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每个人的脚步都很重,能听见各自的脚步声。
我们七个到坟场的时候,远远地看见黑暗深处站着不少人,各自手里拿着长长短短的东西。
朋友说:“那个高胖高胖,站在最中间的就是那小子。”
我们走近了,我才发现对方的人手并不比我们少,他们个个都怒目圆睁,好象他们都是钟馗,而我们都是鬼。
风在号叫,我们的耳边都“嗡嗡”地响,此时我们已经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了,我们只知道,谁要是败了,谁就成了鬼。
整个坟场静悄悄的,只能听见风在叫。
朋友终于说话了:“你小子并不笨,知道我叫你是来收拾你。”
那小子说:“少废话,动手吧!”
那小子的话音刚落,他的那十来号人便狼一般冲上来了。
我们也呼喊着向前冲,十几个人打成一团。一时间,寂静的坟场沸腾了,棍棒相碰的声音响彻云霄。
和我交手的是一个穿牛仔裤黑西服的青年,他挥舞起手中的棍子向我劈头压来,我急忙一挡,手被震得有些麻木。那小子又向我打来,我拼命地抵挡,气力渐渐不支。
我再看朋友,他打的是两个人,两个都比他高的人。没有几下,朋友便被打倒了,他又起来继续打。
最关键的还是阿发哥,他对付的是那个可恶的小子。那小子使出浑身力气向阿发哥猛抡,阿发哥一边退一边进攻。渐渐地,阿发哥占了上风。
我这边支持不住了,中了两棍,一棍在脊背上,一棍在胸上。我边打边向后跑,那小子也向我追来。跑着跑着我就跑出了坟场,来到街道上。
我腿上又中了两棍。我忍着剧痛拼命地跑,那家伙也拼命地追。路上的人看见了,竟然没有一个管的,我那时多么希望突然出现个路见不平的好汉,替我放翻那个家伙。哪怕来的是个警察也好,可是谁也没来管这闲事。
我跑着跑着就看见了表姐家的商店。
我向商店奔去,表姐正准备关门。表姐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还一瘸一拐的,正要问我怎么回事,还没开口就看见那家伙冲了进来。
表姐突然使出一个旋风腿,右脚已经踢在那家伙的脸上。那家伙一个翻身就摔在地上,坐在商店门口的一滩水上。
那家伙又立马站了起来,举着棍子向表姐打去,表姐又是一腿,踢掉了他的棍子。表姐接着又是一脚,踢在了那家伙的屁股上,那家伙又坐在水上了。
表姐指着那家伙说:“马上离开这里!”
那家伙还真听话,捡起他的那条破棍一股烟般溜了。
我赶紧谢谢表姐,表姐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说:“他欺负我朋友,我去帮忙,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厉害,表姐,多亏有你。”
表姐透过我散乱的衬衣看见了我的伤口,她从里间拿出许多跌打药水,用白白的手给我轻轻地涂在伤口上。
她一边凃一边说:“以后可别在和人打架了。”
我笑着说:“行,不过”表姐问:“不过什么?”
我说:“姐,你教我武术吧。”
表姐说:“行啊,不过学会了不要和人打架呀,练武是为了强身健体的。”
我心想,少来这套,你刚才还不是打人了,不打架练武干什么,强身健体,还不如上健身房,那什么都有。
表姐问我:“你在想什么?”我说没想什么。我们都笑了。
我就是在那时候喜欢上表姐的。
表姐以前很少和我交往,她初中毕业就去了武术学校,学成归来没有找到工作,于是就开了这家商店。
朋友的事完了。
朋友和其它朋友以及阿发哥都受了伤。最惨的是朋友,他的鼻血又流了出来,流了好多,头也肿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打过架。
我想,打架不是解决矛盾的最好方法。人与人之间应该相互关爱,多一些沟通与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