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修染对于整个长安王府来说,都是人人皆知无人敢怠慢,如今他突然消失的消息更是传的快速。与此消息一同传遍长安王府的消息是,自秦修染离开长安王府,司凛夜一反常态的极其平静,不仅己身未曾去找寻,也并未派人去找寻待,在滕云院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消息在长安王府之中被议论的沸沸扬扬,也就自然而然的传到了诸葛洛歌的耳朵里。
诸葛洛歌因着禁足的命令久未出凝香阁,此番出来倒是也无人敢相拦。毕竟王府风向说变就变,秦修染走了,司凛夜没有动作,也许诸葛洛歌就此受宠也未可知。因此诸葛洛歌一路直达滕云院,顺利无比无人相拦,却不料在最后一道关口被小金拦下。
“你干甚!这可是王妃!”白兰一句话说的趾高气昂,鼻孔都快要翘到天上去。“还不快让开!”
诸葛洛歌不曾开口,没添油加醋,却也并未开口阻拦,只是站在一侧淡然看着。
小金相比于白兰显得淡然非常,只道:“娘娘是否忘记了凝香阁的禁足令?”
“你!”诸葛洛歌佯装淡然的脸崩不住,有些气急败坏,但下一瞬息便又调整好,浅笑了下,道:“从前是禁足,可眼下王爷正需要人侍候你难道不知吗?秦修染走了,岂能无人宽慰王爷?”
小金听此愣神思索,诸葛洛歌趁此向内走去,小金回神出手相拦,“娘娘。”
“本王妃的路你也敢拦?难不成你能进去宽慰王爷?让开!”诸葛洛歌伸手一推,不顾小金阻拦,直入滕云院主阁。
诸葛洛歌好容易甩掉了小金,亟不可待的径直入了主阁,也不顾一旁侍候婢女,边推门边唤道:“王爷。”
司凛夜此时正在条案之上执笔不知作着什么画,也未曾抬目应答,好似诸葛洛歌的进入与他而言不过一只饶人的飞虫,他每一次提笔落下宛若笔底春风,能叫人想象出一幅惟妙惟肖的画作来。
见此,诸葛洛歌倒不觉难堪,反而有些子雀跃,毕竟司凛夜并未因秦修染的离去而颓废些许,如此这般,她便回身推上了门扇。再回头,想再柔柔的唤上一声“王爷”,却在未曾出声之时扼在喉头。诸葛洛歌只觉脖颈一凉,见司凛夜手上毛笔在空中飞旋一圈恰恰好回到他的指尖,而那浓重的墨汁,一滴都未滴落。诸葛洛歌心下一惊,伸手向脖颈处探去,再看到满手的墨汁之时,骇的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撞上将将关上的门扇。
司凛夜就在她关上门扇的一瞬手中毛笔出手在她喉头划过一道,这…这若是利刃,她已然驾鹤西去魂归西天。
“王爷…”
“凝香阁的禁足令,忘了?”司凛夜道。
“王爷,秦修染走了,妾身害怕王爷心伤,特地来此…”
“够了!”司凛夜没等诸葛洛歌说完便出生打断,“这样假惺惺的话你还想再说几次?”
诸葛洛歌一愣,慌忙道:“王爷在说什么,妾身不懂…”
“本王在此处作画,只是看不见滕云院门前之况而已,你当本王也听不到吗?”方才诸葛洛歌在院门处带着白兰与小金起的争执,司凛夜一字不落的全部听进耳中,毕竟练武之人听力也非比寻常,“禁足快有一月,王妃别的没学会,巧舌如簧胡搅蛮缠倒是没少学会。”
诸葛洛歌又上前几步。
“怎么?还不走?”司凛夜起眉,方才关上了门扇他才掷笔,已经给足了诸葛洛歌面子,现下竟是还不速速离去,实在是…不知好歹。
“王爷,妾身这番来此,乃是真的有事。”
司凛夜不答,依旧勾画,诸葛洛歌见此又道:“是关于秦修染的事!”
笔尖一顿,宣纸上阴出一小块墨色,司凛夜急忙抬笔,将毛笔搁置在笔架之上,才道:“何事?”
诸葛洛歌咬咬牙,粉拳攥的很紧,似怒火都要溢出,可惜司凛夜依旧垂目看着画卷未曾看见。
“王爷,妾身听闻传言,说秦修染乃是冥襄国奸细!来此只为取王爷性命!”
“唔!”诸葛洛歌刚说完,便只见一道幻影,不过一息,秦修染便用大手握住她的脖颈。
“诸葛洛歌,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诌些什么?”
“唔…咳咳…王爷,妾身是听传闻的,可秦修染确实值得怀疑啊!”
司凛夜眼神一冽,手指的力度却是松了。“何处值得怀疑?”
诸葛洛歌咳了几声又喘了几口气才道:“秦修染在长安王府之中并不依附王爷罢?据妾身所知,他时常不见王爷。”
“本王自然知晓你所言,可这又算什么理由?”这一点司凛夜早已怀疑,为何分明他是奸细,却又不迎合他,反而是对他避之不及。
“王爷难道就没想过,他是故意的吗?”诸葛洛歌道:“王爷难道忘了,秦修染长得像谁?”
司凛夜瞳孔猛然瞪大。秦修染长得与唐点杏的相似程度,怕是说二人是双生都无人不信。而秦修染若是因着这张脸去勾引司凛夜难保会成功,当初也真是因为秦修染避世的清冷之态,司凛夜才会有兴趣,逐步将近他,想要弄懂他,这是人都有的本能,越看不透越想看透,更何况,他有与唐点杏一般无二的脸。
可若是这般说…以后得一切又该如何解释?秦修染不是没机会杀司凛夜的,那个吻…那个吻…那时他失了内力,又动弹不得,岂非杀他最好时机?而秦修染那时却是什么都没做,相反还以己身为引,杀了孟灏炀。包括血燃的解药,都是早好几日秦修染亲手系在他司凛夜的腰间的。
“在珍珠潭之时修染让本王置身事外杀了反贼孟灏炀,又作何解释?”
“王爷,”诸葛洛歌道:“王爷想啊,孟灏炀是谁,是瑞祥国的亲王啊。敌国奸细杀了瑞祥国的亲王,只会对敌国有利。如此这般,更能让王爷信任他,死了个亲王,又得到了亲王的信任,百利无一害难道不是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