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妃突然飞身向高台两侧的一个护卫,抽刀便跃至她身侧剑舞相伴。
三皇子妃同她相比也是不相上下,也是将臣之女,不懂那些吹拉弹唱,却舞得一手好剑法。原本,三皇子妃的本事也是不适合在今日这场合表演的。这会儿却也忍不住,登台献丑。
到底是为女儿身,但这个画面感就更强烈了!刚中带柔、柔中更带坚韧刚强,是她的筝、她的歌、三皇子妃的剑舞共同描画。
战场上的男儿抛头颅洒热血,为了精忠报国。但死伤无数,死掉的,临死的最后瞬间……活下来的,看着满地曾经同吃同住的兄弟尸横遍野……是归家,还是继续有家归不得……谁的心里又能有多解脱,多庆幸,多好过?
“此处开宴钢铁牢笼中,自那戎机处抬头远望吧!三千世界黄泉之暗,连亲人的悲泣也听不见啊!”
商场如战场,没有明刀亮箭,却更是诡谲危险。现代人的眼中,钞票,便是最为贵重的东西,堪比古代的人命贵重。她是又临时改了歌词,实际上她口中的沙场指的是商场。她唱的,就是她自己的故事。
“青蓝天空遥远的彼端,就用手中长矛刺穿!刺穿!终有一日身经百战为将军,回首,满地彼岸红道中。”
大将军已经震惊得无以复加。女儿,口中吟唱的,可都是他亲身经历?或者他亲眼所见?
“……前片樱花溶入夜,你载歌来,我载舞。此处开宴钢铁牢笼中,蝶舞翩跹觥筹交错好光景……吗?”
大将军是为她的唱词震惊。
这时,许多懂筝的女眷甚至是男子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她她她……她居然!
筝,聚面、弦、码是为筝。面、弦看材质。码,则看位置。往往一首曲子,打从一开始便要调好码位,定下一个基调。刚刚大皇子妃和二皇子起手势看似随意撩拨一下,实际上便是为了试调。既然是早就安排好的曲目,筝搬上来前,自是有人预先为之调整好。而二皇子妃突然变卦,既然弹了跟大皇子妃同一首曲子,也是不用中途再调整了。
她却居然,中途变调?!而且是一边右手不停弹奏,单凭左手淡定地调码?!
若说她没有起码十年功力,谁信?
台下里面就有一位琴师,正是教导大皇子妃的那一位。年近古稀了,是个真正懂筝、爱筝之人。他的一辈子,可以说就是为弹筝而生。成为宫廷乐师之首,有幸教导大皇子妃琴技,他已是此生无悔。这一刻,他都为之叹服。不信!抬袖擦了又擦,才能确定自己不是老眼昏花。便是当真叹服!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慢调调码之后,突然温婉,当真弹出了一首“墨韵的别离殇”!
她的筝,她的歌,生生在每一个人脑海中都泼墨刻画出了一纸长长的浩瀚。笔墨丹青间还毫不留情地点染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