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迅十七八个人涌人院内,为首的正是武当李天祥真人。
孙玉麟迅即跃了下去,但见蒙师爷竟不在人群之中。
大家见了他,都感到很诧异惊奇,因为人人都以为他已经失足跌死于无底的峡中。
李天祥道:“孙施主无恙出现,我等无不既慰且诧。早先我们多人下井搜寻,皆不见你的踪迹。”
孙玉麟道:“那是因为下面有一处秘室,在下被困室中,直到现在,方恰恰找到机会,逃了出来。”
他露出严肃的神色,众人一望而知,他将有一些十分重要的话,要说出来。
孙玉麟果然高声道:“在下已找到了黄华姑娘。”
这句话惹起了所有的人的兴趣,首先发问的是凌九重,他道:“只不知艳女冠黄华可是赤身露体尸
孙玉麟瞪他一眼,道:“凌兄对这一点似是特别关心,那么兄弟便坦白相告,她的确身无寸缕,并且失去武功,饿得快要支持不住。”
一个人娇声娇气的道:“那么黄华现下在何处呢?”
发间之人,正是邪里邪气的梅大姐白狐梅兴。
孙玉麟冷冷道:“兄弟已救了她一道出来,但她须得穿回衣服,才能与大家见面,对也不对?”
有几个人笑起来,李天祥忙道:“那包衣服就放在这‘临空阁’内,待贫道差人取来。
一名道人迅即奔人屋内,眨眼间已提了一个包袱出来,一迳交给孙玉麟。
飞虹夫人走上前来,道:“如果孙大侠感到不便,妾身甚愿代劳。
孙玉麟欢然道:“夫人肯劳驾,最好不过了,她就在钟楼上。”
飞虹夫人托住包袱,迅即跃上钟楼。地上之人,无不仰首上望,但都看不见一点人影。
孙玉麟忽然高声道:“夫人暂勿把衣物交出,在下有一个奇异想法,只不知对也不对?”
李天祥道:“孙施主才智过人,这话要是有感而发,请尽快说出。”
孙玉麟道:“不敢当得老道长过奖,在下是突然想到,这个包袱,既然藏放在阁中,无人看管,则会不会有人在包袱中做下手脚?例如潜置毒物这等歹毒手段。”
凌九重道:“这个想法虽然足见你谨慎,但我却看不出暗算黄华之举,有何作用?”
孙玉麟道:“她一旦被害,便少了一个有力证人,这是掳她之人必有的顾虑。”
人人都很支持他这个意思,飞虹夫人跃了下来,道:“把包袱打开,大家合力查看,以我们这许多的人,定能看得出没有下毒的情事?”
假如飞虹夫人不支持这个意见,则检验之时,倒也有点小困难。
那是因为黄华的衣物,由外衣以至于亵衣人裤,全部被剥下在包袱中。
假如没有女性帮忙,关于亵衣内裤的检验,不免使人觉得不好下手。
李天祥此时自然不便多说,目光一转,掠过众人说道:“有烦无俚老师在会同丐帮长老,帮忙飞虹夫人查验如何?”
那无俚老尼是华山派耆宿,穷、阔二丐是丐帮长老,身份高隆,经验眼力亦高人一等,请他们襄助,当然是恰到好处,谁也没得话说。
飞虹夫人动手解开包袱,她显得很小心,以防万一有毒时,不致于率先受害。
孙玉麟说道:“这外面的包袱,想必不致有问题,因为假想中的敌人,想加害的是黄姑娘。如若外面有毒,岂不是徒然使毒计败露?”
