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见状,也傲然的一笑,想起今儿个过来找她的事儿,心中有些自得。
“皇后娘娘,想是万岁爷目前共有五子五女,而弘晖阿哥和弘历阿哥更是跟着皇后娘娘一手长成的,论理这话臣妾不该多说,但是如果臣妾知道了这个事儿,反而不和皇后娘娘您说,臣妾倒是觉得罔顾咱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了,所以臣妾下面的话,倒是要让皇后娘娘恕了臣妾无状之罪了”齐妃翘着莲花指,眼光灼灼的盯着润福。
润福闻言,倒是生出了些兴味,“齐妃但说无妨”。
“不知道皇后娘娘对惠公主的婚事是如何安排的?”齐妃不答反问。
润福听了这话,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下,“这个事儿,本宫和皇上商量了下,但是还没有定论,不知道齐妃有什么关照的?”。
齐妃笑笑“这话,臣妾也不过是听着娘家人所言,您知道臣妾的家里素来是伺候皇上的,有些不着调的信息都会听说,本来不该多嘴,但是如今关系到皇家的脸面,臣妾还是斗胆告诉皇后娘娘,臣妾倒是听说,这惠格格曾偶遇过年将军家的二公子?”
心里咯噔一下,润福举起茶碗,淡淡的戳了一口茶水,“这事儿齐妃你怎么听说的?这事儿可不能乱传,平白坏了咱们皇家的规矩”润福将茶碗的盖子盖在了茶碗上,目光扫了下李氏。
被润福的眼光扫过,那有些尖锐的神色,让齐妃不自觉的瑟缩了下,仿佛胤禛坐在对面一般。
定了定神色,她对自己的信息来源倒是有些信息,又咳嗽了声,浅笑“皇后娘娘信或者不信,那是要仔细斟酌的,而臣妾只是觉得无端有这消息传出来,一是糟蹋了咱们皇家的规矩,一是么,也是为了皇后娘娘着想,众人都知道”说到这里,齐妃故意的一顿,看了看润福的脸色,又是和润福说“都知道皇后娘娘素来宽厚,可是有的人却是不知道轻重,处处让皇后娘娘难为,也罔顾宫规,可是福薄就是福薄,烂泥扶不上墙啊”她故意一叹,仿佛真的可惜一般,但是话里意有所指的意味基本就差直说是哪位了。
“所以,如果这个事儿是真的,再加上,弘晖阿哥的福晋,可是出自曹府,这红玉也是出自曹府,本来这红玉不明不白的就不见了,让这位曹福晋就暗自生恼,皇后您也知道,这事儿明里暗里都是显得和这年氏也是多有牵连,如果这桩事儿真的成了,怕是不仅耽误了您娘们之间的情分,更是让这兄妹姑嫂间也不是很美,皇后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更何况,臣妾更是听闻,前些日子,这那拉氏的族长,却是拜见了年庚尧年大将军,却不说这位份的事儿,端是这两家走的这么近,就是不妥至极,谁不知道皇上最为厌恶结党营私啊”落了话后,齐妃就那么一瞬不瞬的望着润福,端量着她的神色,希望能从其中看见些恼怒或者是其它的一些什么神色,可是半响她却见润福仍然是如此淡然的表情,丝毫不为所动,倒是让她着实有些挫败。
润福的心里确实是有些波动,脸上却丝毫不显,她心里琢磨,和珅都能生个丰绅殷德那么好的孩子,这年庚尧的儿子如果惠儿着实是喜欢,那倒是也未尝不可,不过这后面的事儿,可是要派人打听仔细了,皇上怕是已经有了安排,但是惠儿那面到底是怎么想的,是惠儿的想法还是弘晖的想法呢。她轻轻的用手指头扣着桌子,却没击出声响,眼下这个事儿虽然急,但是却不是一时能处理的。于是她抬起了头望着这齐妃,这齐妃,什么时候能这么好心?她略略琢磨了下,左右内务府的缺儿自己引了齐妃的庶亲哥哥做了账务,而这各宫的用度,虽然也都随着黄河水患调整了,但是她私下的用度可是不见得少,想了会儿润福突然想到,前几天沁福的信里提到选秀的事儿,难不成是这个?
