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智过人,那刁不仁道:“咱门组成一个核心组织,以清查内妇,此是极为明智之举,但老叫化在想,假如咱们不曾对自己作过彻底的清查,岂不是有失公平?”咱门迅即查出内奸,岂不是即可证明咱们这些人之中.并无内奸厂么?”
所有的人不觉透了一口气,因为这些老江湖们,从李天祥的口气中,已听出他必是略有眉目,不然的话,他的话岂不是变成了儿戏之言了么?”
峨嵋莫家元小心地道:“李真人可是找到了线索?”
李天祥道:“具体的线索还未有,但根据当时的情势来看,只有在令师兄近侧之人,方能施展毒手暗算。”
大家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但都记不住了,因为其时众人的注意力尽皆集中于蒙师爷身上,那是十分出人意料之外的事,所以无暇他顾。
莫家元道:“在下仿佛记得只有两个人在家师兄近侧,但到底是那两个,却想不起来了。”
李天祥以询问的眼光,扫过众人面上,但见他们都歉然而笑,表示记不起来。
李天祥道:“当时由于贫道暗中调派人手,包围蒙师爷,所以对形势较为清楚,假如我没有记错,敝派同门白天福师弟,乃是站在陈静江兄左侧,右侧的则是玄剑影范珊女施主。”
那“玄剑影”范珊乃是武林中著名的难惹人物,既非白道,亦下算是黑道,为人介乎正邪之间。
莫家元道:“白真人自然没有嫌疑可言,至于范珊”
刁不仁道:“现在几乎已可肯定是范珊那老婆子所为了。”
飞虹夫人缓缓道:“此事非同小可,似乎不可草率定论,以我所知,范珊虽然不是侠义道中之人,但行事尚不卑鄙,为人亦相当耿直,恐怕不会是暗施毒手的内奸。”
在这些人当中,只有飞虹夫人的彩霞府,乃是江湖上较为诡异不正的门派。例如此府收录的皆是美貌女子,并且这一派之人,尽皆穿着得花枝招展,衣饰华丽时时引得无数狂蜂浪蝶。追使咱们白费气力。”
他说话之时,流露出一种胸有成竹的神态。慧海大帅道:“那么以道兄的高见,呐们该当如何才对?”
李天祥道:“贫道如果已查出是谁,何须与诸位密商对策?”
他的目光转到莫家元身上,但见这个年约四旬左右,身材矮半文士装束之人,而上泛起阵阵忧色。
穷丐刁不仁道:“除了两侧之人,难道后面的都没有嫌疑么?”
李天祥道:“后面相距最近的人,贫道也记得很清楚,其中两位是夫妇,便是鲍尚和唐瑞珠。另一个则是凌九重公子。”
众人几乎都同时精神一振,飞虹夫人首先道:“凌九重么,真人居然全然不怀疑他?”
李天祥道:“不是贫道不怀疑,而是估计他道行尚没有这么深。”不0莫家元道:“他是西京老邪凌长空的儿子,家传绝艺,不是普通之辈可比。”
李天祥现出寻思之状,过了片刻,才道:“当时好像还有一个人,唉!贫道一时想不起来。”
他举目向莫家元望去,求助地道:“莫兄当时亦在后面,难道主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么?”
无俚老尼缓缓道:“莫施主,当令帅兄中毒之时,你在何处?”
莫家元而色下禁一变,锐利的目光与无俚老尼相遇,他发觉对方毫不客气、使劲地盯住他,因此怒火上升,道:“大师敢莫是吓疑在下了?”