飞虹夫人生微一笑,道:“孙大侠说得虽是极有道理,无奈毒门中人,鲜有不是心狠手辣之辈。他大可以在包袱外面,用上慢性之毒,一时不会发作。
孙玉麟本想赞美一声“姜是老的辣”可是马上就醒悟这句恭维话万万不可用在她身上。
否则反倒变成暗讽她已经人老珠黄了,此是女性之大忌,切不可犯。因此惊觉地咽回这话,只点了点头。
包袱已经打开,四人一齐动手,飞虹夫人果然用枯枝挑起亵衣内裤,走到一旁,仔细查看。
其余穷、阔二丐及无俚老尼,也展开检验工作。只见无俚从怀中掏出一串银光灿烂的念珠,一端垂置在衣服中。
用银器或象牙探测毒物之举,大凡走过江湖之人,莫不知悉。如若有毒,则银器或象牙会变成乌黑色。
话虽如此,但事实上此法并不可靠,有些毒物性质特异,银器和象牙不会呈现反应,这也是许多人皆知之事。
因此众人心中都想道:“无俚老尼虽是华山高人,谁知竟也利用这等可靠之法以测毒,这未免太稀松不像话了。”
忽听李天祥问道:“老师太手中拿的是什么宝物?”
无俚老尼道:“是纯银的佛珠。”
李天祥道:“只不知这等纯银,产自何处?”
无俚老尼不由得抬头望他一眼,才道:“道长问得好,贫尼这串佛珠,特异之处正因银质而生。此银产于东海百丈深处,较之普通纹银重上数倍,在探测毒物方面,具有特殊功效。”
李天祥哦了一声,露出满意的表情,道:“贫道察看之下,已疑是秘典记载得有海底皎银所制,居然没看走了眼,实在难得。”
众人这时方知老尼手中的银念珠,实在是一件宝物,不由得都暗暗惊服那李天祥的博学和眼力。
飞虹夫人在那边听见,高声道:“既然无俚大师有这等探测毒性的重宝,待会还望你过来帮个忙。”
无俚老尼答应了,提起念珠,众人看时,只见整串念珠颜色用一,灿烂夺目。
穷、阔二丐把查看过的一件衣服给她,道:“相烦师太探一深。”
她用佛珠探测过,亦无异状,刁不仁道:“不错!我们都认为无毒。”
无俚老尼走过去,把佛珠的一端,垂置衣裤中,片刻提起。
飞虹夫人发出惊叹之声,道:“厉害!厉害!我本以为无毒,孰知竟有奇毒。”
无俚老尼回转身,把佛珠提高,让众人观看。
只见这一串两尺余长的佛珠,未端的十余颗已变为乌黑色,与上面银光斑斓的比起来,对照分明。
她道:“假如这皎银佛珠没有失效,那就是有毒了。”
人人发出惊叹之声,孙子麟高声问道。”无俚大师,以你卓见,此毒厉害到何等程度?”
无俚老尼不假思索,道:“足以毒死任何一流高手,只要碰到皮肤,而又有半刻钟之久,任得毒性从毛管或细嫩肌肉处侵入,更难逃大劫了。”
众人一想,这毒下在贴身的亵衣和内裤上,假如黄华穿着上了,自然最少会有半刻钟时间,方行换下。
,他焉有不去探看黄姑娘之理?而且他既无须藏头露尾,亦不必要在黄姑娘衣物中放毒,因为他不必害怕黄姑娘作证人,对不对?”人人都不禁点头赞同,凌九重到:“那也未必,许公强畏妻如虎,或者没有时间分身去找黄姑娘。”孙玉麟眼见不少人也在点头,当即仰天一笑,问道:“请问凌兄,许公强如何有机会潜入那‘临空阁’,下毒于衣物中?”人丛中有人应声到:“他纵然刚才没有机会,但难保不是别人下厂毒,以队万一黄华获救,亦能藉此毒取她的性命,”孙玉麟向发话之人望去,见是蒙帅爷,心中冷笑一声,忖到:
