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正在埋头登山逃命的孟获等人,我对身后的李筑和潘定国做了个手势,他俩悄声拔出腰间的狼牙军刀,带着五六个弟兄躬着身子,沿着山间向孟获身后穿插过去。
转眼之间,孟获已经气喘吁吁地来到我的伏击圈内,我一勒缰绳,策马出林,拦住孟获去路,道:“孟获贤侄,你往哪里去?”我叫孟获贤侄倒不是占便宜,毕竟我是他姑父沙摩柯的结义兄弟,算是孟获的叔辈。
孟获原本是低着头跑路的,毕竟锦带山的山路是格外崎岖、碎石密布的,听到我的问话,一时间吓了一跳,抬头望见是我,结结巴巴地说道:“是你”话音未落,他身后便是一阵混乱,李筑、潘定国二人带着弟兄从侧后方包抄上来,将孟获兄弟孟优并一众蛮兵掀倒在地,就势生擒,孟获手足无措,我叫道:“贤侄还不束手就擒?!”孟获欲做困兽之斗,挥着板斧向我冲来,被我居高临下,一金刀撂翻,身后五禽队的弟兄们拿着粗麻绳一拥而上,捆了个结结实实。
押解孟获回到众军大营,诸将均已候在帐中,诸葛亮居中安坐,轻摇羽扇,帐中排开七重围子手,刀枪剑戟,灿若霜雪;又执御赐黄金钺斧,曲柄伞盖,前后羽葆鼓吹,左右排开御林军,布列得十分严整。
诸葛亮释放了大众蛮兵,赐予酒食米粮,遣返回去了;令我押解孟获入帐,正色问道:“孟获,先帝待你不薄,吾等更与前任南王沙摩柯有和平之盟,你怎敢背反?”
孟获道:“是你们背誓在先!你那汉帝,派了大军在我边境,不是意欲攻灭我南邦么?”
诸葛亮笑道:“此乃建宁太守雍闿离间之计也,如今雍闿已经受戮,你不可执迷不悟!”
孟获尚未言语,一旁的孟优叫嚷开了:“两川之地,皆是他人所占土地,汝主倚强夺之,自称为帝。吾世居此处,汝等无礼,侵我土地:何为反也?何为执迷不悟也?”
诸葛亮眼中杀机顿显,但也是转瞬即逝,站起来笑道:“听这位兄弟的话,是相当不服啊!”孟优大叫:“山僻路狭,误中你毒手,如何肯服?有能耐的真刀实枪地干上一场!”
孟获也是个没主意的主儿,又让孟优一席话激起了胸中怨气,叫道:“丞相,你若放我回去,我便重整兵马,再决雌雄,如能再擒我,我定然降服!”
诸葛亮哈哈大笑道:“既然二位都不肯降服,我擒了你又有何用?今日便放你们回去,整顿军马,再来交锋!”说完便向周围武士示意,武士们解开孟获、孟优身上的绑缚,孟获向诸葛亮施了一礼,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帐门。
我冷眼看着孟获、孟优出了营,想着:虽然旧日有过交往,但现在看来,七擒七纵还是免不了的但是一直憋着话的赵云却忍不住了,谏道:“丞相,孟获乃南蛮渠魁,今幸被擒,南方便定;丞相何故放之?”
诸葛亮笑道:“我想捉拿此人,如探囊取物也!可是擒了此人,南邦口服却未必心服,若是新任蛮王依然背反,我等将再动刀兵,无端地侵扰了南邦百姓,故而须降伏其心,南邦方能平矣。”接着对庞德说道:“庞令明速带本部军马前往泸水,孟获此去必定依据泸水之险,将船筏尽拘在南岸,一带皆筑土城,深沟高垒,阻挡我军,令明火速前往泸水北岸,夺取船筏,以备大军渡河之用!”
庞德领命去了,诸葛亮又道:“众将军都回去吧,整顿兵马,预备再战孟获。子龙、文长请先留下!”
其他几个将军都出帐各自准备去了,我和赵云面面相觑,不知诸葛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见诸葛亮轻咳一声,屏退左右,对我二人轻声说道:“你们俩可真是的!那两个蛮女自愿留在营中,你们便收了得了,干嘛都送到我这儿来?”
原来是这么档子事,我笑道:“丞相,您事必躬亲、日理万机,而我军中均为男子,手脚粗乱,如何照顾丞相的生活起居?倒不如那两名蛮女,身手矫健、心细如发,一则可保丞相平日安全;二则照料丞相生活,此乃好事,为何丞相有些不满呢?”
诸葛亮叹道:“文长所言不假,自从她二人服侍我,我感到身体状况比以往好上许多,办理起军务来也更得心应手,可是在军中人多口杂,若是有什么不好的传言,岂不是坏了我大汉之军威?”
赵云毕竟活了将近六十年,阅历经验丰厚,当即开口道:“丞相不需忧虑,您可以收这两位蛮女为义女,女儿照顾父亲,天经地义之事,还怕别人乱传么?”
诸葛亮闻言,眉头舒展开来,笑道:“如此看来,倒是我多虑了,就依子龙之言,我便收此二女为义女!”
从此往后,诸葛丞相身边便多出诸葛晚梅与诸葛初荷两位颇有南方风采的少女,她们武艺高强,曾数度随诸葛亮摆脱险境,此乃后话,暂且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