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的劳工,都是从老城区那边城中村招来的,之后更加火上浇油的是,老城区那边的土地庙房顶也在有一个晚上突然的塌陷了一块,施工队里不少人都是自小在土地庙旁长起来的,多少年了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一下子闹得大家伙都说是土地神不高兴了,不少老人遂闹上施工地,拉横幅的有,阻拦施工的也有,甚至还有去市里闹腾的,怎么样都不同意施工,觉得这件事破了土地庙的风水,于是这件事就又是人命又是土地庙的,施工计划也被搞得无法继续,只能暂时搁置,先处理纠纷,但是开发商那边又不想投进去的钱打水漂,去黑市另外找了别的市的劳工打算,绕过那些老城区的人继续暗地里施工,结果还是被人发现以后,举报了,事后两方还动起手来,其中还有不少人因为寻隙滋事要关个十五天,总的来说两边都闹得不愉快,这件事现在就彻底僵持住了。”
少女吃完手上的冰块,从王老头车上熟门熟路的摸出湿巾擦了擦手,稍微一思量就对王老头说道:“那就先去石碑挖出来的地方看看,之后去土地庙,警察呢?这么大的事情,警察应该早介入调查了吧?”
王老头点点头道:“警察早就去调查了,当时坠楼的意外现场有监控,那人身边也并没有第二人在场,后面听李队长说案情虽然入了档,目前还没有找到什么证据证明是他杀,暂定的意外事故。”
说话间车已开到了西城区施工地,下了车以后,李长安看了一眼地面,四处都是施工垃圾以及废弃的建筑材料,地表都是砂石凹凸不平,前面不远处有警察拉的警戒黄线,往深了瞅几眼,目前里面倒是十分空旷暂时没有人施工。
王老头看到从警戒线里绕出来一人,嘴巴上叼着半支烟,胡子拉碴,虽然样貌俊朗清秀,只是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痞气,警服衬衫下是勾勒的肌肉线条,不过这些光芒都被他脸上此刻不爽的表情掩盖住了。
:“什么风把我们陈师傅这么大清早请来这种小破地了?”
李长安往上翻了一个白眼,没有回他,只是掏出那两块平安碎石对旁边的王老头说道:“带我去挖出石碑的地方。”
王老头看了一眼面前的警察,脸上对警察格外恭敬陪着笑脸说道:“李队长,不好意思啊,我们也是被委托来看看出事地点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我们就看看什么都不碰,很快就出来了。”
李队长眼睛微眯,倒是没说什么,朝着后面的警员摆摆手,示意让他们二人过去,然后递了脚套和手套给二人。
李长安沉默的接过手套脚套,一言不发套上。
王老头点点头道谢,和李队长道谢后,二人就往石碑的方向走了。
李队长看着两人背影,嘴里吸了一口烟,有些无语道:“还是这么没礼貌。”
两人大概走了两三百米的样子,到了一处大坑边上,王老头指着里面说:“陈师傅,就是那里。”
李长安低头看了一下眼前被挖开的大坑深度,对着王老头说:“你去附近守着,有人过来出声提醒我。”
王老头点点头,:“好嘞。”转身就走到不远处站着,帮忙望风。
李长安慢慢从土坡上滑下来,终于站到坑底,这地上还残留着一些极小的石碑碎片,掏出兜里那两块刻字的平安碎石,轻轻放在坑底。
站起身解开了右手绷带,只见早上手心的伤口,此刻居然已经愈合了,完全看不出之前被小刀划过的痕迹,从另一边口袋掏出之前那把小刃,将小刃这次换到右手,在左手手心处同样位置划了一刀,这一次她有些吃痛,小小声嘶了一下。
左手握拳后,左手手心上的鲜血落入碎石旁的地面,一点点的被吸收了,此刻四周开始泛起淡淡黑气,好像有细线牵引一般,黑气开始从四周汇聚成几百上千条线条,指引着方向。
李长安将绷带换到了左手手心处绑好后,看了一眼四周的缓慢凝聚的执念与怨气,心里叹了口气,走出了坑底。
朝着不远处站着的王老头招手,让他跟上来。
王老头已十分熟悉流程,就跟在李长安身边。
李长安看着黑色的细线开始不断汇聚成像是黑色丝绸一般的溪流,在空中不断流淌,四周不断涌出最终汇聚在一棵歪脖子树下,所有黑色的丝线都汇聚在这棵树下,底下好像不断翻涌的黑色沼泽,吞噬周遭的光明。
王老头见李长安站在这棵树前,疑惑道:“陈师傅,这棵树有问题?要不要让警察过来取证,挖一下这棵树?”
此刻,王老头看不到,但是看李长安神情,大约也能知道面前的树下有古怪。
李长安眼里映照出的与王老头是完全不一样的景象,无数黑色的婴儿手臂像八爪鱼一样伸出来,看不清手臂背后婴灵面容,只看到青白色的手臂漂浮的在根处往地面上随意如柳枝随风摇晃,即使是她,见到这个场景还是有些震惊,想来这些成型的鬼气埋在这里已经有些日子了。
李长安向前几步走到老树下,蹲下来摸了摸歪脖子树旁的土地,土地没有翻新的样子,面上盖了一些砂石料,老树旁边没有花草,只有被水泥地覆盖的地面,施工队并没有挖过这边,这边应该一直维持的都是这个模样。
:“走吧,我自己先去土地庙了,你让李队长带人把这棵树下挖开,还有记得带上法医一起过来,之后挖出什么就给我回个消息。\"
王老头听到法医两个字,瞳孔微张,赶忙诶的应了一声,就往门口快步小跑。
李长安起身不再回头看,脸色已不似之前轻松,带着凝重走向之前来时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