“好家伙!我还未修理你,你已先下手对付我了。”他表面上毫不露出敌意,说道:“蒙帅爷果然心细如发,别具慧眼,关于你这一推论,假如以常见来说,便未必可以成立,因为许公强如果是下手之人,以他当时的形势,决不会考虑到黄华已被救走之事。再说,他如何能坚信我们必定找到这一包衣物,而且让黄华穿上呢?此外,他如若存心灭黄华之口,唯一“理由”是怕黄华说出是他所为,以致传入扈大娘耳中。可是,这毒药又非马上发作,黄华已有足够的时间说出详情了。由此可见得许公强没有下毒的动机,在后亦无机会下手。”孙玉麟言词锋利,口齿清晰,一番说话,说得蒙师爷竟也哑无言。
众人的目光,迅又移到钟楼上,原来此时飞虹夫人和黄华已在边缘上出现。
只见黄华头发蓬乱,双颊泛红,别有一番娇慷的媚态,动人心弦。
同时由于楼顶风大,一直吹掀着她的道服,隐约得见白皙的裸脚。人人皆知她没有亵衣内裤,所以这等情景,格外令人想入她门当然要下来,所以众人都想,假如是从上面跃下来,说不定外衣翻起,因而青光尽泄。
这时,只有有限的几个人,不曾仰首注目,其中包括一个无俚老尼,一个玄剑影范珊,她们身为女性,倒也不去想及这一点。
其余的人,便是李天祥、白天福、少林慧海、铁杖二僧,再加上孙玉麟,仅仅五个人而已。
孙玉麟的眼光,碰到李大祥的,敢情这两人都在扫瞥察看众人的神情举止。
李天祥心中想道:“孙玉麟能够不看,不外两个原因,一是他已看够了。二是他既系当今年轻一辈的大侠,有此定力,亦有可能。”
但他私心之中,仍然认为孙玉麟之能够不仰头凝观黄华如此诱人的景象,乃是因为早已看够了之故。
他们的目光再度相遇,孙玉麟向他打个眼色,略一示意。
李天祥转眼望去,只见那蒙帅爷,正仰头观看,面上不时掠过奇异的神情,那是一种强烈的欲望,以及深刻的恨意交织的表情。
李大祥一怔,忖道:“他何故如此?莫非他正是暗算黄华之人?而由于他已失去机会,也有身败名裂之忧,是以如此激动,怠然抑制不住而泄露于面上。”
要知以蒙师爷如此阴沉善诈之人,实在不易从面上流露出内心的情绪。
池接着又想道:“孙上麟早就怀疑蒙师爷,我也不是不知。
照孙玉麟这些布置看来,分明考虑到纵然指认,蒙师爷仍然可以狡辨,力称那是孙、黄二人的陷害,所以他极力想找到确证。”
孙玉麟凝视着蒙师爷,单单是他那副阴险的面貌,孙玉麟就恨不得上去扑杀了他,为世除害。
他当然不能真的动手,再向李天祥望去,只见他恰也望过来,并且向自己微做颌首。
他晓得已获行这位领袖群雄之人的支持,心中稍觉宽慰。
只听飞虹夫人说道:“诸位留心,黄姑娘失去行动之力,跃下之时,有烦大家照顾,以免摔伤。”
蒙师爷立即移步上前,李大祥高声道:“飞虹夫人,改用绳索把她吊下来行不行?”
飞虹夫人道:“这又有何不可?”
当下有人取出飞抓,抛了上去。
飞虹夫人便用抓索,把黄华缓缓吊下。
黄华下降之时,劲风吹括得衣服乱飘,时时露出膝盖以上的大腿,肌肤如雪,极是惹人遐思。
但谁电不敢越众而前,到她底下接应。因为那样固然得以窥看裙内青光,但一定亦被人背后讥笑。
刹时间,黄华双足落地,总算是结束了这一幕香艳动人的好戏。
众人这才移步上去,团团围住了她。
梅兴用女人的嗓子说道:“黄姑娘,你一直是赤裸着身体么?”
这句话突兀问来,颇有震人心弦之力。
艳女冠黄华一面解下身上的绳索,一面恬然说道:“是的!
我难道会带着两套衣服么?”
梅兴格格而笑,道:“这样说来,孙玉麟的眼福真是太好了!
