沔城又道:“这个由我负责,只要有足够的材料,我一祭出常爷的名字,包保他们肯合作。大家有血缘关系嘛!”
常惠和郑吉交换个眼色,同时想到匈奴人的恶行虽然“罄竹难书”,却促进了中土和塞外另一种形式的文化交流,将中药学传到塞外去。
苏飞逸虽在大沙海出生,但大部分时间在乌孙一带生活,对北面的情况,不甚了解,摇头苦笑道:“近十年来,没有人敢冒险进入匈奴人的势力范围,除非肯向他们纳粮,又得他们的批准。人人害怕开罪匈奴人,动辄祸及全族,没有一人做事一人当这回事。”
常惠心忖这等于中土的诛三族或诛九族,于此匈奴人气焰遽盛之时,连强大如乌孙也不敢轻举妄动,其它弱小种族的人,谁敢冒灭族之险去捋他们的虎须。
还有个考虑,就是深进沙漠去攻击有匈奴重兵驻守的荒漠坚堡,是多么地不可能。“明知不可为而为”,除自己外再没有另一个傻瓜。
郑吉暗叹一口气,却是“爱莫能助”,知常惠正头痛是否该下决定,就此趁早回师。
许延寿献计道:“可否用诈呢?斯特林是粮货物资的中转站,可源源供应西面的军事行动,又不怕被人截断,另一方面可镇压乌孙,但总有运货的驼队往返来回,只要我们重施故技,像对付鲜卑族人般去收拾这么一支驼队,可冒充他们直抵要塞,到适当地点突然发难,说不定可一举攻克其中一堡。”
郑吉道:“虽明知可行,仍是难以办到。首先我们需要清楚对方路线;即使成功,由于我们不清楚匈奴人的实力,混进堡内仍免不了一场血战,如其它两堡闻警来援,我们恐凶多吉少。只有一举全克三堡,还要保存足够的实力,我们方可守得住三堡,直至各路大军来援。”
常惠首次感到郑吉亦有退意,明白他的心情,因自己也不再是吊儿郎当,“无牵无挂”。
沔城仰望灰蒙蒙的天空,苦思道:“谁熟悉沙漠,又不惧匈奴人的报复呢?”
常惠拍腿道:“老子想到哩!”
精兵劲旅团的众人均对他投以充满期待的目光。
沔城吐舌道:“连这般不可能的事,竟给常爷想得到。”
郑吉沉声道:“立即说出来!”
众人想笑,却笑不出来。
常惠双目放光,道:“就是凯多族!”
众人立即从兴奋的高峰疾跌下来,茫然失落。
沔城“颓然若失”地苦叹道:“凯多族不来和我们作对,我们已可‘还神作福’,他们怎会和匈奴人为敌?”
常惠胸有成竹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凯多族人总该明白壶衍鞮不单在利用他们,且有借刀杀人、趁机歼灭他们之意。他奶奶的,不来帮我帮谁?”
除郑吉和许延寿两个清楚“来龙去脉”的人,其它人听得一头雾水,但总可以感觉到,常惠因为晓得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才显得这么有把握。
说话时,迟起来的人陆续到达,一二百人或坐或站,团团围着他们,如亲族般共商未来大计。
整个精兵劲旅团的斗志士气,基础都建立在对常惠的强大信心上。
沔城道:“想找凯多族并不容易,只大概晓得他们的活动范围,北至阿尔泰山,东达贺兰山,南抵祁连山,西至沙漠,整个统称为‘大漠’的辽阔地域,其半荒漠和沙漠区,均被他们视为领土。”
常惠一呆道:“我还以为他们有特定的沙漠区,那岂非塔克拉玛干,亦为他们的地盘之一。”
沔城道:“这或许是他们故意予外人的错觉,换句话说,就是没有人晓得他们的所在处。”
苏飞逸道:“我虽然是在沙漠里长大,却从未见过他们的影子,但听常爷之言,似乎和他们有点交情。凯多族看似生性孤僻离群,事实上却很重情义,说不定晓得常爷来到大漠,会现身义助。”
常惠苦恼地道:“这太渺茫了,时间至为重要,若等到明年‘春暖花开’,他们才出现,我们早痛失良机。”
一把沉雄的声音以匈奴语道:“我或许有个可找得凯多族的办法。”
众人喜出望外地朝发言者瞧去,原来是万千浮云,他本身是著名神巫,精通土法治病。
万千浮云拥有魁梧的身材,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透露出自信和随性,下颔宽厚,宽脸带着和善的神色,一副悠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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