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将这口怨气发泄在了宋澈的头上。
反正人也快死了,能羞辱就羞辱,也算祭奠父亲的在天之灵。
眼看古培军冷嘲热讽,宋澈看出了他的意向,想了想,道:“古先生,如果你能救我,我可以给你一些报酬。”
“你说说看。”
古培军的目光已经落到了宋澈左手上的那一枚金菊花戒指,心想如果这就是宋澈的报酬,那他就更没必要救了,等人死了直接拿不是更划算?
宋澈大概看出古培军的想法,笑道:“除了菊花戒指,还有丘处机道长的遗物。”
古培军的目光立时凝固住了。
他自然从父亲的口中得知了丘处机道长的尸骸在地宫中。
“丘处机道长的遗物,不就是你手中的戒指嘛。”
“还有……”
宋澈挪动了一下身体。
刚刚光顾着打量宋澈的气色,又由于宋澈背靠着墙壁,因此古培军没有看清宋澈背后的剑鞘!
“这难道是……”
古培军这次没忍住,直接走上去,蹲在宋澈的身旁仔细观察了那把剑,叫道:“七星伏魔剑?!”
宋澈心里一动。
他还是第一次得知这把剑的名字。
毕竟当时宋老头和萨满老太太也不知道这把剑的情况。
而古家早就调查了许多丘处机道长的事迹秘闻,自然很识货,当下探手拔了出来。
借着灯光,看到剑神,他兴奋道:“没错了,这就是七星伏魔剑!”
看到宋澈迷糊不知的表情,古培军冷笑道:“小子,你身怀异宝而不自知啊,居然连七星伏魔剑都不知道。”
“反正你也没活不了多久了,我姑且给你讲讲吧,让你清醒点上黄泉路。七星伏魔剑是南朝梁武帝时,工艺名家陶弘景除炼制了二十八星宿剑传世,其中一把形制至为特殊,剑刃坡形起伏,分由一百零六个角度研磨而成,在单一光源照射下,形成七星图案,精巧非常,遂名七星剑。”
古培军指着曲曲折折的剑刃,又用灯光照了一下,果然照出了七星图案,精巧非常。
“相传三国时期,诸葛孔明祭七星灯,为天下祈福,即手执此剑,其为法剑之势已定。又因剑刃形制特异,却锋利无比、杀伤力奇大,令人望之生寒,妖魔亦为之丧胆。因此成为道家制煞伏魔之法器,称其名为北斗七星伏魔剑,与南斗五星剑合称青龙白虎剑,用为佛道之左右护法或镇宅宝剑。”
古培军如获至宝般的欣赏着宝剑,啧啧称奇道:“五星级被佛宗持有,不知去向。而七星伏魔剑则一直由道家代代相传,直到传到了丘处机道人的手中。我父亲当年就是想找菊花戒指和这把剑,可惜都被你爷爷夺走了,实在可恨。万幸,现在总算物归原主了。”
抢劫还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不得不佩服古培军的脸皮之厚。
宋澈此刻有无数句“MMP”不好讲出口,看着古培军的贪婪目光,道:“古先生,戒指和宝剑,我都可以拱手相让,但我要提醒你,丘处机道长的遗物可不止这两样。”
古培军目光一闪:“还有什么?”
宋澈笑而不语。
古培军定定的看了他一会,扭头跟一个跟班招招手:“把药包拿来。”
就在他转头的片刻,宋澈猛然一拳暴击在了古培军的胸膛上!直接将古培军轰倒在了地上!
电光火石间,在那几个跟班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宋澈就猛的扑在古培军的身上,夺回七星伏魔剑,将剑刃抵在了古培军的喉咙上!
“你们敢?!”
宋澈厉声吼道。
那几个跟班刚要举枪,看到古培军被挟持住了,一时间进退失据。
古培军被压在身下,胸口又受了重击,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他只能目眦欲裂的悲愤道:“姓宋的!你太卑鄙了!”