无俚老尼道“我门研讨此事,必须面面顾到。”
她的话声甚是平和,毫无火气,然而话的内容,却一点也不含糊,摆明了说谁都不能例外,必须受到严厉的盘诘。
莫家元果然发作不得,当下说道:“大师说得是,在下其时距利兄。这是由于白腾利兄是多年相识,兼之他深知多妙仙姑李玉尘的底细、他一一直告诉我许多有关李玉尘之事。当时全部注意力先是落在艳女冠黄华身上,而黄华则是李玉尘的爱徒,所以他们谈论李玉尘,乃是十分合理之举。”
谈话发展到现在,等如已到了山穷水尽之境。李天祥既否定玄剑影范珊,又不认为凌九重有此等道行,岂不是只有白天福真人、鲍氏夫妇以及一个目前还想不出来之人,方有嫌疑么?
刁不仁泛起忧色,说道:“咱们这一方不少人中毒,命在垂危,假如一时之间查不出这个毒门高手,这后果实是不堪设想!”
李天祥决然道:“咱们既然没有把握在短短时间内,找出潜伏在咱们行列之中的内奸,则唯有集中力量,改向云散花、许氏夫妇及蒙师爷下手。但诸位仍须事事留心,任何秘密,皆不可轻泄。”
他照预定计划,教各人分头散去,免得被人知道会有秘密会议之事。等到众人走光之后,只剩下李大祥一人,另一个房内走出一人,正是那“南霸天”孙玉麟。
李天祥道:“孙大侠可曾看出了端倪没有?”
孙玉麟道:“没有,假如这个内奸,乃是刚才五个人之一,自然是极为高明,不易找出破绽。当您提凌公子之时,我曾特别留意,然而每个人的神情皆是一样,毫无可异之处,假如其中有一个露出如释重负之态,当然我们就可以肯定是他了。”
李天祥道:“反过来说,表现得太过火之人,亦有嫌疑,当时谁表现得最注意呢?”
孙玉麟道:“晚辈觉得有两个人表现得突出些,一个是莫家元,另一位是刁不仁长老。”
李天祥沉吟一下,道:“事实上我们也知道,用毒到了高手境界时,不拘风向远近,都差不多,以莫、刁两位所站的位置来说,那陈静江兄之间,无人阻隔,果然不难以暗算。”他停歇一下,又道:“咱们这一条暗中观察之计,既然行不通了,便须再用计谋了。此计必须是一个陷阱,使那内奸自投罗网,露出狐狸尾巴才行。唉!假如这内奸竟是刚才的五个人之一,则武林中,势必掀起一番风波。”孙玉麟道:“咱们中毒之人虽多,但幸而目前还未有人毙命。
是以如果这个内好肯出手施救,则仍可稍赎前惩,不致于做成大破,问题是咱门这种想法,如何能传到这个人的耳中?”李天祥想了一想,道:“咱们可以宣称,假如蒙师爷出手解救人,则不究既往,但这只是消极的方法而已哦!对了,对孙大侠看来,这个擅长使毒的内奸,最关心的是什么东西了?”孙玉麟冲口道:“当然是‘丹凤针’了。”李天祥道:“那么咱们用丹凤针诱他人彀,你看如何?”孙玉麟连连颔首,道:“前辈之意,敢是制造云散花的踪迹?”李天祥十分惊异地望住这个年轻轩昂,而又侠名甚著的人,想:
“他的脑筋真快,假以时日,必将是领袖天下的人物无疑。”他缓缓应道:“是的,从现在开始,我们随时随地留心,一有会,就知道云散花的踪迹。我们将设法使这几个有可能是内奸的高手,认为云散花是在对面的危崖上,遥窥咱们的动静。再用某种非常可怕的危险,使人不敢轻身冒险,除非是那个内奸。”孙玉麟道:“假如咱们把云散花和许公强大妇、蒙师爷等人合在一起,则其他的高手,势必要有足够的人手和力量,方敢前往,只有那个内奸,他与蒙师爷暗中勾通,亦必与许氏夫妇有瓜葛,所以他不必害怕这些人,换言之,这等情况如是制造的妥完善,则胆敢在夜间独自潜往对崖查勘的,只有这个内奸无疑袖天下武林之时,将必是苍生之福。”
孙玉麟怔了一怔,才道:“前辈言重了,晚辈作梦也没有想到过这等鸿图壮举。”
