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嘶鸣。
走在中间的敌骑有三骑踏在尖刺上,虽有马蹄保护,仍禁不住失去平衡、左跌右坠,撞到同伙身上去,乱势立像涟漪般扩散,变得阵形不整。
倏忽间,再有五骑中陷侧跌,乱上添乱,后方冲上来者给坠地的人骑绊倒,只两侧外档的敌骑能继续在百多丈外冲过来。
匈奴人确是能征贯战的勇士,虽不住有战士人仰马翻,仍“临危不乱”,自然而然改采偏侧的路线驰来。
常惠默默计算,一点不为对方已开始朝他们射来的箭矢所动,对方膂力较强者,落点达精兵劲旅团前阵数排的位置,被兄弟们举盾轻易挡格。
常惠武功的境界不住提升,“巨细无遗”地掌握敌人现时和即将出现的情况。还掌握着敌后形势大致上的波动,如此知敌的触角,令他变成战场上敌人最恐惧的可怕战神。
吐息间,敌方走在最前头的十多骑纷纷失蹄滚地。
常惠大喝道:“发射!”
弓弦急响,箭矢飞蝗般漫空投去。
战场情况使人不忍目睹,火炬抛跌,马翻人坠,百多骑无一幸免地被喂以劲箭,贯胸透颈,敌人的轻装盔甲丝毫起不了挡箭的作用。
常惠呼啸一声,从马侧执来独脚铜人槊,一夹雪儿,与郑吉并肩趋前,朝溃不成军的敌方前阵杀过去,后方兄弟齐声发喊,随两人朝敌冲刺。
另一边的许延寿和沔城同时发动,领着兄弟们,怒龙般飙往敌人。
两队共四百人,从两边的“安全通道”势如破竹攻入敌阵去,后至的敌人尚未正面交锋,已被其威势所慑,未战先乱,还有人逃往道旁的雪林去。
常惠领头转入弯角,独脚铜人槊化作漫空芒影,策雪儿从古道正中处杀入敌阵,所到处鲜血激溅,兵折人亡,没有人能稍挡他片刻。
在郑吉、苏飞逸、许延寿、沔城一众领前的高手配合下,两队汇成一军,杀得敌人四散逃生。
“砰!”
常惠射出第四枝火箭,在高空上爆开光花。
喊杀声于前方半里远处右面的山林遍山野的响起,控制了东面高地的白鹿族战士,朝古道的敌人攻去。
整个战略最巧妙之处,是留有退路给敌人。
这次从敌寨南下的敌军人数达三千之众,如果在平原旷野开战,由于双方人数相差不远,自以拥有常惠等高手的联军赢面高出很多,可是死伤必众,故必须利用古道雪林的特殊环境,筹谋用策,重重打击敌人,不住削弱对方的实力和斗志,避免困兽之斗。
敌方最强的是五百先锋部队,最弱是运送辎重粮食的兵员,当先锋部队被联军歼灭后,派来增援的战士又被击溃,匈奴人已没有选择,只余退返东寨的唯一生路。
此时常惠志不在歼敌,而在于夺取对方手上最可怕的攻寨利器——投石机。
白鹿族战士遂于此时发动,从东面攻打古道的敌军,逼得对方弃兵曳甲的逃返东寨去,遗留下走动缓慢的投石机和粮资。
天亮后一个时辰,胜负分明。
联军完成了目标的第二个阶段,最后的阶段,将是夺寨。
常惠、郑吉和许延寿立在岸旁的丘地处,俯瞰孔雀河,敌人的东寨矗立前方五百丈处。
载着投石机的木筏,不住从西寨南面的临时小码头驶出,顺流而下,每筏载乘一部投石机,送往下游的己方寨堡。
从这里到寨堡的一段河道,被置于联军绝对的控制下,发挥出方便快捷的水运功能。
喊叫声从古道的方向传过来,巨石从投石机呼啸划空而去,接着是相应的石击木寨外墙或箭楼木折墙塌的声音,然后是己方兄弟的欢呼喝采。
敌人全无还击的力量,开始时还有箭矢从靠近寨门的箭楼上射过来,但当箭楼被近三十台投石机发射的巨石摧毁后,敌人的箭手已无所施其技。
拦着这方向一截古道的木干逐一被拖走,为直接攻寨去清障碍物。
郑吉收回目光,望往敌寨的方向,刚好两块重达百斤从石滩捡来的巨石,从五、六丈的高空投下去,先后命中木寨外墙同一个地方,登时木碎横飞,墙头崩塌了另一个缺口,道:“如果我是敌帅,只余弃寨北逃的唯一选择。”
先前的一仗,敌人折损严重,只有一千二百余人成功逃回寨内,现时全军只有二千多人,且在新败之后,士气低落,更非联军的敌手。精兵劲旅团这边的投石如下雨,不知又取去多少人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