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的位置,以木盖封着,开战前铺上沙泥,变为内壕的部分,除非敌人能看穿地面,否则休想发现玄虚。置之于护墙外而非其内,正是“欲彰弥盖”的手段。
刘病已天明前返回西南角楼第五层的“御书房”,进门就倒头大睡,外面吵翻了天仍没丝毫影响,因为他实在感到太疲倦了。
小睡个半时辰醒过来,下去水井梳洗,内壕已具雏型,成功在望下,人人特别起劲。他们采的是三更制,每更四个时辰,好让各兄弟得到充分的休息。
刘病已捧着几个热腾腾的馒头,边吃着,边登上西南角楼的顶台,许延寿、陈汤和赵广三人对着远方长丘,指点交谈。
许延寿见刘病已上来,喜道:“陛下来得好,我们没法想得通,敌人该已抵达丘后,可是昨夜我们放哨的兄弟,仍未见敌踪。”赵广道:“至少该趁黑派探子来观察情况。”
刘病已吞下手上最后一个馒头,问道:“确是情况异常,许爱卿有何打算?”许延寿道:“微臣想请赵兄弟到那边看看。”
刘病已笑道:“如果爱卿如此做,则正中了对方的诡计哩!”
许延寿道:“中甚么计?”
刘病已道:“中了对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之计,敌人之所以按捺得住,就是和我们斗耐性,诱使我们派探子去,事实则为在土丘上我们看不见的位置设伏,让我方探子自投罗网,抓着我们的人,比派多少个探子来隔远瞧瞧有用多了,立即可弄清楚我们是何方神圣,兵力、装备、部署,尽落入对方掌握之内。”
许延寿道:“微臣亦心有怀疑,所以央赵兄弟出手。”刘病已道:“爱卿出马,当然可以脱身回来,但这样等于泄出,我们有特级高手的秘密,兼之这小子没戴面具,给人认出是他,可立即猜到有朕在这里主持大局,‘得不偿失’。”
赵广摸摸长出来的须髯,道:“微臣不是那么易认吧!”刘病已笑道:“爱卿切勿认真,我是随口说。这是个比耐性的游戏,由此可看出对方的主事者乃有智计之士,说不定就是之前提过的敌方军师,他奶奶的,看他们能忍到何时。”
赵广道:“陛下对敌方的情况有感觉吗?”
“当然有,还非常强烈,对方士气高、斗志强!”刘病已道:“不过!当我们连续粉碎他们多轮攻势后,他们将永远不能回复过来。”
黄昏,敌踪乍现。来的绝非”偷偷摸摸“的探子,十多骑出现南丘之顶,没迟疑的驰下丘坡,”大模大样“、”有恃无恐“的朝小长城驰来,踢尘土,迎风沙,还在马背上”谈笑自若“,自有一股不惧尔方”千军万马“的豪雄姿态,令人不敢小觑。
其中一人,红色的披风在背后随风沙拂扬,特别瞩目。
刘病已一眼扫去,虽仍距里许远,已辨清十八来骑,马背坐的全是一等一的高手,神态各异,或豪勇威猛,或从容淡定,或冷漠悍狠,但没一个显露丝毫畏怯情状,视己方守城者如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