他随即叹一口气,道:“向上之心,人皆有之,前辈切莫过许,以致晚辈不自量力,徒然自苦一生。”
李天祥道:“孙大侠器字拔俗,气概不凡,武功才智,定皆盖世,当真是异日领袖武林的人豪英杰,贫道句句出自肺腑,绝无虚夸。”
孙玉麟但觉雄心壮志,充满了胸膛,因而双目之中,不知不觉射出侠情豪气之光,振奋之极。
要知李天祥乃是老一辈的高人之中,最负才名的一位。竟居然上如此推许,青眼相加,这就绝对不是虚幻或自我陶醉之事了。
他们的对话,至此告一段落,至于如何捏造事实,使别人以为云散花会在对面危崖窥伺之举他们用不着再加讨论只须多凭才智,随机应变就行了。
人人最关心的,便是这些中毒之人,会不会送了性命?这是谁也无法知道而又不能不担心之事。
飞虹夫人把徒弟余小双安置在内堡一座称为“揽月楼”的石楼内。余小双已经恢复神智,毒针已去,但身弱难行,说话时也中气不足,甚是微弱。
这个房间甚是宽大,设在三楼,靠门的墙上,镶嵌着一面巨大的镜子。
余小双侧身而卧,恰能从镜中看见自己。她动也不动,得像一头小猫,只能转动双眼,藉着镜子的反射,察看房中的情形。
现在远比她躺在茅屋中,光是看看屋顶,好得大多了。因此她感到很满足,对房中的陈设装饰,百看不厌。
她的同门帅姊沈小珍,一直照顾着她,但彩霞府还有一个女弟子中毒,皆卧在楼下的房间,即华山派两个女尼在一起。所以沈小珍不能不时时走仆,到搂下去巡查另一个同门的情形。
这一日渐渐过去,暮色降临,使百数十位武林人物最担心的便是中毒之人突然死亡,幸而直到夜色笼罩大地之际,尚无死亡的报告。
在堡中仍然有种种活动在进行,尤其是李大祥和孙玉麟,他但本身十分忙碌,连那几个小心挑选的助手们,也都各有任十分紧张。
揽月楼上,房中一灯独照,寂无人声。
余小双回想起师姊临走时,替她搬过身子,免得久睡一边而。同时又替她关上门窗,怕她着凉。想起了这些,她心中便泛起一阵温暖之感。
接着,她陡然记起了那个把她抚育到十二岁的祖母,自她有以来,便是祖母抚养她的。
那是在苏州地面的一座庵堂内,她童髫时的记忆,完全是在灵秀的苏州,只要一开眼,那时候的情景,便都历历涌现心她想起了祖母,便不由得叹了口气,脑海中浮现她的面容,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妇人,额头甚宽,嘴角有两道表示性情的弧纹。而最使人难忘的,还是她那对炯炯有神的目光。
庵中以及附近邻居,都称她为余夫人,至于小双的生身父亲,余夫人却极少向孙女提及。所以小双只即自己幻相双亲的,时日既久,这幻想中的面影,便变得很真实,好像她曾经见一般。
余夫人在她二十岁时病逝,她亲眼见到地躺在棺中,但一占似是死去之人,所以她毫不害怕。
自然,她极为悲痛,尽管余夫人在世之时,与这个唯一的孙女并不十分亲热,但只要一想起世上唯一的亲人,从此长埋地下,永远不再得见,她就悲怀难抑而泪珠纷纷了。
她想到祖母的遗容,不禁又叹息一声,忖道:
“我当年既没有问过祖母,我的双亲是什么,又不知是何处人氏?他们维和不见了?天啊!现在想知道时,已无法向祖母探询了。”
不知不觉之中,泪水从眼角流下来。
突然间,灯光摇动,似是有风吹过,余小双感到奇怪,因为、门窗皆闭,如阿会有风入房?她从愁想中惊醒,转眼一看,只见一条人影,直向她躺着的床大步行过来由于光线的关系,她的面庞方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而对方恰好隐藏了面目,昨不出是谁。
她初时只是惊讶而已,门旋即看到那男子,打腰间擎出一把利刀,她才大为震惊,忖道:
“这人敢是想未杀死我么?”
