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晴空万里,高照的艳阳将冬日的寒气也逼退了几分,成安帝在随行羽林军的护卫下自皇宫浩浩荡荡往城外而去。
久不见帝王出宫的百姓早早便站在街道两旁伸头观望,难得这一次帝王没有将自己大遮大掩起来
——自从登基后成安帝就没有出过宫,因为身体的原因,这些年在东院,也很少出过院子,如今难得不用掩人耳目,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人群中,而不必担心被人发现真实身份,心里不免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因此,一出宫,他便时不时地撩起窗帘向外面观望。
百姓们一看到皇上的御驾缓缓驶来,纷纷跪下恭迎,口中山呼万岁。
成安帝见此情形,心里又禁不住有些激荡,心想,从今以后,这些就是他的百姓了。
他真正的从他阿姐手中接过这个江山了,而他也终于体会到他阿姐口中那所谓的“责任”和“重担”。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一座酒楼里,江离正站在三楼的一处窗口看着下面的一切,她的身边,玄青正目光凌厉地扫视着下面的人群。
不光是这处酒楼,这沿途一路的各个高外都被江离安排了玄影卫,在暗中一路保护着皇上。
江离倒不怕有人伤了长安,只是不想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而且,长安难得出行,她不想让有些人扫了他的兴。
玄青没发现下面有什么异样,于是就将目转到江离身上,问:“殿下怎么不一起去?”
江离的目光依旧看着那缓缓走远的御驾,笑了笑:“今日是皇上出行,我去了未免太过引人注目,再说,他也该学着自己面对了,我不可能永远站在他身边。”
事实上,直到昨天之前,长安也一直以为他阿姐会陪他一起去的,没想到江离却对他道:“我如今出行不便,就不陪你一起去了,顾招会安排好一切,你只管安心巡查就行。”
玄青看着江离没有说话。
江离终于收回目光,看了看他,“怎么了,想和我说什么?”
玄青:“殿下觉得委屈吗?”
江离笑笑:“为何这么说?”
玄青:“只是替殿下觉得委屈,原本这一切都该属于殿下的,如今为了皇上,殿下却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连对孙家都要一忍再忍。”
江离叹了口气,“人生在世难免有进有退,倒也不算委屈,若是长安可以将这江山治理好,我以后便也没有什么顾虑了。”
“至于孙家,他们到底是皇后的娘家,牵一发动全身,忍一时风平浪静吧。何况,从这一次可以看出,孙家在朝堂的根基还是在的,长安若能得他们相助,于他也是有益。我如今和国师的余威还在,尚且可以护他一护,可是经年之后呢?”
玄青却道:“那殿下就不怕孙家万一坐大?”
江离:“如今皇上的后宫就一个皇后,孙家坐大是难免的,但是从太子的角度看,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当年,若无舅舅一直在暗中保护我,再加上顾家的势力,或许等不到云景为我筹谋,南陵的江山便早就改名换姓了。”
玄青表情有些惊愕道:“保护?”
江离:“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