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族懂汉语的人不多,但大多通晓乌孙语,所以在沟通上没有问题。
“呵哟!一个人怎应付这么多人呵!”
外围处忽传来年轻女子天真的话语,登时惹起一阵哄笑声。
常惠笑道:“姑娘不用担心,我肯定死不了,否则就不能在这里说故事。哈!”
又是另一阵笑声,人人情绪高涨。
常惠特别留心其中一个叫擎天大佬的中年男子,此人坐在内圈,介绍后没有说过话,其反应亦与其它人不同,会在一些关键的地方露出深思的神色。更重要是常惠看出他是白鹿族的第一高手。此人更说得一口流利汉语。
大族长含笑道:“后来的事情是如何发展的呢?”
常惠道:“简单来说就是我宰掉他们近二十人。”
说罢向擎天大佬道:“擎天大佬兄怎么看?”
擎天大佬微微一怔,用心审视常惠,道:“不论是参荒牙、霓虹,又或幽海飞舞,都是踩踩脚能摇动大戈壁的高手,何况还有数十位千中挑一的好手,这个险是否值得冒呢?”
常惠道:“问得好!如在正常情况下,我是等于‘自投罗网’,但因着三个原因,我是不得不冒此险。首先,任我溜多远,始终要走回头路,那主动权将落入敌人手里,所以长痛不如短痛;其次,是不论天时、地利均在我手,我是‘以逸待劳’,而对方已成疲军。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我惯了‘以奇制胜’,亦是我今次敢凭一支不到千人部队,到大戈壁来取呼延荒和壶衍鞮单于两人首级的凭藉。”
数百人全静下来,只余篝火的木柴仍烧得“噼啪”作响。
女祭司叹道:“难怪常惠的名声在西域如此响亮,我服了你!”
擎天大佬沉声道:“参荒牙、霓虹和幽海飞舞三人有伤亡吗?”
常惠淡淡道:“尚未轮到他们,我的战略是避强取弱,灭他们的志气威风。要到天山之北的山南驿,我才拿他们来开刀。”
没人说得出话来,只呆瞪着他。
另一长老道:“我曾到过山南驿,是座碉堡式的建筑物。”
女祭司不解道:“常爷因何须孤身到天山之北去呢?”
常惠想起凯多族,双目精芒大盛,道:“我是为找一个人,此人对我们今次的行动,能起决定性的作用。”
又一长老皱眉道:“在如此复杂的形势下,一个人能起多大作用?”
常惠目光移往擎天大佬,道:“在某些情况下,这个人的识见和专长,胜过千军万马。像本人目前的情况,只要有人能领我避过敌人耳目,神鬼不晓的到约定处与我的兄弟会合,那到天山的行军,便成功了一半。”
大族长义无反顾的道:“勿说一个人,要我们举族为常兄弟而战,我们绝不皱半下眉头,山神可做见证。”
常惠喜道:“那剩下来另一半的成功,已握在我的手心之内。我们会取道到这里来,再沿孔雀河北上,呼延荒绝不容我们进入高昌和龟兹人的势力范围,所以必全力来攻,我们就在白鹿野进行反击,将鲜卑族马贼连根拔起。”
女祭司微笑道:“原来常爷早有定计。”
擎天大佬道:“我会为常兄弟当这个领路人,何时起程?”
常惠道:“那就再好不过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立即起程!”
擎天大佬慨然应允,众皆愕然。
常惠将雪儿留在白鹿野,与擎天大佬各乘一驼,于午夜时分离开草原,朝东南方急行。
经过这次迷路后,常惠对任何能在荒漠区认路者,他都心存敬意。而擎天大佬显然在这方面有特殊的本领,“识途老马”般领着他爬高爬低地横过草原西南面广阔的丘陵地带,再走了一段沙原的路后,临天明前忽然勒停骆驼,还到地面仔细检查。
常惠下驼来到他身边,道:“不久前该有大队商旅途经此处,赶在大风雪来临前回南方去,这是经常有人走的路线吗?”
擎天大佬站起来,闭上眼睛,用力的嗅吸,又朝前走了十多步,转过来面向常惠,道:“我嗅到一个阴谋。”
常惠大讶道:“擎天大佬兄的鼻子真厉害,这样都能被你闻到。”
擎天大佬道:“一个骆驼队在两天前曾路经这里,再朝东南走。他们表面看该无异于一般驼商队,事实上却是由鲜卑人伪装的。”
常惠一怔道:“鲜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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