那人已迫到床前,面上黑忽忽的细看之下,原来半截面孔川黑布包着,休想看得出真面目。
当此黑夜之际,这个人鬼崇的行动,手中持刀,又蒙住面孔,这些迹象,凑起来已证明他心怀不轨了。
余小双正想竭尽气力大叫,谁知那人已冷冷道:“别做声,否则你就血溅当场,听见了没有?”
此人森冷的声音,使余小双意味出对方乃是个狠心的家伙,说得出做得到。所以她除非不想活了,否则她决不可以叫喊。
她目下全无还手之力,甚至连叫声也一定很低弱,纵然拼命呼喊,也未必能惊动任何人。
所以余小双睁大双眼,露出心中的惊恐,果然不敢呼叫。
那人微微俯身,手中的刀子伸过来,在她脸颊上贴了一下,使她感觉到锋刃的冰冷、这才又道:“你如果不听话,胸口就得穿个洞。”他一威吓,尚不说出来意。余小双更为惊恐,因为她在彩霞府中学艺七八年之久,耳濡目染,对世界的男人,心思和作为,都有所知。
因此,她已判断此人乃是有意趁机会奸污她,反正她不能动之事,人人皆知,决不虞她会反抗。
她从种种迹象中,判断出这人有意奸污她,脑海中便只有两念头,一是含污忍辱而生。一是不甘受辱,死于刀下。
那人口中喷喷两声,道:
“好漂亮的妞儿,大爷一辈子走南闯北,看尽天下美女,却没一个比得上你的。
这真是使人难以置信之事。”余小双嘴唇颤抖着,好不容易才挤出一点声音,道:
“你是?你想干什么?”那蒙面人嘿嘿冷笑一声,道:
“你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还不明白我的来意么?但我再警告一次,假如你弄出声响,我手中之刀:;决不容情,誓必取你性余小双勉强道:“你快走,我不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就是了。”蒙面人道:
“真是怪事,我冒了杀身之险,前来找你,难道你这么一说,就走了不成?”余小双道:“那么我付给你金银,总不教你空手而回。”蒙面人冷笑道:
“我几时缺钱用?天下的富室大户,家中有的财物,我予取搞,等于我的一般,告诉你,最难得的还是真正美貌的女人。”余小双听来听去,感到自己没有幸脱魔爪的希望了。又急怕之下,两行泪珠涌了出来。
蒙面人回身走到门口,出手闩住房门。这样,有人想进来的话,无论如何也会惊动了他。
然后,他回到床边,坐在床沿,伸手抚摸她的面颊,道:“喝!
