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孙恶女执着他襟口的手用力一推,常惠却“纹丝不动”,他也不动怒,照样对着恶女“嬉皮笑脸”,一付“神松自如”的态势。
乌孙恶女想也不想地收回执着他外袍的玉手,侧身扭腰,玉脚侧踢他臀侧,又狠又劲,如一般人给她踢中,肯定撞门外跌,不会有另一个可能性。
好男怎会与恶女斗,常惠先往另一边微移,倏地闪后,恶女明明可踢中他,却是“差之毫厘”,给他逸去,似缓实快地挤进桌与桌间的人丛里去。
这边虽动手动脚,另一边的人没一个有兴趣瞥上一眼,仿如动武在这间客栈是“司空见惯”的事,不单见惯,且看腻了。
恶女气冲冲地追在常惠身后,但怎都差一步才赶得上他。
常惠像“滑不溜手”的游鱼般,在人堆里左穿右插,偶尔用上肩撞,因他用劲巧妙,被他撞开者不会有被冒犯的感觉。
几下呼吸后,他已挤到聚集了最多人的一桌。
一张径长两尺的小圆桌,对坐着两个大汉,手掌相握,肘枕桌面在比臂力。最特别是小圆桌一边放着一小铜盘,注满火油,中置火引,着火点燃,焰锋上横挂着一条小绳,绑在两边的铜架处,蹬得笔直,在火舌尖不时窜高的情况下,小绳受不住烧灼,中间处正在解体,桌子另一边则堆满铜钱,令人担心会掉到地上去。
“砰!”
其中一汉终于不敌,虽颈上青筋暴现、手肌欲爆,仍“兵败如山倒”地被对方压往桌上去。
小绳断开。
四周传来咳声、叹气和充满怨气的咒骂。
败者现出痛苦的神色,显是手臂受创。胜利者神色如常,只像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
常惠对胜利者亦不由另眼相看,败的一方绝非弱者,而是可列入中原高手之林的江湖好汉,兼是天生神力,所以赢得不少人在他身上下重注,买他能捱至绳断的一刻。
另一方胜得“不费吹灰之力”不在话下,至难得是故意在绳断前的刹那一举取胜,其从容的气度和时间的拿捏,在在显出一流高手的风范,可知山南驿因大风雪有缘聚此的旅客,“龙蛇混杂”,其中不乏有能之士。
一个穿红衣,赤发碧目,高大健美,“眉清目秀”的外族女郎,一点不怕好色的男人挤挤碰碰,挂着个竹箩,向输了钱的人收账,难得她谁输了多少竟记得一清二楚。看情况,是只准赌挑战者赢,不许买他输,故此红衣女郎只收不赔,瞧样子该与胜利的大汉有点关系。
大堂稍微安静了点儿,没人注意的常惠听到诸如“第十八个了”、“又输掉一千钱”等的叹语。
胜利者体型骠悍魁梧,坐在椅子里稳如铁塔,相格粗犷,满面虬髯,乍看像年纪不小,细看则知他其实只有二十多岁,虎背熊腰,有种充满阳刚气的魅力。此汉该不属塞外诸族,而是来自西面遥远的国度。
他正以令人害怕、深邃严肃的目光,扫视围在四周的人,似猎人在找寻猎物。
乌孙恶女挤到身后了,常惠别无选择,趁败者被伙伴搀扶离座的当儿,坐入空置出来的高足凳去。
小圆桌的“霸主”如电的目光朝他射来,常惠以苦笑回报,察觉到霸主双目掠过警戒的神色,显出高明的眼力。
恶女来到常惠后方,狠狠一掌劈来,斜削他的脖子。
霸主一动不动,摆出“隔岸观火”的姿态。
内围的百多人,早因常惠坐入挑战者高足凳,目视常惠,见恶女杀至,还动手行凶,不但不同情常惠,还“唯恐天下不乱”地起哄叫好,闹得驿堂晃摇,乱作一团。
堂内其它人莫不投来好事的目光。
恶女今次是含恨出手,志在必得,卯足蛮劲,岂知劈个正着的当儿,玉掌被某股不知名的力道牵引,竟带得她朝常惠扑过去,手掌则错开滑往常惠前面。
恶女连忙手按常惠宽肩,不致胸脯压到常惠背上,却毫无办法被这小子乘势吻了她手心一口。
恶女骇然后退,撞在另两人处,常惠的一吻非是寻常之吻,恶女立告全身酥酥麻麻,用不上劲儿,更不要说继续动粗。
恶女被反碰力撞回来,双手没有选择下按着常惠双肩,勉强立稳,喝醉了似的满脸通红,摇摇晃晃。
常惠回头笑以匈奴语道:“我这就赚钱回来给家用。哈!”
闪电探手,捏她脸蛋。
他两人此时已成了所有眼球的核心,刚才唯恐常惠不立毙当场的人,全掉转枪头,轰然叫好,为常惠调戏和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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