尤其是孤男寡女,相对一室,长达一个时辰。
他的话使在场之人,无不暗感刺激,虽然大家都不反对他再多说一点,但却无人肯接腔搭嘴。
孙玉麟方自虎目一睁,梅兴已接着说道:“刚才我所说的,都是题外之意。只要黄姑娘不提控诉,就算孙兄有什么举动,谁也管他不着。
蒙师爷阴笑一声,道:“梅兄这话是什么意思,幸而孙大侠气度宽大,不然的话,眼下就得发生事故了。”
此人阴损之极,明着称赞孙玉麟大量,骨子里却是骂他没种。
孙玉麟面色一沉,道:“兄弟心中自有分数,该算帐,迟早算清。”
梅兴娇滴滴的“哟”了一声,道:“孙兄可别见怪,我说了半天,用意只是指出黄姑娘既然没有第二套衣服,则存放在临空阁的这一套,必是从她身上剥下来的,上因此可以证明‘置毒’之举,与她全然无干。”
许多人都觉得梅兴推论出这一番道理,有如画索添足。莫不成她向自己下毒不成?
因为既是她的衣服,则只有她才会穿着,这岂不是自己跟自己己过不去?
谁知李天祥却摇摇头道:“这样说来,黄姑娘可以用此计以陷害他人蒙上不白之冤的可能性,完全没有了,只不知梅兄还有什么高见没有?”
梅兴耸耸肩,道:“没有啦!”
凌九重瞅住黄华,心中艳羡不已,忖道:“此女曲线玲珑,荡意撩人,分明是罕有的惹火尤物!但以前她对我很有意思,我却一心一意放在云散花身上,辜负了她,假如她再向我亲近,我一定不放过机会,定要尝一尝这尤物的滋味。”
当他满怀绮念之时,忽见孙玉麟举步走到人丛中空疏之处,向四周之人扫瞥一眼,等大家都集中注意于他身上,这才说道:
“诸位前辈和同道朋友请注意,这个绑架黄姑娘之人,虽然还未对她做成极大的伤害,但问题却十分严重!因为此人既然能在黑夜当中,在此堡中通行自如,又深知此堡各处机关,可见得他与许公强之间,必有勾结事情,所以,我们非查出此人不可!
众人肃静无声,由于此事重大,连凌九重也不敢因意气而胡乱驳斥他。
李天祥应道:孙大侠说得是,只不知如何方能查出此人?”
孙玉麟淡淡一笑,道:“在未说出如何查明内好的愚见以前。
兄弟还有一个想法。但这个想法,只怕会使大家更为吃惊。”
凌九重好不容易逮住机会,高声道:“孙兄未免大小觑我们了,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过如此。”
孙玉麟道:“很好!关于这个加害黄姑娘之人,不独有内奸之嫌,最可怕的是他亦系用毒高手,此堡内各处的毒饼,必定是他一手布置。”
众人果然都十分惊疑,互相瞧看。
这事果然非同小可,谁都害怕身边之人,正是那个使毒高手,说不定就突然出手,先弄死了自己。
李天祥道:“孙大侠心目中可有嫌疑人物?”
孙玉麟点点头,道:“老前辈如果已部署好,在下便说出来。”
李天祥微笑道:“如果贫道没猜错,可以算是部署妥当了。”
全场之人,都大感狐疑,因为听他们两人的口气,分明是早已有了默契,也早已知道了这个内好是谁。
可是在表面上,却没有一点行动,那么如何叫做“部署完成”呢?
孙玉麟高声道:“这个嫌疑人物,就在咱们这堆人的当中。”
他的目光转了一环,最后,停留在蒙师爷身上,于是所有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他身上,人人都十分诧异。
明眼之人,这时可就看出李天样真人所说的“部署”果然有点根据,敢情这刻蒙师爷的周围,步围可各派高手。
孙工麟向蒙师爷道:“请间蒙师爷一声,黄姑娘遇难那天晚上的行踪,你能找得出证人,以证明你没有潜入此堡么?”
