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晓菊低低应了声,自言自语道:“原来三姐是向着徐草包的,三姐是徐草包的姐姐么?”
双胞胎手牵手,站在文晓菊身旁反驳道:“怎么可能,三姐是咱们的姐姐,才不是徐草包的。”
文菊一怔,三姐,自然是向着她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文晓菊接着道:“三姐总比咱们聪明罢,既然三姐嘱咐四姐了,四姐照着做便是了。”
文菊靠在床头,双手环膝,委屈地道:“可是……我向徐草包道歉……”
文晓菊抬起眼,对着文菊一笑,竟然颇有些神似文梅,“那不起争执不就好了么?”
不起争执……
文菊低低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道:“也只好如此了。”
文菊扬头望向几个妹妹,问道:“你们来做甚么?”
双胞胎相视一笑,上前来,偎在文菊身边,一人一句道:“我们说四姐买这许多盆子和搓板是为了嫁过去以后开个杂货铺子,”“贴补些私房钱,八妹和咱们打赌,说四姐不可能开铺子。”
文晓菊理所当然地道:“四姐肯定是用来打赏下人收买人心。”
文菊想到一番心血付之东流,闷闷地道:“不过是让徐祈元俯首称臣的准备罢了。”
双胞胎大为失望,“唔,都猜错了呢。”
文晓菊暗忖,俯首,称——臣么?
十一月初十,当朝权贵徐国舅迎娶富可敌国的文府四千金,堪比皇上大婚。
满城权贵云集徐府,太后,皇后先后赏下重礼,皇上亲临主婚,本朝绝无先例,百官云集,便像是个小朝会一般。
看着满室的人头攒动,赵治微微皱眉,对徐祈元吩咐道:“徐爱卿,朕有些乏,休息下再回宫。”
徐祈元一身大红喜袍,配上那张娃娃脸,还真有点少年新郎的样子,笑起来两个酒窝,应道:“臣准备有静室,陛下请走这边。”
片刻后,到了事先备好的寝房,中间一个紫檀木独脚木桌,旁边四个鼓形座椅,椅上是明黄色的坐垫,塌上鹅黄色的纱幔,边上一个小书架,摆了几本书,赵治翻了翻,都是自己平日里爱看的。
满意地点了点头,赵治打趣道:“徐爱卿,你去前面罢,很多大人等着敬酒呢,莫要喝醉,误了洞房花烛呃。”徐祈元面皮红了红,低声应了。
赵治探头看徐祈元已经走远,转头对冯顺道:“冯公公,朕吩咐你办的事儿都妥当了吧?”
冯顺努力做着最后一次劝说:“皇上,只怕于理不合,若被人发现……”
赵治挥了挥手,不耐烦地道:“朕看看自己个儿的表妹,有甚么于理不合的!”
冯顺腹诽道,小祖宗,您的表妹也是人家的新娘子!
赵治换上身丫鬟衣服,蹑手蹑脚地向着徐府后院摸去,一路上有惊无险,眼看再拐上几个弯便要到那新房。
“你是徐府的丫鬟罢?可知道新房在哪里?”
赵治镇定地回过头,徐府因徐祈元成亲,到处张灯结彩,却见那大红灯笼下,站了一个高不过他肩膀的小妞,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对襟外袄,扎着两个娃娃髻,一张俏脸上面无表情,漠漠地望着他。
赵治心中暗喜,怕是徐家的亲眷来看新娘子了,正好借个路,咳了咳嗓子,压低了声音道:“奴婢也正要去那边,请跟在小的后面罢。”
文晓菊皱眉看着这个长手长脚的丫鬟,总觉得哪里不对。
赵治前面带着路,故作无意地问道:“小姐是徐家什么亲戚?”
“你是男人吧。”
你是男人吧,身后传来了小妞冷静的声音,赵治停下脚步,缓缓转身,捂着嘴巴呵呵两声:“小姐说什么呢,奴家怎么会是男人呢。”
文晓菊不发一言,看傻瓜一样看着赵治,上下扫了两眼。
赵治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啊啊啊啊啊,刚才为了行路方便,把裙子整个撩起掖到腰间了,一双大脚露在了外面,那鞋子,赫然是双男鞋!
都怪冯顺只找到大号的丫鬟衣服,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女鞋,赵治便只好穿着自己的鞋子了。
文晓菊冷冷地道:“把腰带解了。”
赵治眨了眨眼睛,听错了吧,这小丫头片子看上去顶多十岁出头,怎么可能叫他解腰带嘛。
文晓菊退了一大步,再次冷冷地道:“不解腰带我就喊了。”
赵治见那小妞和自己隔了有三四臂远,心知抓她不到,暗道,奸猾!赵治抽搐着嘴角解下腰带,只得用双手提着裤子。
文晓菊又道:“把腰带扔过来。”
赵治一头雾水地把腰带扔了过去,文晓菊拣起腰带,盯着他看了半晌,走上前来,喝道:“伸出一只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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