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一看,季淮这么给他面子,整个人也有点飘乎乎,笑着走出去,“走吧,还没和你喝过酒呢。”
“早点回来。”何秋香也没阻止,站着门口,有意无意抬起她那只戴着粗金链的手,还有模有样道,“少喝点酒。”
“知道了。”卫东跟在他们身后就去了。
季淮还笑着与他勾肩搭背,一副热络的样子,“昨天没来喝茶,躲着做什么?我都要来找你了。”
“哪有。”卫东笑着,觉得自己十分受重视,立马道,“以后要喝酒你叫我一声就行,我出钱买酒。”
“这话是你说的。”季淮勾着嘴角,“今天我买酒,明天你请大家伙喝?”
“没问题!”卫东一口应下。
爱吹牛的人喜欢装,兜里没钱更是喜欢阔绰花,想让别人都看得起。
一行人去了艾家。
李春玉已经在外面摆好了桌子凳子,上面放着一口大锅,旁边放着一大盆菜。
一眼望去,锅里都没看到一块肉,全是竹笋和菜。
“都来了?赶紧坐下吃饭了。”李春玉提高声调着,还不断道,“多吃点啊,让他们都来。”
好不容易杀一次鸡,最好全村青年都请过来,无论吃多少,都相当于他们家请客了,说明他们家大方!
季淮买了不少东西,被一箱箱搬进来。
“大家都坐,今天多吃肉多喝酒。”张军也笑着说,不断在招呼。
“李姨,坐下来吃饭吧。”季淮还对着李春玉说。
“你们青年人吃饭,我凑什么热闹?我去厨房随便吃一点,一会还有事。”李春玉笑着拒绝。
“我妈不吃。”张军让他们坐下来,给他们发碗筷。
李春玉也躲到厨房去了。
她从柜子里拿出一碗肉,又给自己打了碗饭,偷偷摸摸在吃。
那只鸡又瘦,一共就没几两肉,还养了那么久,自己自然要吃一点,不能便宜了外人。
吃完饭,她怕那几个青年觉得不够吃,还要让她准备,就赶紧离开家。
十七八个青年围成一桌,一开始大家都在喝酒,没太注意,等到吃肉的时候。
用勺子一捞。
再捞。
全是腐竹或者竹笋,要么就是一些菜,肉真的没看到几块。
芳一舟捞了两下就把勺子放下来,端起酒杯,“喝酒喝酒,一口闷。”
卫东是个酒鬼,别人都是倒在杯子里,他是直接拿起一瓶,一口气就干了半杯。
“好酒量。”季淮捧他,像是随口道,“看来你在那边日子过得不错,酒量练出不少。”
酒一下肚,卫东说话更飘了,摆摆手,“大家都是这样,一个月赚个几千块,赚赚花花。”
“我可没赚这么多钱,还要养老婆孩子,只是勉强温饱。你出手大方,家里又拆迁,我可比不起。”季淮连忙否认。
“拆迁了啊?”张军一听,眼珠子都瞪大了,大城市拆迁可是有钱人。
“拆迁是意外,意外。”卫东又喝了口酒,抿唇装大老板,“其实也就能赔个上百万,现在百万算什么钱?”
“不算什么钱。”
闻言,在场大部分人都倒吸一口气,“上百万还不算什么钱?”
“那边赚钱的人多得是,上千万上亿的人满大街,百万能干嘛?干工程最赚钱,一个工程赚差价都赚上亿,你们见过没?”卫东开始吹嘘,又喝着酒。
听到张军眼底冒星,他更加得意了,这群乡下人,随便说一点都能糊弄,继续又道,“人家那些大集团有钱,我们去包工程,转身包给别人,什么都不需要干,张张嘴赚几十万很正常。”
在场的年轻人蠢蠢欲动了。
现在的物价,一万几就能盖一层房子,而这样的房子,多数是一代人半辈子的努力。
季淮把一叠花生米推到他面前,“别光喝酒,吃点花生。”
还没喝完一瓶呢,就醉成这样。
一个在工地上搬砖的,都说到能接下成百上千的工程项目了,吹牛皮忽悠人比他还厉害。
“你们是不知道,那边繁华,高楼大厦,说了你们也不懂的。”卫东喝完最后一口酒,又开了一瓶。
“东哥,等我过去,你带我去干活?”张军觉得跟着季淮没前途,卫东更厉害一些。
人家马上就要是百万富翁了。
“没问题,这些都是小事。”卫东直接应下,还爽快得很,“跟着我混,差不到哪里去。”
季淮喝了口啤酒,心底嗤笑,拿着勺子捞肉,给临近的几个青年人碗里都放了几块。
“淮哥,我们自己来。”
“谢谢,你也多吃点。”
...
几人连忙拿起碗,觉得他举止体贴得很,好感倍增。
卫东坐得离他也近,他给他捞了一勺,顺道说一句,“肉好像没了。”
“还没喝酒就没了?”卫东享受着他的伺候,又有一桌人听他吹牛,自然要端起所谓大哥的架子,喝了口酒,“大家都还没吃呢,没了就杀。”
“多杀几只才够吃,大家好不容易聚集在一块,明天上我家,能吃多少杀多少,才多少钱?”
...
“鸡的话,好像这边买得还贵一些,因为收入也不是很高,不像那边...”
季淮还没说完,卫东就粗暴打断,扯着嗓音道,“可不是嘛,那边一天能挣好几十上百,一只鸡才多少钱?一天能挣十几只吧?”
“你能挣,我们不能。”季淮摇头,还叹了一口气。
本来就爱说大话,再喝点酒,那可不得了。
卫东居然还默认了,又喝了口酒,“你以后也能,都是这样一步步来。”
说完,他见季淮还在捞,把勺子抢过来,大力捞了两下,见没几块肉,看向张军,说话不过脑子直言道,“大家伙可都没吃饭呢,这几块肉也不够吃,这就不够意思了。”
“一只鸡才多少钱?大家伙聚在一起,就是图个开心,等你去那边,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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