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庞德引本部五千兵马直取泸水北岸,众蛮兵正在如同蜜蜂般忙碌地将大批船筏拉到南岸,庞德见了大喝道:“贼将何处去?留下船筏!”一马当先奔至岸边,两员蛮将上前阻挡,被庞德一刀一个,尽数砍死在马下,众蛮兵见状慌忙乘船划往对岸,庞德也不追赶,招呼手下士卒将剩余的四十余艘船筏拖上岸,便在岸边立下营寨,随后差人回报。
诸葛亮得到回报大喜,升帐召集诸将,道:“庞令明已经据住泸水北岸,与孟获南岸土城遥遥相对,传令大军,即刻拔寨进发,兵渡泸水!”
时间不长,五十万大军已经陆陆续续赶至泸水北岸,诸葛亮带着众将隔水相望,只见孟获率众蛮兵拘船筏于南岸,一带筑起土城:有依山傍崖之地,高竖敌楼;楼上多设弓弩炮石,若是贸然渡河,必然遭到孟获的强硬还击,诸葛亮沉吟良久,道:“文长、子龙!你们俩各领一万精兵,在庞令明营寨两侧各立一寨,互为犄角,与孟获隔水相望,互为牵制!不可贸然渡河,我自有妙计破之!”
我和赵云应命,各领一万军在庞德营寨左右立下营寨,诸葛亮带着其他众人撤离泸水百里,拣阴凉之地,分作四个寨子;使王平、张嶷、张翼、关索各守一寨,内外皆搭草棚,遮盖马匹,将士乘凉,以避暑气。
我和庞德、赵云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泸水岸边没有树木遮掩,又时值盛夏,烈日当空,晒得河岸石滩之上都可以温酒煎蛋,烤得这两万五千将士整日打着赤膊,更有甚者就直接光着腚了每每望见这些白花花、黄澄澄或者黑黝黝的健壮肉体,我都暗自庆幸,幸好担心杜鸢受不了酷热,让她随诸葛亮大军去阴凉地去了,要是被她看见这些年轻汉子的胴体,岂不是让她羞赧至死
虽然酷热,我依然下了禁令——白天绝不得入泸水洗澡,欲消暑者须得入夜方可入河,这些可怜的士卒怨声载道,我将一匹前番交战中受伤致残、不可再战的军马推入泸水之中,不多时,此马几声嘶鸣,缓缓地卧倒在水里,直至口鼻出血,一命呜呼。“南方多瘴气溶于泸水之中,白日中烈日炙烤,瘴气便出,人畜下水即死,只有晚间瘴气散尽之时,方能触碰,你们还有哪个敢在白天下水吗?”
众士卒没有一个发出怨言的了
一面与孟获继续隔水相望,吸引他的注意力,为诸葛亮出奇兵渡过泸水作掩护;一面我也在和赵云、庞德商议,我们三个可是先锋大将,整个征南大军之中武功最强的三大猛男,不能总在这儿挨晒当疑兵吧!
庞德是个急性子,叫道:“南蛮之人勇猛有余,智谋不足,今夜我们就偷渡过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赵云摇头微笑道:“令明不可鲁莽,那孟获被擒了一次,如何敢再大意?那依山傍崖之处多设敌楼,必然设立了巡哨兵,日夜巡逻,我们若渡河登岸,不出十丈,就能被他们发现!蛮邦弩箭,多数蘸毒,中者必死,切不可急躁行事!”
我扭头望着伫立在泸水对岸的孟获大营,那里也是灯火通明,还不时传来隐隐约约的鼓乐之声,看来孟获认定我军无法兵渡泸水,因此正在寻欢作乐,不过他毕竟也是心有余悸,未敢放松警惕,敌楼上依然有层层叠叠的人影在来回晃动。
正想着呢,忽听对岸传来一阵“嗷嗷”乱叫,我们三人扭头望去,只见一众大约三十来号蛮兵光着屁股跳进泸水,洗起澡来,一面洗还一面用半生不熟的中原话向我们这边大声喊着:“缩头乌龟了吧!不敢过河了吧!来舔舔大爷的屁股!”
庞德怒火中烧,跳起来破口大骂道:“尔等蛮兵,欺人太甚!”赵云虽平日喜怒不形于色,此刻也是咬牙切齿,手上青筋暴起,握紧了腰间的佩剑剑柄,我紧锁眉头,传令下去:“五禽队何在?连弩准备!”
雷鸣和祝炀带着游龙营的一众兄弟赶来岸边,我说道:“将那几十个挑衅的蛮兵尽数射死,不要留一个活口!”
“嗖!嗖!嗖!”数以百计的弩箭飞跃奔涌的河水,向着正在洗澡的蛮兵们射去,这一刻,他们正欢愉地无比自在,下一刻,他们便被连弩射出的弩箭扎成了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