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雨心神似要分散各人对他“义让鸟妖”一事的注意力般,向常惠道:“我们不断加强西寨的防御力,敌人由于‘人多势众’,在这方面比我们做得更足。东寨已加建了外围的护墙,且以东寨为核心,设置三十多个寨垒,筑起箭楼,消除了东面的林木,将方圆半里之地置于控制之下,千余人足可守得‘固若金汤’。除非我们能尽起全军,否则将难以成功,但纵能破寨,我们亦须付出沉重的代价。”
言下之意,就是凭现时的军力,纵然高手如云,仍难以攻克敌人的寨阵。
常惠微笑道:“我何时说过要直接强攻敌寨呢?”
酸雨心神欣然道:“早知你是‘成竹在胸’哩!”
郑吉笑道:“这招唤作什么呢?”
常惠“好整以暇”的道:“此招叫‘醉翁之意不在酒’,哈哈!”
话犹未已,对岸喊杀声起。
许延寿道:“敌人的大军起行哩!”
众人皆有会于心。
敌人忽然渡河来攻。只是为掩饰南下的行动,那种一切尽在计算中的感觉,使他们感到胜利已来到手上。
“砰!”
烟花火箭从常惠手上直冲往黎明前的夜空五十多丈的高处,爆开红色光花后化作光雨洒下来,忽又敛去,但可保证即使远在十多里外,亦可清楚看到。
从敌人的东寨,到精兵劲旅团和白鹿族联军的两座寨堡,距离不到五十里。南下的敌人入黑后出发,此时走了三个时辰夜路,先头部队刚抵达兵家所说的“不归点”。就是不论往前进或掉头回去,都要走同样远的路。
敌人的殿后军,则离东寨逾十里。
常惠的“择肥而噬”,指的正是这个离开有寨垒可依赖做阵地的敌军,现在他们正暴露在常惠一方的攻击下。
敌人最致命的破绽是兵力不足。只能勉强控制孔雀河东岸沿高昌古道的制高点,却无力兼顾西岸。
以常惠手上的实力,即使正面硬撼。凭一半的联军已足够将这个部队击垮。李陵也清楚这个情况,故而先兵逼常惠,方便东寨的部队南来。岂知李陵的诈敌之计被酸雨心神看破,常惠因而能采取针对性的战略,先集中力量收拾北面的威胁。
四艘木筏,每筏四人,载着包括常惠、郑吉、酸雨心神、沔城、许延寿、苏飞逸等在内的十余个高手,采靠着西岸的航线,以长木杆撑着石滩,沿河而下。
常惠是最关切兄弟的统帅,将最大的风险背上身来,亲自实施突袭任务。他闭上眼睛,精神贯注在敌军的动静上。
与他共乘一筏的是郑吉、沔城和酸雨心神三人,前两者蹲在向东岸的一边,竖起盾牌,以挡岸上射来的箭矢,其他三筏亦是如此。敌人只能在岸上远距攻击他们,隔着石滩和宽逾十丈的河面,最接近的距离亦有十二、三丈,威胁不大。
酸雨心神则负责控筏,凭内劲撑往滩上可借力的大石,令筏子增速。
郑吉道:“什么情况?蹄声和车轮转动的声音都停下来。”
常惠道:“可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乱’。”
沔城欣然道:“匈奴人这么不济事吗?”
郑吉从容道:“很难怪他们的,以前只有他们以快马奇袭对手,从来不用怕有人来突击他们。匈奴人最擅长草原山野的冲击战术,直至在雀河古道三面攻击我们,仍是凭此战术,现在却被局限于古道之内,又于’冰天雪地‘行军达三个时辰,刚停下来休息等待天明,忽然发觉前路出现大批敌人,怎到他们不心生惧意。有哪次和我们交手,最后不是匈奴人吃亏的。”
箭矢嗤嗤,零星的从岸林处射过来。
精兵劲旅团的五百精锐与一千白鹿族战士共一千五百人,于常惠和酸雨心神离开后,全速由白鹿野赶来,进驻离己寨北面二十里处的古道和东面的山岭,掘坑布垒。稳扎稳守,截断敌人的进路。下游的寨垒,由副将指挥一千二百人组成的联军,应付北上敌人于黄昏时开始的佯攻。
留守白鹿野的白鹿族战士仍达一千五百之众,由擎天大佬指挥,在有心防备下,凭寨坚守,即使淡水井的敌人来袭,亦有守上十多天的把握。不过此一可能性“微乎其微”,那时常惠等早赶返白鹿野了。
上游西寨交给了精兵劲旅团的一百多个兄弟,他们的任务更简单,只要守住西寨便成。
经过多次战斗的历练,常惠的战场指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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