“承让承让,只能说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宋澈微微一笑,随即往古培军的老脸上连吐了几口唾沫,在践踏古培军的身心之余,他脸上的灰败气色也会迅速消弭。
古培军死死盯着,就知道宋澈的中毒症状完全是伪装的。
他这是中了宋澈的苦肉计!
其实他已经够谨慎了,尤其目睹宋澈设陷阱坑了那货盗墓贼之后,他更是怀着步步惊心的态度涉险入墓,且一开始对宋澈保持着强烈的警惕。
可惜,宋澈太能演了。
加上被七星伏魔剑等宝贝给引诱了,最终也跌进了圈套陷阱中!
“不过你也别得意太早,现在你手里有剑,我的手下有枪,谁都不能轻举妄动。”古培军怨毒一笑:“要不大家还是各自收兵,各走各路吧。”
“你当我是你那傻帽儿子啊。”宋澈又唾了这老匹夫一脸,随即飒然一笑:“我早知道你会跟进来,你觉得我给你准备的惊喜就是这么点?”
古培军愣住了。
“我问你,你们刚刚进溶洞时候,是不是发现了那只霸王蝾螈?而且,你们是不是还近距离的观赏过了?”宋澈笑道:“那么,你知不知道那只蝾螈的体内含有剧毒?”
古培军的脸色一变,但转念一想,又不屑道:“那又怎么样,我们又没暴露性的伤口,更没触碰到蝾螈的毒素。”
“有时候不是非要伤口碰到毒素才能中毒的。”宋澈道:“那只蝾螈体内的毒素非常之高,就连喷一口气在人的身上都会起疹子,而我在离开前,专门把蝾螈的表皮给切开了几个大口子,你不会不知道,这种有毒的两栖类动物,一般都会把毒素储存在皮肤之下吧?”
古培军的脸终于惨白了。
他回忆起那只蝾螈死后的各种细节,特别是身上的那些伤痕。
一开始他看到蝾螈身上皮开肉绽的,还觉得宋澈下手真狠,扎心也就算了,非把人家蝾螈扎得千疮百孔。
但现在宋澈这么说起来,很明显他是故意把蝾螈的表皮划开的,目的就是为了等古培军凑到蝾螈的尸体旁查探!
因为宋澈很确定,胡培军他们一进来,发现那只上古的怪兽,肯定会凑上去一探究竟。
蝾螈的表皮下如果真的含有剧毒,喷一口气都能让人过敏,无疑存在着空气传毒的可能性!
“你们现在感觉如何?头晕不晕?胃恶不恶心?眼睛花不花?”宋澈很贴心的询问那几个跟班。
那几个跟班面面相觑了几眼,就有人弱弱的道:“是、是有点……”
“那就恭喜你了,中标了。”宋澈微笑道。
“……”
霎时间,不止那个跟班吓懵了,其他人也都心惊肉跳,连枪都握不稳了。
“你们别听他胡诌!这只是因为地宫的氧气稀薄,正常的反应!”胡培军大叫道,隐约看出宋澈是在虚张声势、扰乱军心。
“我有没有胡诌,你自己心里没点P数嘛。”宋澈将七星剑又往他的脖颈上压了压,道:“哦,忘了跟你说了,我用这把剑戳完那只蝾螈还没来得及洗,这万一不小心在他的脖颈上划出点小伤口,毒素会不会进去就不好说了。”
“姓宋的!我、我……”古培军喊了两声,忽然剧烈喘息了起来,只觉得头晕目眩。
“看来是不行了,古先生,念在我们两家祖上有那么点渊源,我也不会赶尽杀绝。”宋澈略微松了下口吻,道:“听我一句劝,古先生,让你的手下把枪和包都放下来,然后你们哪来的滚哪去,大家就当今晚没见过,你意下如何?”
“休……”
“休你老爹!”
宋澈又往他的脸上唾了一口,骂咧道:“再不麻利点滚蛋,你可就得步你老爹的后尘咯,就你那傻帽儿子,没几年就得把家业败得精光。”
古培军含着满脸的唾沫,想起了惨死的老爹,顿时悲伤逆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