蒙师爷阴险冷峻的面上,全无表情道:“本人向来独来独什。
如何找得到证人?”
孙玉麟仰天一笑,道:“刚才在下故意说出黄姑娘不知道劫她之人是谁,而你也就跟着现身了。这一点虽非直接证据,但人人心里都会明白的。
蒙师爷道:“世上之事,常常会适逢其会,有何足怪?”
孙玉麟道:“实不相瞒,早在你我被指定搜索这外堡沿沟峡的地方时,李老前辈,亦己认为你是最有嫌疑,才特地选派你。
假如蒙帅爷你是个人物,那就无须多办了。”
蒙帅爷道:“这等含血喷人的手段,我决不服气。”
孙玉麟道:“那么我且问你,我们分头查看沿沟峡的地势房屋时,我查看完那边的一段,以便回头来复查你那一段,当时你已不在,证明你早已查完。可是当我回返九龙桥边时,你只比我先到一步。我回想当时情形,前后查看的是临空阁,由此可知,你一直藏身在那边角的屋顶上,遥窥此处动静,等到我一直出来,没有勘查这钟楼后面的水井,你才放心回转去。”
他锐利地望了众人一眼,道。”这都是间接证据,但已不须黄姑娘指认,便足以证明蒙师爷”
他话未说完,蒙师爷突然向左侧冲去。
正档他去路的是少林慧海大师,这位大和尚灰眉一耸,怒气溢于形色。心想:
“你这厮敢是觉着老衲可欺,所以从这一边逃走?”
心念转动之时,已拔刀迎劈,但见他拔刀出招,动作一气呵成,疾如闪电,果然是高手气度,有超凡绝俗之概。
戒刀幻成一道森寒精虹,凌厉双出。只见蒙师爷双笔疾封。
身形乍进即退,动作之快,逾于鬼魅。
一望而知,他早已存心后退,这前冲之势,只不过是伪装的姿态。不然的话,任是再好武功之人,亢无法退回得这般迅速。
他这回乃是向左后的一个中年文士装束之人冲去,速度之快,显然亦是早已研究定当的。
那个中年文士掣剑在手,怒目攻击。可是他的剑招忽然一滞,看他的样子,似乎连长剑也拿不稳似的。
这一下大出意料之外,原因是这个文士装束之人,乃是峨嵋派著名的剑客陈静江。以他的威名和峨嵋剑术,就算敌不过蒙师爷,也不该如此力怯,几乎连长剑也拿不住。
蒙师爷一幌闪过了他,双笔齐飞,一个中年大汉被他震开数步,另一个劲装大汉,则因为视线受陈静江所阻,是以出手招架得太慢,应笔倒地。
但见蒙师爷掠过包围圈,奔出院外,李天祥、孙玉麟齐齐急追,幌眼间,这三人都失去了踪影。
另一个也打扮得很斯文的中年人,赶到陈静江身边,道:“师兄你怎么啦?”
陈静江面色灰白,垂剑拄地,闭目调息。众人一望而知,他中了暗算。但即使是经验丰富眼力明如慧海大师、穷、阔二丐等人,亦看不出陈静江几时中了暗算?
过了好一会,陈静江睁1双眼,面色没有那么难看,说道:
“惭愧!惭愧!兄弟竟中了一种奇怪之毒,忽然间感到天昏地暗,几乎站不稳,唉!这蒙师爷八“时变成了如此高明使毒高手?”
飞虹夫人道:“你现在没事了吧?”
陈静江苦笑一下道:“只怕须得下七昼夜苦功,方能恢复如常。”
他的师弟取过他手中之剑归了鞘,道:“小弟陪你先行离开此堡。”
陈静江摇摇头,道:“咱们还肩”门下在外面,我走出去便有照应,你务须留在此地,以表示本门有人参与,这才是至为重要之事。”
他大有不悦之色,川北名家章宏与他们峨嵋派很熟,当下道:“莫家元兄只是关心陈兄,决不是有意离此堡。这样好了,兄弟送你一程如何?”