想到这里,于是她微微低着头,轻轻的问了声“齐妃关心这惠公主,本宫先替她谢谢这齐妃的关心,不过这宫里的话口可是不严,恐怕这内务府该整顿整顿了,等过些时日,宫里再进些新人,还是如此疏散,怕是让皇家的脸面都丢光了”她故意引开了话头。
听了润福的话,齐妃的脸色微微有些不自在。没想到她话头还没点开,这皇后娘娘竟然猜到了。
润福所料不错,果不其然,齐妃求了润福的事儿,却是引得她娘家侄女进宫这个事儿,齐妃伺候胤禛这么多年,尽管她不愿意承认,但是年老色衰是她心中的痛可是又必须要面对的事实。为了抓住胤禛的心和长远的打算,她才想了这一法子。论理宫妃着实有推荐自家族人的面子,可是她的情况不同,她家一族不过是抬旗的包衣,如果是按照规矩是如何都上不了位份的,而胤禛也四十多岁了,如果让她慢慢升个十来年,别说到时候这侄女生个一男半女,就算不生这异心也是早晚得出现的事情。反而不如趁着现在,让她一方面能为自己所用,自己还能拿捏的住,想来想去,她才不得已的来求了皇后娘娘。于是如此这般的将话说了开。
润福听了齐妃的一番话呵呵笑了声,“齐妃好思量,不过齐妃怎么笃定本宫会答应你呢?凭着你刚才那不着实的消息?”
齐妃心里咯噔一声,这话什么意思?她眼睛转了一转,脸上扯出一抹笑“皇后娘娘别逗臣妾了,不说别的,就是这那拉氏福晋临走时的托付,可是臣妾心里也明白的很”她指的是润福当着大伙的面,答应了那拉氏定要善待姐妹,特别是胤禛子嗣的事儿。
“且不说皇后娘娘的宅心仁厚,端是臣妾的侄女,倒是也是与皇后娘娘有些渊源呢”想了想,齐妃又扔了个炸弹。
“哦?齐妃此话如何解释?”润福这时倒是真的有了些许的兴味,和她有什么干系?
齐妃说,“娘娘,臣妾知道这海善王爷的额娘,钮钴禄福晋可是您的堂姐,而这海善王爷的一个姐姐,可就是嫁给了臣妾那不成才的弟弟,而臣妾这侄女,可就是这弟弟的女儿呢,您说,这和您是不是还沾着亲带着故?”
听着齐妃的一席话,润福突然萌生了一股笑意,真是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这齐妃还当着码事儿。不过,润福倒是没有笑出声,无论如何,这齐妃不管目的如何,自己到底是受益了,而说实话,这胤禛的女人这么多,也会源源不断的增多,既然如此,纳谁不是纳,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于是,她敛起了笑,“本宫领情了,既然齐妃开了这个口,本宫定然和皇上说说这个事儿,不过成和不成,还是万岁爷自行定夺,这个还是请齐妃见谅啊”说完话,润福端起了茶杯。
听了润福的答复,齐妃虽然不满意但是也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何况这皇后开了口,倒是有七八分的把握了。于是也不强求,见着润福端茶送客的手势,倒是也识趣的告退了。
送走了齐妃,已经掌灯了,润福才想起来晚膳还没用。不过此刻她也没多少心思用晚膳,对着齐妃刚才的话,她心里却不停的琢磨着,这事儿,弘晖和惠儿自己是参与了还是没参与,又参与了多少?她虽然对自己养大的孩子有信心,可是却知道,这权力面前,很多东西都是不堪一击的。
她揉了揉脑袋,还没想明白,转过头想喊杏儿,却一不小心撞进了一个胸口,她一抬头,却发现是胤禛静静的站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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