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滑的毛皮,触感极好。爱莲爱不释手,道:“真有趣儿。”
四爷道:“你既喜欢,便送给你好了。”
爱莲忙收回手,幽然道:“爷不必如此,免得叫侧福晋误会。”四爷沉下脸色,道:“胡说什么?李氏虽是侧福晋,但也管不着爷要做什么。爷给你的,你只管拿着!”爱莲到底怕触怒四爷,忙接过银丝笼子,道:“谢四爷赏。”她见松鼠的爪子是用明黄色的吩带绑住,遂道:“奴婢将吩带洗干净了,再给爷送去。”
四爷一愣,又笑道:“不必了,吩带是老十四抓松鼠之时绑的,他也不会要了,你自行处置罢。”爱莲唇边的笑意如被寒冰冻住,她喃喃道:“这松鼠,不是爷抓的?”四爷身边的苏培盛乐呵呵解释道:“下午爷与十四爷比弓箭,十四爷输了,便往御花园抓了一只松鼠给咱们爷...”话没完,四爷已提步离开,他也急忙跟着去了,嘟嘟囔囔的,爱莲根本没听清后半句,只知道,这松鼠,竟是十四爷抓的,这吩带,也是他随身配用之物。
刹那间,她仿佛天旋地转,失了心智。
进了李氏院子,李氏已迎了出来,刚才四爷与爱莲的事,早有人通传了她。通传的丫头倒没说得仔细,只说四爷回府时手里抬着一只小动物,见过年格格后,就没了。李氏自然能猜到其中纠葛,院子里人人都说年格格温婉娴静,偏她一丝半点都不信。
四爷一进院子,李氏就闹了脾气,侧身歪在炕上,不搭理他。四爷顺势贴身卧在她后面,一只手往她的胸口揽,笑道:“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告诉爷,爷替你出气。”李氏生了大格格后,胸部长了大大一圈儿,生了弘时后又大了一圈儿,每回往宫里请安,她都要用素布将胸口紧紧捆两圈,穿上吉服袍子胸前才不会有两团肉荡来荡去。
当然,四爷还是爱极了这两团肉。
李氏扯开四爷的手,往里边滚了一圈,道:“你找年格格去,别找我。”四爷遽然明白过来,定是有人将刚才的事儿告诉了李氏,才让她平白生出醋意。四爷耐着性子道:“乖,那小东西惯会抓人,爷是怕伤了你的手。”李氏道:“你别哄我,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年格格比我小好几岁,模样儿也比我好,又没生过孩子——你去找她吧...”说完,竟落了两行清泪。四爷的后院从来都是平平静静,极少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吃醋,
朝中国事已是极烦,回了后院还得哄李氏脾气,他二话不说,一声不吭便往外走。李氏听见脚步声,又急又气,翻身下了榻追出门外,四爷的身影却已消失在暮色里。
她脚下轻轻一跺,咬牙道:“要你走你就走,真是...”
说着,又流了泪。
十四输给了四爷只觉浑身不爽利,吃了晚点,既不看书也不练字,软趴趴的靠在我肩膀上,玩弄我的头发。我手里打着给小宝宝挂玉佩、金锁之类的绦子,道:“输了就输了嘛,胜败乃兵家常事,没什么大不了。”十四撅嘴道:“输了就输了,偏让皇阿玛撞上了。”
他是觉得,自己在康熙面前失了颜面。
我一只手得了空闲,反到肩膀拍了拍他的脸,道:“别想了,去把我下午没写完的经书抄完,过两日可要进宫呈给额娘了。”十四没好气的应了一声,玟秋端来纸墨笔砚,就摆在炕桌上,他盘膝坐到我对面,左手执笔,帮我誊写德妃交代要抄的经书。
过了两三日,乾清宫竟一点儿动作也没有。皇太子在西暖阁跪了两天两夜,托合齐最后只是引咎辞职罢,康熙并未再往下追究。紧接着要预备过年的事,后宫依旧由德妃统摄六宫,我怀孕不能进宫帮衬,德妃便把四福晋宣进了宫。弘历在永和宫住了差不多一年,起先是因着四福晋有孕无暇教养,可一久住,德妃便再也舍不得放弘历走。
就算为了弘历的身份,也该提一提曼格格晋侧福晋之事。
德妃开了金口,四爷四福晋没有不答应的,趁着过年重修玉牒,遂正式告知宗人府,将曼格格晋为雍亲王府侧王妃,赏金册金印,另造殿宇以供寝居。德妃给了如此恩典,曼格格感激涕零,亲自进宫给德妃谢恩,亦为了与弘历见上一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