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砾石荒原尸横遍野,布满人马遗骸,他们都麻木了,“视若无睹”。尸体引来大批兀鹰,在天上盘旋,只因精兵劲旅团和白鹿族的兄弟仍在收集战利品,未敢猖狂。
这是个死气沉沉、灰蒙蒙的早晨,出奇地寒冷。在这样一个半荒漠的地区,每当阳光不直接照耀的时刻,天气会忽然转冷,有时一天之内可尝尽四季的气候,热得要命,也可以冷得想死。
昨夜追击常惠的九千匈奴战士仓皇撤退,逾半战马没法捱至驰返这片丘陵地,脱力而死,掉下马背的匈奴人成为被屠戮的对象,造成大量的伤亡。
如非李陵知机,着大军于丘陵区布防接应退回来的战士,筑起血肉长城,会在常惠一方咬着败军尾巴杀至的狂猛追击下,全军崩溃。
常惠亦见好就收,退往一里外,到天明前敌人有秩序的撤走,方进占丘陵地带。现在追击或退守,全由他们操控主动。
酸雨心神浑身血污,虽然大部分血是沾上的敌人鲜血,但他本身大小伤口十多个,流的血也不少,偏是他双目邪芒闪烁,似是仍“意犹未尽”。
昨晚亦数他最凶猛,多次独力杀入敌阵,但总能全身而退。
除常惠外,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话,但连郑吉也忍不住留心他,感觉着他异乎常人的妖异行径。
雪儿和群马混在一块儿,享受提供予它们的水和粮草。
常惠向酸雨心神叹道:“你这小子像很享受流血似的,不理是别人的血还是自己的血。”
王者天下归来等亦到来与他们会合,共享得来不易的胜利成果,闻常惠与酸雨心神说话,都静心聆听,因人人都对酸雨心神这个忽然钻出来,又厉害至极的人物,生出好奇心。
酸雨心神倒不敢开罪常惠,乖乖答道:“愈接近死亡,愈能接近我修炼的根源,此正为我独门心法的精粹。我隐隐感到自己的瓶颈快要突破了。”
在场者虽然个个是武林高手,但能真正掌握他奇异的心法者,只有常惠和郑吉两人。
郑吉别过头来盯着他道:“依我的看法,精粹是出生入死,阴阳转化。”
酸雨心神一震,望往郑吉,双目异芒剧盛,点头道:“难怪你的人像你的剑般锋利。”
许延寿走过来了,显然要向常惠请示下一步的行动。
常惠先着他们坐下抽两口烟,道:“我们到斯达林要塞的事,该已被李陵知悉。”
许延寿面露震惊之色道:“那怎办好呢?”
各人均清楚,如果敌人有准备,去攻击斯达林要塞与“灯蛾扑火”没有任何不同。
王者天下归来道:“常爷是凭哪方面猜出来的呢?”
他问的是在场四十多人每一个人心中的疑问。
常惠双目射出悲痛神色,沉声道:“因天山族的人曾被严刑逼供。”
沔城断然道:“天山族的人宁死不肯出卖朋友。”
常惠想起曾经看过酷吏亲自出手施刑,从敌人身上拷问出情报的往事,惨然道:“鸟妖并非寻常之辈,而是塞外邪教的顶尖高手,精通刑术,能控制被施术者的心神,不自觉下吐露深藏的秘密。他只是被严刑逼供,没有出卖我们,只因鸟妖太厉害了。”
沔城为之哑口无言。
酸雨心神精神大振,道:“我对这个鸟妖很有兴趣。”
常惠心中一动道:“鸟妖非是无迹可寻,我可传授你几个锦囊妙法,只要你能逼得鸟妖无处藏身,等于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郑吉道:“我们还要去攻打斯达林要塞吗?”
常惠双目精芒大盛,道:“我们已到了没有回头路走的境地,而且我还比以前任何一刻,更有把握攻下斯达林要塞。”
众人只懂呆瞪着他,完全不明白为何奇兵再非奇兵后,常惠反变得比以前更有信心。
常惠目射奇光,分析道:“我们以前之所以害怕被敌人晓得我们的军事目标,非是呼延荒或壶衍鞮单于,而是斯达林要塞,皆因兵力薄弱,怕被对方以重兵阻截,而只能“出奇不意,攻其不备”,方有胜算。事实上我们对斯达林要塞的情况近乎无知,纯是一个冒绝大风险的行动。”
众皆默然。
酸雨心神盯着常惠,道:“本座发觉常老兄你愈来愈对我的脾胃,不冒险有何乐趣可言?”
郑吉皱眉道:“为何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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