热的眼泪一滴一滴,溅在他的皮肤上,如灼烧一般,让他疼痛。
“安盈。”他轻轻地叫着她。
安盈终于松口,她抬起头,泪不知何时,早已满面。
百里无伤怔了怔,心中微恸,他伸出手,胡乱地擦着她眼角的泪痕,“怎么哭了,就算你又骗我又擅自行动,我也不会骂你的……”
百里无伤真的不会哄人,也从来没试过去哄一个人,在他面前哭泣的人并不少,爱上他的,被他杀的,求饶的,求情的,哭诉的……却没有一个人,能像此时此刻的安盈一样,让他无措。
她的眼泪那么重那么热,就这样沉沉地压在他的心上,让他几不能呼吸。
百里无伤突然很想知道,人的眼睛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可以流那么多泪,一辈子,总是没有干涸的那天。
“没事,手有点疼。”安盈兀自哭了一会,见百里无伤此时无计可施的表情,她破颜一笑,推开他的手,自己信手一擦,转过身,就要继续往前走。
百里无伤愣了愣,上前抓住她的手,抗议道:“我才是比较疼的那个吧。”
他虽然惩罚性加玩笑性地咬了她一下,但终究没舍得太用力,安盈的手背上只有一圈浅浅的牙痕,也许,十天八个月后,连牙痕都看不见了。
可是,安盈对百里无伤,却是下了狠心了,深深的齿印,几乎狰狞了,血涌了出来,殷红的一块,在百里无伤的胳膊上,甚至比那些纹路更加醒目。
安盈没有反驳,没有再哭了,但表情却淡淡的,又恢复了以前那种冷冷清清的感觉。
百里无伤觉得自己失去主动权了。
明明是他来找她兴师问罪的,而现在,好像是他等着她发落一样。
他还得对她察言观色。
“既然这是你的决定,”等渐渐走到人少巷深之处,安盈突然顿足,转过头,对百里无伤道:“那就这样吧。”
她说得很含糊,可是百里懂得。
既然放弃向纳兰静雪求助,是他的要求,那么,她不逼他了。
她已经做了自己所有能做的事情。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坚持,她只能尊重他的选择。
“可是,你也答应过我,要好好地活着。”安盈又道。
百里无伤抿嘴微笑,“知道了。”他快走几步,走到她的身侧,想了想,装作不在意地抓了抓她柔软的头发,“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总有其他办法的。”
“嗯。”安盈点头。
“……不过,之前你为什么要装睡?”等了一会,百里无伤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
他突袭她的时候,她明明已经睡着了,为什么中途会出现在万佛节大会里呢?
“不算装睡,只是,睡的时间稍微比你预计的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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