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情况如此发展下去,当拓跋无量的一拳迎上常惠的拳头时,会撞得他往另一边侧跌,失去平衡,那时这可怕的对手肯定能在数招之内,收拾常惠。
常惠心中赞叹,却知如论灵活变通,对方仍及不上自己,算漏了一环,紧握的拳头朝前舒展,弯月刀滑进掌握里。
拓跋无量再来不及变招,万般无奈下,拳化为手刀,削中弯月刀的锋端。
弯月刀应拓跋无量的削掌甩飞。
常惠哈哈笑道:“老哥中计哩!”
借力煞止前冲之势,侧身一脚朝用错力道的拓跋无量的小腹猛撑。
换过任何人,纵然是武功高明的人物,亦没可能骗过拥有超凡察敌能力的拓跋无量,皆因气劲上任何微妙的变化,绝对逃不过他能洞察无遗的法眼。只有常惠的真气是唯一的例外,因为那并不是真气,而是一种超乎了生死的奇异能量。
拓跋无量双目闪过惊骇之色,但瞬即回复静如渊海的”深沉莫测“,喝道:“好!”
不退反进,竟以小腹迎上常惠的侧踢。
常惠差点叫救命,他已是展尽浑身解数,奇招怪式”层出不穷“,但对方应变的手段,亦如”天马行空“,无从测度。
常惠本该“必杀”的奇招,于力道劲气尚未去尽前,半生不熟时,撑在对方小腹处。
这是第一次成功命中对方的躯体,效果却与预期中的绝不符合。
不论在如何艰苦的情况下,未曾失去斗志的常惠,亦感气馁。可知对上拓跋无量,在比拼招数、功力和智计外,还要比拼心志。
劲气闷雷般爆响,拓跋无量应脚倒飞远抛,常惠脚触处如中败絮,轻似无物,全无实在的感觉。
“哗!”
常惠头皮发麻的瞧着拓跋无量仍在凌空抛飞的当儿,喷出漫空血雾,却没有丝毫占得上风的喜悦。全身麻木,坐失追击的良机,拓跋无量小腹生出的护气,仿似一下子吸掉他的所有力量,再由拓跋无量藉喷血泄出去,这般的救命奇招,”连消带打“,以常惠的机变,一时也有计穷力竭的感觉。
拓跋无量终于安然着地,双手负后,微笑道:“三十年来,尚是第一次有人能令本人负伤,且是一伤再伤,实在非常难得,难怪常爷不但名动中土,来到大漠,仍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闹个天翻地覆,常爷晓得我是谁吗?”
常惠如此聪明的一个人,才不会上他的当,因为如果说知道,等于向他泄露风中狼王的秘密,边提聚内功,边欣然笑道:“愿闻之!”
拓跋无量双目闪过浓烈杀机,淡然自若的道:“知道与不知道,再不打紧,本人已决定不惜损耗得来不易的元气,令你永远不能活着离开这片雪林。”
常惠正要答他,耳内响起酸雨心神的传音,道:“引他过来!”忙以一阵长笑为酸雨心神掩饰,心忖以自己能分心二用的灵锐,仍察觉不到酸雨心神醒转过来,拓跋无量在内伤加剧和心神全贯注在自己身上的一刻,更办不到。
哑然失笑道:“老兄刚才使出浑身本领仍办不到的事,为何忽然又认为自己办得到呢?失陪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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