陈静江的面色可不能拿给朋友看,只好勉强一笑,道谢过了,缓缓举步行去。
玄剑影范珊冷冷道:“许公强夫妇真有点道行,前有云散花,后有蒙师爷,皆与他暗洒声气,假如不是有这许多内好,我们早就拿下这对老鬼了。”
凌九重道:“奇怪?我始终认为云散花不会是那种卑鄙小人。”
黄华露出兴奋之色,忙向凌九重追问,凌九重对她已生染指之心,所以不厌其详地把大家认为“丹凤针”已落在云散花手中之事,一一说出。
黄华向他抛个媚眼,笑道:“怪不得我没有见到她了。”
心中却转念道:“假如云散花在此,凌九重便不会对我这样好啦,哼!这个凌九重可恶之至!我现在已有了孙玉麟,可不把你放在心上了。”
凌九重不知道事情变化得这么大,被她媚眼一抛,不觉飘飘然,欲念大炽。
众人议论了一会,李天样和孙玉麟先后回转来,众人见他们空手而回,自是不便多问,以免他们夫面子。
李大洋说道:“目下虽然被许氏夫妇逃走,也查出了蒙师爷行为大大可疑,但咱们全无所获,如若撤出此堡,则许氏夫妇再度盘踞,咱们非得又纠集这等力量,方能抵消他匿藏此堡的地形优势了。”
飞虹夫人道:“你的意思敢是暂时进驻此堡么?”
李天祥道:“正是!假如无人反对,贫道便须着人采办食物用具,尽可能不失去此一据点,直到许氏夫妇授首伏诛,方可什去。”
李天祥道:“高见!高见!以咱们目下人手实力,占据此堡,不困难。”于是众人分头办事,先把散布在外面的数十名各派门下,召进来,趁着大色尚明,除了有人出外采购之外,余人皆动员搜全堡的屋字。
在那临空阁内,李天祥召集了几个人密谈。这几个人是少林的慧海大师、飞虹夫人、穷叫化刁不仁、华山无俚大师和峨嵋莫家元。
李天祥首先道:“目下等如咱们这些家派共同集议,这是一作常可怕之事,须得立刻定出可行之迫。”他沉重的神色,使人意会到事情一定万分紧急重大。
李天祥又说道:“刚才我和孙玉麟大侠在外面商议了一下,一致相信咱们这儿尚有一个内奸。这个人方是真正的毒门高莫家元讶道:“真人可是暗示敝师兄中的毒,实在不是蒙师下的手么?”李大祥肃然点头,又道“假如这个猜测不错,则对我们来亦忧亦喜。因为我们各派中毒之人,时限无多,眼看就要丧这短短时间之内,当然不可能擒到许公强,所以咱们唯一的会,就是向这个混在我们之中的毒门高手下手,设法迫他解救欠中毒之人。”好几个人同时透一口气,因为中毒待毙之人当中,他们都有门下弟子在内。
少林慧海大师以很审慎的态度说道:“道兄把我们数人,召开比处秘密会议,提出这件关系极为重大之事,若然贫僧没有猜似是表示道兄对我们在座数人,并无怀疑。”李大祥道:“这个自然,诸位皆是代表武林各宗派之人,单以辈份声名而论,已绝对不会有问题慧海大师道:“既然道兄是这么想法,贫僧倒是有个建议,那查内奸。”
李天祥迫:“大师说得极是,贫道正有此意。”
穷叫化刁不仁手指在破体上连珠轻弹,发出了清脆的声音,繁密悦耳。
李天祥转眸回顾,迫:“刁长老的弹指声甚是急速,可见得心中烦燥不宁,不知有何心事?”
刁不厂一怔,道:“道长真是太高明了,无怪望重大下,群雄心悦诚服厂,说到老叫化的心事,果真有那么一个,说出来时,希望大家不要见怪。”
李天祥道:“刁长老见多识广,言无轻发,这一定是关系重大之事,但说无妨。”
他又一次证明了他的才智过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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