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弓弦制敌,暗藏玄虚。
以逐月弓论,本身已是刚中带柔之物,充盈弹性。逐月弓弦更是柔中之柔,恰可补刘病已此刻的不足。
不论刘病已应付拓跋无量,或箭伤鸟妖,用的始终是“至阳无极”;构成其整体的另一部分“至阴无极”,仍处蛰伏阶段,没法伴之作战。
可是!当正大刚猛的阳神,用于刚中带柔、柔里含刚的逐月弓上,阳神随物转化,以致刚入驻逐月弓弦的阴柔,成为参红造梦未想过的奇器。
诛神刀于刀势未去尽的要命时刻,给逐月弓弦挥打个正着,其力道似鞭非鞭,已难受得要命,岂料刀、弦相触的剎那,逐月弓弦竟急弹两下,下下椎心,弹得参红血气翻腾、眼冒金星,重重朝下方直坠。
参红撞往沙面后,再滑前三、四尺,方止得住跌势,扬起一蓬尘土时,刘病已势子不变的,飞临壶衍鞮前方两丈许处。
壶衍鞮怎想得到自己最有资格的护驾者,一个照面竟被凌空击落,此时不由后悔有点走得太前,也显示其为刘病已的威势所慑。
平时,壶衍鞮肯定不会因单独面对刘病已生出丝毫畏怯,不过正值“沙爆”的突变之后,眼前一切尚未恢复正常,犹有余悸之时,忽然变得与刘病已面对面,大有为其所乘的恐惧,心胆壮如壶衍鞮,亦不由收止脚步,以静制动。
假若壶衍鞮“奋不顾身”的冲空而起,迎头痛击大敌,将变成由他独力缠死刘病已,刘病已将“弄巧反拙”,陷入苦战之局。
一去一回,相差的就是生死成败之别。
由此亦可见,“沙爆”对敌人心志和战意上的庞大影响力。
刘病已心叫侥幸,笔直钉往沙面,落在壶衍鞮前方丈半的位置。
壶衍鞮一组十二人,鸟妖受伤、参红坠地,余下追在壶衍鞮后方的九个人,个个“大吃一惊”,用足全力从远远近近赶来护驾,因而落入刘病已计算内。
不可力敌,惟有智取。
他的智取是只有他办得到的独门绝技。
两脚着地的一刻,脚前凸起的一堆沙子,如遇暴风的大蓬地给刮起来,迎头照脸的朝壶衍鞮洒过去,赶至壶衍鞮后方两丈内的三个匈奴高手,亦给笼罩在内,且是送上来的让沙子覆盖。
此为乱敌的必要手段。
壶衍鞮亦是了得,不愧匈奴族的王者,并没如常人的反应盲目往后退,而是闪电横移,好逸出沙子覆盖的范围。
刘病已朝壶衍鞮闪移的方向前窜一步,鞋尖破入另一堆凸上来的沙堆去,脚背真气溅发,刮起的非是另一蓬沙粒,而是一条沙柱,自下而上,朝壶衍鞮即将移至的位置,直捣过去。
此时大蓬沙子将赶上来的三人盖个正着,包括武功高强的乞本吉在其中。任他们武功如何高强,一时间亦失去方向,被切断与沙尘外天地的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