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马超一早便来关下挑战,我估算着张飞军马到来的时日,问霍峻道:“城中箭矢木石还能坚持到几何?”霍峻答道:“差不多还能坚持两天时间。”我道:“不要舍不得,主公援兵最迟傍晚便来,今日不可出战,务必坚守!”
霍峻领命去了,我又找到孟达,道:“葭萌关由我和霍仲邈坚守,你快前往山道之中,迎接三将军人马!”孟达点点头,又摇摇头,问我:“以文长之见,张翼德能胜得了马超否?”
我笑了一下,道:“若是十年前,马超敌不过翼德;若是十年后,翼德敌不住马超;若是现在的话,恐怕只有天才知道吧!”
孟达出城去了,我则登上城楼相助霍峻,论起防御战,这个霍峻堪称当今一流,在我军攻打涪城、雒城之时,刘璋曾派扶禁、向存二将率领两万大军前来攻打葭萌关,被霍峻以两千人的兵力挡了整整一年未曾攻下,向存被霍峻一箭射死,扶禁军中更是军粮难继,最后在某个夜黑风高的夜晚,霍峻竟然貌似疯狂地只率八百勇士出击袭营
结果是——扶禁两万大军被霍峻八百勇士打得溃不成军,刚刚运送至此的军粮也被霍峻或烧或劫,扶禁最后只带着一千残兵,败回成都!
现在纵然马超天生神威,也近不得葭萌关城下一步!
霍峻手持硬弓,背负数十支狼牙箭,只待东川军马近前,便是一箭射去,我看了片刻,得出一个结论——单论箭术,霍峻已经不亚于黄忠!
马超攻城整整半日,全被霍峻压制在一箭之地开外,攻城士卒推动云梯车尚未接近护城河,便被城上乱箭齐发射死大半,剩下的残兵都被撵了回去
时近正午,马超终于鸣金收兵,霍峻背靠城墙缓缓坐倒,喘着粗气说道:“文长!我可是听你之言,毫不吝惜这些守城之物,若是主公援兵不能及时赶到,就只能依仗你跟马超单挑决胜了!”
一语未毕,便听到一阵天地闻之变色、虎狼闻之遁逃的叫声:“谁说主公援兵到不了的?俺这不是来了吗!”霍峻“噌”一声跳起来:“是三将军到了!”
我对霍峻笑道:“马超的敌手来了!还不快去迎接!”
走下城楼,果然见张飞领着浩浩荡荡足有万余人马来到关后,还没等我说话,张飞已经大笑开了:“我说老魏!跟马超打了几场了,他武功怎么样啊?”
老魏?你这黑小子比我大上十七八岁,居然管我叫老魏!
我没好气地迎上去:“马超啊!当年打得曹操割须弃袍,偌大曹营除许褚外无一个是他敌手,三将军应该能体会得到。我也说实话,在这儿守了一日,我还真没敢跟马超动手!”
张飞立时环眼圆睁、虎须倒竖:“什么?你没敢跟马超动手,我说老魏,你小子怎么胆子变小了?要是我,早就上去,一矛把马超搠于马下!”
我摊开手:“对,三将军武艺绝伦,天下无人敢挡!就算当年吕布,不是也不敢把三爷惹急了吗?可是三爷最好还是别小看马超,更不能把他杀死!”
张飞一愣:“为什么不能把他杀死?”
我郑重其事地对他说道:“主公爱惜天下人才,马超出自名门,兼之武艺高强,主公必然有心收为己用,此其一也;马超在西凉威望极高,若是马超归顺我们,将来我们与曹操抗衡之时,他便可以一呼百应,让西凉方面从西北方向进兵,形成夹击之势,对主公的统一大业是极大的助力,此其二也;马超乃是张鲁手下第一猛将,将他捉来,张鲁实力必然大损,主公夺取汉中地便少几分困难,此其三也。这三个原因摆着这里,主公也不会让你杀掉马超的!”
张飞略一沉思,哈哈大笑道:“文长言之有理!既如此,我生擒他便是!”我也一起笑起来,心想——我可是从后世过来的,这些原因想都不用想,张口便来啊!
正说话间,霍峻派人过来了:“报告两位将军,马超军马吃过午饭,又来攻城了!”张飞闻言立即上马,喝道:“来得正好,今日我便去会他一会!”话音未落,踏雪乌骓犹如一道黑色闪电,直冲出关去了,我对孟达说:“既如此,我们现上城去,看看两位虎将如何厮杀!”两枝军马在关前一字摆开,马超出马,大吼道:“汝乃何人?赶快退下!速速让魏延出战!”张飞大怒,骂道:“连我你也不认得!我乃燕人张翼德也,马超小儿,还不下马受降!”马超冷笑一声:“张飞?我家世代公侯,岂识你村野匹夫!”
张飞愈加忿怒,叫嚷道:“马超小儿竟敢口出狂言!敢与我大战一百回合吗?”马超笑道:“有何不敢,来吧!”张飞纵起乌骓,高举丈八蛇矛,冲向马超,马超也毫不示弱,坐下银雪骝长嘶一声,闪电般出阵,手中长枪携带点点寒光,如同划落银河之流星,对着张飞疾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