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默然,不语。
他苦苦一笑,指着墙壁上那张画像,巍巍的颤抖,“告诉我……你是不是她,是不是?”
他眼眉中苦涩痛到我的心底,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痛苦,因为将来要做的一切,会让他比现在更痛。
很冷,从头凉到脚底,生生地咽下泪水,“四爷…你想看着我去死吗?我说了,就会再次倒在您面前的,您愿意看到吗?”
他张口欲语,却似发不出一点声音。
“对我这个贼,爷要抓就抓吧。不抓,我这就要退下了。”冷冷的,我抛出一句话。
艰难的迈出脚步由他肩头走过,一只胳膊却被有力的手紧紧握住。
他把指环掖到我手中,喑哑着嗓音,“偷了爷的心,的确是个贼。”
从大殿回来,就卧病不起。
日复一日的头痛,夜夜被噩梦惊醒。
只觉得这样的日子,快要撑不下去了。
每一天,都像背负着什么胆战心惊在生死的边缘挣扎。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让我敏感,让我出一身冷汗。只觉得自己坠入了深渊,越陷越深。
连着几日因病没有侍驾,祭天亦没有同去。
小语一路照顾我,直到回了宫,病症有所缓解,不再噩梦连连,反而连着三两日空看着床顶无倦意。小语说我是着了魔了,要找人给我驱鬼。我只是笑,心魔能赶得走吗?
再醒来时,已是迟暮。
翻身下床,看见屏障外,陆离正坐在桌旁,翻看着什么。
“王爷?”我轻唤了一声,他放下手中的书,方觉察他刚刚在看那本我白天读过随手放在桌上的蒙文撰写的奇侠传,心底不由得有些慌乱。小语多不会在这个时辰来,所以白天看书时才没有在意随手放了一边。
“前些日子,姑娘在南书房似乎落下了想借去的书。今儿正逢来皇父这回禀,就一并带了来,没想扰了姑娘的清修。”他站起身子,让了让。
“王爷真是太体恤奴婢了,差个下人给我就好。”
“来的时候,听常公公向皇上禀了你的病,也想顺道来看看要不要紧。”
“不过是小病,还劳皇上分心,奴婢真是罪过。”
陆离眼神落在桌边的书上,“姑娘能识蒙文?”
“年幼时随家父游历,在边塞读过点。怎么?王爷对蒙文也有兴趣。”
“年幼时有个大蒙的师傅教我和二哥蒙文,不过是很早的事了。”陆离点点头,忽又想到了什么,道,“方才太医来过,姑娘尚未清醒,我便替你打点了太医,这是太医留的方子,姑娘…细细得看了,可要收好。”
这一句话,陆离说的出离的淡定随意,倘若是随意过了头,那便是故作淡定。
“谢王爷。”我身子一福,接过那方子,心中突然不安起来,这其中又有什么玄秘。
我坐在陆离坐过的位子上,看着那十几味药顿时没了头绪,想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却无论如何静不下心来。直到小语端着药进来,“来,我在太医院照方子抓药亲自熬,花了好几个时辰呢。”
“你…怎么会有方子?”我一时糊涂了,方子陆离刚转给我,这会儿怎么就有药端了上来。
小语只顾着给我盛药,并不在意道,“方子是皇上给我的,要我精心去制你的药。你看皇上多在意你,怕耽误你的病,还亲自看了太医回的药方子,让太医去了其中的两味,说那两味下的太重,你底子薄,经不起恶补。皇上原来也是精通医术呢。”
我端了药,憋着气喝了下去,苦的直皱眉。
“这药…怎么苦成了这个样子。”我摇摇头,“太医没说我是什么病?”
小语笑我,“哪有不苦的药,说了,是风寒。”
说罢,她把药方子放在桌上,“这是药方子,我放这了,我要是不在,就差小虎子他们去帮你拿药。我还要当值,你好好养着,明日再来看你。”
我点点头,目送她离去。
伸手把小语留下的单子拿过来,同陆离给我留下的方子完全是两个不同的药引,十几味的药竟没有一味相同。可看这手笔,竟是出自同一个太医之手。
为什么同一个太医要写两个方子,一个经皇上之手,另一个经陆离之手。
面呈皇上的方子是治风寒,那么给陆离的方子,对的又是什么病症。
我所患之疾是风寒,还是其他?
不得多想,快书一封传给秋明,让他帮我问问方子到底透着什么玄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