好嫩滑的皮肤啊!”余小双眼睛看过祸眉睫,芳心只有生死两念,纠缠挣扎。
她虽然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恢复原状的希望,但到底已经活了下来,现在要她“死”似乎比起没有病痛以来,更为困难。这是很奇怪的心理,假如她还是个正常之人,她反而不会像现在这般贪生怕死。
因此,当她在死亡的威胁下屈服,已放弃任何反抗之时,她便不禁发出低低的咽位之声。
那人的手,从她的面颊,慢慢没下来,摸到她的颈子,道:
“你是叫余小双吧?我告诉你,待会你就知道销魂之乐药了,包管你欲仙欲死,将来还想找我老萧。”
余小双吃一惊,睁大眼。
蒙面人道:
“哦!你听过我花蝴蝶萧春山的大名是是不是?不愧是彩霞府的门下,见闻广博得很。假如是别的家府的女子,很少有知道我老萧是个色中魔王的。”
他说来沾沾自喜,余小双听过这个万恶淫贼之名,深知他行踪至为隐秘,十多年来,作孽无数,不知糟蹋了多少女子。
但武林各家派,却从来无人见过萧春山的面目,甚至由于他行事诡秘高明,虽是奸污了许多女子,却不是武林中很著名的采花淫贼。
彩霞府因为皆是女性,门人都大胆放肆,不拘俗礼,被一些道学先生视为邪派,其实却非如此,她们仗恃女性的便利,所以许多受害的女子,都敢向彩霞府之人说出被污之事。因此,彩霞府之人,对这自称“花蝴蝶”的萧春山,十分注意,极想把他诛除,以及看看此人究竟是谁。
现在余小双可见到了,但无疑亦逃不过被他蹂躏的命运。
她心念中充满了悲恨,想道:
“真想不到采花贼萧春山,竟然混在这一群武林同道之中。
偏我如此倒霉,落在魔爪之中。”不过她又知道这一点,那就是她只要不死,定可获若干线而把这个不知化身为何人的淫贼找出来,加以诛戮。
这己是她唯一的安慰了,而此时萧春山的手,由于从她颈滑到胸前,活动起来,便打断了她的思路,使她陷入一种前所有的昏乱情绪中。
那双魔爪从衣服的上面,转到衣服里面,余小双闭上双眼,无可奈何地忍受这一切。
一忽儿,魔手突然缩退,她不由得睁开双眼,只见这个万恶人,正收回刀子,以便腾出双手,正式的进行施暴。
那萧春山动作好生迅快,整套连着夜行衣像蝉蜕一般卸下里面再无衣有物,露出黑茸茸一片胸毛,以及那壮健虬突的。
床上的余小双恨不得闭上双目,然而她受过高度的训练,晓这等时节,绝不能闭目不看。
至少她要从此人身上的皮肤观察起,看他是否有戴人皮面这必须从颈子以下的部份,才看得出来。
其次,她须得找出此人身上的特征,甚至于他一举一动,或下可看出特别之处,将来方能藉这些资料,抓到这个淫贼,以仇雪恨。
只见他左胸上,有一颗相当巨大的黑痣,长着两三根数寸长黑毫,当真是极好认的标记。
萧春山已迫近床前,丑态可憎。
余小双痛苦叹息一声,眼光从他身上挪开,却恰好见到那面巨大的镜子。
她可以从镜中看见这个赤裸站着的男人,虽然是背影却定已教她恶心和痛苦。
因此,她逃避似地转开眼光,突然看见了一宗奇事,使她不由得瞪大双眼。
原来在人门靠右边的墙上,本来有一幅美人图,此时忽然掀开,钻出一个男子来。
严格说来,这个男子并未钻出墙外,只不过是探出半截身子,向床铺这边探视了一眼,迅即又隐没了。
余小双陡然一阵失望,恰好这时萧春山已经弯下身子,伸出双手,正要动手剥去她的衣服。
热泪又从她美眸中迸溅出来,而她脑海中却又禁不住想道:
“我大概是眼花,否则,怎会有人从墙中钻出来?”
