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锲近来一直在外,当得知族中有意将卢瑟的庄子献与剑庐时,不禁顿足叹息:“父亲年老昏聩,实是大错了,宁欺老富,莫负少穷,何况九郎才华卓越,智谋深远,岂是那么容易遇难的……此事大为不妥,我要赶回江州,不可让父亲继续错下去!”
与卢锛一样,他也是卢潞之子,只不过因为不是长子,在族长继承的顺位上要弱于卢锛,他很久以来对此就心怀不满,觉得自己无论是见识还是手段都远远胜过那个不太懂得变通的兄长。
可当他赶到江州时,族中长老已经“公议”决定了献出卢庄,他此行白跑一趟不说,还挨了父兄的讥嘲,这让他甚为失落,恰于此时,又得到卢瑟回来的消息。
必须赶在父兄大错结出后果之前安抚好卢瑟,至少要将自己从卢瑟的报复清单上弄出来,因此,卢锲第一时间赶到了卢铨新开张的小店。才到店铺门前,就看到伙计在关店门,他一怔,然后快步上去:“今日不是开张大吉么,为何关店门?”
“东家说了,关门歇业不做了!”伙计没精打采地道,才寻着的活计,眼见就要泡汤,如何让他不着恼,要知道这个时候,生计可不好找,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要去考秀才举人进士——不就是想混进官府里讨口饭吃么。
“为何歇业,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卢锲来访!”卢锲心中奇怪,吩咐那伙计道。
“东家现在没空,正在与他侄子收拾东西哩。”那伙计道。
“那我自个儿进去。”卢锲听了微微颔首,卢瑟果然来了。他要进去,伙计自然不敢阻拦,这店铺原本就不大,穿过铺面后边就是小院,他一进小院,迎头便遇上辛芝满脸笑容地出来,卢锲知道这人深得卢瑟信任,因此也不以僮仆视之,向他微微颔首:“十六弟与小九都在里面么?”
“原来是三先生,十六先生与公子正在里面。”辛芝见他客气,回应时也甚为有礼。
卢锲闻言之后,便向屋子里走去,还未进门,他便大声道:“十六弟,小九,我来给你们赔礼了。”
他先表明自己的立场,然后才进得门,进来先不管三七二十一,而是拱手为礼:“家父年老昏聩,兄长又不谙事务,让小九受委曲了。小九,我名下有座庄子,还有千余亩良田,此庄子不是公中,我便将之送与小九,算是弥补家父与兄长之过。”
“这倒是有趣了,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替我认错?”
卢锲话音未落,后头传来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说话者,正是他的兄长卢锛。这兄弟二人虽然是嫡亲,可是为了竞争那个族长之职,关系并不是很好,卢锛奉命来召卢瑟恰恰听得卢锲在替他认错,哪里不会怒从胸生。
“大哥,你怎么来了?”卢锲吃惊地道。
“哼,我们的帐慢慢再算,卢瑟,漭叔召你前去,你口出狂悖之言,如今漭叔已经知道,我看你如何收场!”
“哼!”
卢瑟还没有反应,屋子里有两人先是重重地哼了一声,一个是郑洪,这个浑人自从跟着卢瑟之后便有吃有穿,再也没饿着过,早就将自己视为卢瑟的“打手”,听得这人语气中有要为难卢瑟的意思,他立刻挺起胸膛:“那个什么漭叔,让他来见我,看看我这对砂钵大的拳头!”
他说话颠三倒四,卢锛根本没有在意,另一个哼的人却是让他大吃一惊。
这个人便是辛兰,她没有象卢瑟那样掩饰自己的修为,见卢锛望过来,她更是双眸凝视,目光如电。卢锛虽然庸碌,却不是毫无见识的,一望便知,这个女子竟然是个修行者。
“小九如何同修行者结识了?”卢锛心中正如是想,辛兰开口了:“让卢漭来拜见我,你就对他说,凭他的修为,还不配让我家公子去见他!”
卢锛正要探问,却觉得一股大力推来,将他整个人推翻在地上,连滚带爬地便赶出了屋子。
“祸事!”见这情形,卢锲一顿足:“小九,此地你们是不能呆了,快走吧,我大哥心胸最是狭窄,此去免不了添油加醋,若只是得罪我父亲还倒罢了,得罪了漭叔……驱逐出族都是轻的!”
卢铨闻说之后,急得直搓手,喃喃道:“那当如何是好,那当如何是好?”
他也知道辛兰是修行者,但是在他看来,从小在卢庄生长的辛兰再成为修行者,也不会是卢漭的对手,因此他看了辛兰好几眼,有心责怪两句,但又想到卢瑟在外时都多亏了她保护照料,那责怪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快走啊,这个店面我替你收拾了,这里是五百贯,只作是我买了你这店铺。”卢锲也是一脸焦急,将钱掏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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