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精兵劲旅团一众兄弟从南寨门杀入寨内,西寨守军大势已去,再没有还手之力,部分从北寨门逃生,部分则开东寨门开溜,人人不顾一切的跳河泅往对岸,逾半未游毕全程已惨遭射杀,情况令人不忍目睹。
天明时,西寨置于常惠的绝对控制下,己方兄弟伤了二十多人,但均非能致命或使人残废的创伤。
常惠等一众领袖登上东边寨墙的一座箭楼,遥观隔河的敌寨。
敌寨寂若无人,几不见敌人踪影,只箭楼有哨兵在站岗。
沔城道:“鸟妖究竟溜到哪里去了?”
许延寿猜想道:“他和两个妖女该在我们抵达前离开,目的是到白鹿野掌握我们的动静。”
常惠问道:“听到吗?”
郑吉道:“是伐木的声音,敌人会在上下游远处架设另两道浮桥,又或赶制大量木筏,然后全面反攻。”
苏飞逸叹道:“我们捱得住吗?”
对方兵力仍在己方数十倍之上,西寨除四边寨墙和倚墙而筑的箭楼,再没有其他防御措施,在敌人的全力攻打下,加上投石机,能捱上一个时辰已非常难得。
常惠微笑道:“要在最短时间内反攻我们并不明智,徒使兵员疲上加疲,只要我们能再破坏他们的投石机,让他们攻过来又如何。咦!”
众人循他目光瞧去,一个黑点出现远处的高空,还不住下降,朝西寨笔直飞下来。
猎鹰飞至离西寨百多丈的高空,一个盘旋斜飞而下,观其势,似是要降落寨内的空地处。
人人屏息静气,怕它受惊扰临时改变主意。
鹰儿循着一道优美至超越任何言语的轨迹,从数百丈的高空滑翔过来,不费半分气力似的,眨几眼的光景,飞近至毛发色纹清晰可见的位置。
自问有资格出手者,无不蓄势以待。
百丈、九十丈、八十丈,不住的接近。
够眼力的,可看到它系于脚爪上传讯用的小竹筒,不论其内容如何,怎都会透露点鸟妖所在的蛛丝马迹。
常惠喝道:“老子来伺候它!”
五十丈、四十丈。
各人心中大定,因猎鹰进入了弓矢的射程内,至不济亦可将其射下来。
倏地猎鹰双翼连拍,不但改变了滑翔往下之势,还改朝上飞。
常惠比任何人更早一步感觉到猎鹰波动上的转变,立展弹射,从高起的箭楼上直射上半空,眨眼的工夫,人和鹰的距离拉近至两丈许。猎鹰非常机灵,感应到危险,猛振双翼,竟懂得斜飞开去,常惠即使能上升至同样的高度,也要扑个空,何况鹰儿乃斜飞往上去,飞速骤增,此时除非是常惠的连弩,其他凡弓亦迟却一步。
一道人影从西寨广场空地处直弹上天,速度与常惠的弹射所差无几,赫然是不知溜到哪里去的酸雨心神。
他衣袂拂扬,双手做出奇异复杂的动作,似是要隔空将猎鹰抓攫下来,最骇人是他一双手显出异常,显然正施展某种奇功异法。
令人难以相信的事发生了,猎鹰像给无数蛛丝般的线拉扯着,虽欲振翼高飞,却如给某一力量凝固了,不但飞不上去,还往下坠跌少许。
常惠此时来到它下方三丈许处,机括声响,飞天百练索离手射出,一下子缠紧它一双鹰爪。因其用劲巧妙,没损伤它分毫,只是将它生擒活捉。
众人发出震寨喝采声。
沔城读罢从猎鹰取下来的“传书”,向常惠、郑吉等道:“这是鸟妖送给这处驻军最新鲜热辣的情报,说在下游一带方圆五十里之内找不到我们的踪影,却发现了我们行军留下的痕迹,估计我们会突袭两寨。”
众人聚在木寨中央的空地处举行会议。刚建立了奇功的酸雨心神独自立于一角,离他们有二十多步远,默默调息。
他们对酸雨心神骇人的隔空制鹰手段仍是印象深刻,亦知令他损耗真元,需时间回复。
许延寿道:“鸟妖确为最了得的探子,不过今次是迟却一步,故此传书落入我们手上。”
郑吉神色凝重的道:“幸运并不会永远追随我们,一天不杀鸟妖,我们始终会在他手上吃大亏。”
沔城道:“很大机会现在他已发现我方与战马留在下游旁山林里的兄弟,只要通知李陵,派出一军,我方兄弟会陷入危险里。”
许延寿眉头大皱道:“现在我们需应付东寨敌人的反攻,实难以兼顾另一条战线的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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