此时此际,她居然会想到这一点,委实很是奇怪。
突然间,房间响了一声,似是有人用力推门。
萧春山身子一震,口中低低咒骂了一声,疾若飘风般回身取起地上那套夜行衣,他迟疑了一下,不问可知,他正考虑要不要杀死余小双以灭口。
但他旋即伏身穿窗而出,还顺手关上窗门。
余小双万万想不到事情有此变化,简直难以置信,当下等候门外之人破门而入,好把这回事告诉师姊。
那知等了片刻,房门仍然没有声响。
她感到很奇怪,转眼向门口望去,目光禁不住从镜中巡向墙上。
只见那幅美人图挂得好好的,刚才有人钻出来的景象,大概真是眼花了。但无论如何,她仍然要设法去弄个明白,方肯死心。
房门仍然没有动静,余小双感到十分失望,因而又惊恐起来,生怕那采花淫贼萧春山尚在外面窥恰,见没任何动静,便又去而复转,向她施以强暴。
她提心吊胆躺了一会,恨不得起身去把师姊叫来。可惜她全然不能动弹,想必是白想而已。
不知何时,她听到了一点声息,芳心大吃一惊,转眼望去,房中果然多了一人,而且是个男人。
她的一颗心跳得如此剧烈,只差~点儿就从嗓门跳出来了。
那人缓缓走到床边,余小双定晴望去,登时长长透一口大气,说道:“哎!差点儿骇死我了。”
那人虽是背着灯光,然而从衣着身材以及隐隐可见的面貌轮廓上,都看得出这是另外一个人,井非萧春山。
她还看出这人是个年轻男子,但她感到很奇怪的是,这人身上的衣着,竟不是武林人打扮。
在武林中,形形色色,各种人都有。例如凌九重,打扮得有如贵介公子,衣饰华丽。也有些人穿着得像是个取功名的士子,或是行商旅贾。
可是这个年轻男子,既不是读书人装扮,亦不是劲装疾服。
倒是像大城市里的小人物,平凡朴实,最容易被人欺负的那一类人。
她睁大双眼,不胜诧异,心想:“他打什么主意呀?”
那年轻男子伸出一只手,指尖碰触着她裸露的胸脯。”
这使得余小双吃一惊,方知刚才实在是千钧一发,敢情已被萧春山那淫贼动手剥去衣裳,所以胸前双峰方会露出来。
然而这个男子居然碰触她的胸脯,可见得她也不是好人。
也许是见有机可乘,所以动了歪念。
奇怪的是余小双这刻却并不十分害怕,甚至有一种奇异的感觉,那便是她纵然失身于这个年轻男子,她也不会觉得太痛不管她心中有何反应和想法,但那个年轻男于的动作,却使她知道了他的真正意思。
敢情他只是替她把衣服拉起来,以便掩盖起裸露的肉体而已。
他这样做了之后,余小双轻轻道:“有烦你替我结起来行不行?”
那年轻男子摇摇头,第一次开口,道:“你可打算把早先那件事告诉别人么?”
余小双道:“当然啦!”
那男子道:
“那么留下这点证据,岂不是比空口说话有力得多么?你自己不能动弹,也不可能会自行动手解衣以骗人,对不对?”
余小双道:“这就奇了,家师和师姊她们难道还不相信我的说话不成?”
那年轻男子笑道。
“并不是她们不信,而是为要使别的人相信,旁人也许认为你是床中寂莫,想有人一直陪着你,所以制造出这个故事。”
余小双凝视着他,虽然不清楚,但起码己看出他是个面目清秀,年纪很轻的男人。
她道:“你这般多心和小心,一定曾经吃过了很多亏,对不对?”
那男子道:
“是的,这个世界复杂得很,明明是真的事,别人也不肯相信,这种情形多得很!”
余小双道:“刚才是你把门弄响的么?”
对方点点头,她又道:
“你的大思大德,我不知如何方能报答,唉!我平生还是第一次碰上如此可怕的事。我时时在荒僻黑暗之地,孤身行走,却从未遇上这等事情。”
那男子讶然道:“真的么?”
余小双既不悦,有奇怪,把俏面一绷,道:“难道你认为我
我倒要请教请教,我非得碰上这种事才对?”
那男子道:
“这是有原因的,因为你时时托身黑夜xxxxxxxxxxxxxx若是普通的女子,也还能罢了,但你长得这般xxxxxxxxxxxx发生问题?”
余小双知道他赞美自己的美貌,当然开心,xxxxxx“那也不一定,像你这种君子的人,就不会xxxxxxxxxxxx对?”
那男子迟疑了一下,才道:“那也不一定,我心里头并非不想。”
余小双叹一口气,道:
“这样说来,我长得好看反而不好了,唉!怪不得师父常告诫我们,不要贪嘻玩,荒废了武功学业,她说如果我们武功不济,就很容易被人欺负,招来灾祸。”
她停歇一下,又道:”我叫余小双,你贵姓大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