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匈奴骑兵以骑射名震天下,立显功夫,如酸雨心神不躲开,肯定浑身插满劲箭。
酸雨心神发出尖啸怪叫,仿如厉鬼夜啼,难听之极,又充塞扰人心神说不出的邪恶诡异,倏忽里,他已脱下外袍,风车般转动,外袍绕体旋舞,澎湃收缩,人袍浑成一体,以强弓射往他的急箭,甫沾袍便全被磕飞,如此挡箭奇技,连常惠亦从未想及。
但当然他绝捱不了多久。
领前的二十多骑,奔上丘坡,眨几眼后将与酸雨心神短兵相接。
八个敌方派来的好手,从另一边抵达丘脚。
敌方的注意力全集中到酸雨心神的身上,既惊骇他的奇功异法,又怀疑他是个疯子。
常惠出手了。
七颗石子,连环脱手投掷。
敌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目标明显的酸雨心神身上,怎想到飞来横祸,到察觉有异,早骨裂头爆,从马背掉下来,还滚下丘坡。
领头的七骑全部了账,只余空骑仍不知主子魂断丘坡,拼命跑上丘岗去。后方战马嘶鸣,踏在滚下来的尸身处,失去平衡,左翻右坠,本气势如虹的骑队立即乱作一团,前面的人马檑木般滑坠下来,形成更大的混乱,一时马仰人翻。后来者收不住势子撞入前方的乱局去,乱上添乱,刹那后已溃不成军。
最后方的百多骑只能从两边绕过来进攻,但因摸不清楚常惠和酸雨心神一方的虚实,举盾小心翼翼的逼近,无复刚才如旋风般急攻的势头。
八个高手齐声吆喝,策骑直扑岗顶,酸雨心神像一片乌云般往敌人投去,领先两人也是了得,藉踏蹬之力,离马凌空迎往酸雨心神,一刀一矛,雷击电闪般攻去。
岂知酸雨心神忽然直钉坡面,累得两人收不住势子,反投往他后方。
酸雨心神改为贴坡往敌疾飙而下,高踞马背的众高手个个魂飞魄散,因骤然间失去目标,更不知酸雨心神会从何处攻来,人人自危下,忙往两边散开。
敌方主帅见势不妙,又掌握不到他们的虚实,从主力军分出五百骑,过来增援。
惨呼声接连响起,马背上的高手没人弄得清楚酸雨心神使了什么手段,只知三位战友掉下马来,立毙当场。
只有落在近岗顶处的两人,见到酸雨心神鬼影般在黑暗的丘坡左闪右晃,先攻马后杀人,趁战马左倾右跌的当儿,连施杀手,似“不费吹灰之力”便夺去三条人命。两人红了眼,正要杀将下去,后面两枝冷箭投来,贯背透胸,不哼半声的坠坡掉命。
原来常惠已截着众骑,取得八筒箭,半跪在敌人目光不及的丘岗高处,以所能达致的最高速度,分朝右边仍未登坡的敌骑和正赶来的援军发射。
从连弩射出来的劲矢,仿如从夜空降下的夺命鬼使,敌人纷纷中箭,前仆后坠。
常惠闭上眼睛,全心全意感应着敌人的波动,如在心灵内展开地图,整个形势及其变化了然胸臆之间。
号角声起。
不知是否主帅李陵见势不妙,还以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到了大批敌人,忙下令攻击的手下撤返己阵。
八个高手,常惠收拾了两个,酸雨心神放倒四个,只剩两人脱身驰返己阵。
酸雨心神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以“悠悠闲闲”的态度回到石上去。
山南驿传来震天喝采声,逾五百人一起喊叫,自有一番威势。
“蓬”的一声,位于客舍中央的烽燧台,燃点成功,望空喷溅熊熊烈焰,照亮了山南驿,将高墙的影子投往四面八方,营造出焕发一新之势,山南驿宛如从沉睡里苏醒过来。
匈奴人立陷三难之局,在大敌窥伺一旁的情况下,攻击有高墙维护、“万众一心”、拼死反抗的山南驿乃智者不为的事。如先集中全力攻打高岗,又怕藏身驿内的常惠趁机逃走。僵持下去将更不利,附近驻有乌孙重兵,见烽火大举来援,除仓皇撤退外,再无另一选择。
将山南驿重重围困,本为“万无一失”的战略,现则变为兵力分散,力不从心。
常惠移到酸雨心神后方,笑道:“酸兄厉害。”
酸雨心神叹息道:“原来在战场杀敌,是这般好玩,酸某上瘾了。”
常惠苦笑道:“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
酸雨心神兴致盎然的问道:“其它人是怎样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