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继续道:“可如今看来,有些事终究是避不了的。老四上次挟持你做人质时,可有跟你说了什么?”
云景点头:“说了一些。”
太后也没问都说了些什么?反正以四皇子当时的情况,说什么都有可能,曹家这些年做的事太多,四皇子不可能不知情。
太后叹了口气,“哀家不求其他的,只求你能好好的,哀家也就算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了。”
“祖母放心吧。”云景蹲下来,微笑着看着太后,轻声道:“孙儿一定会好好的,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妻儿。”
太后表情一愣,随即一脸震惊:“你……你说什么?”
云景则是笑着看着太后:“孙儿做父亲了。”
“当真?!”太后也露出了一脸笑意,问道:“可是那个清河山庄的少庄主,叫什么……”
“晏儿。”云景不好明说江离的身份,只好暂时借用他为江离安排的这个身份。
“是,是叫晏儿,我说你年前怎么不将她带回来。”
云景:“因为我当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保护好她。”
太后明白他的苦衷,高兴之余又不免有些伤感,有些心疼道:“也是苦了你了。”
“孙儿不苦,孙儿恰恰觉得自己是这天底下最幸运的人。”云景说罢又握了握太后那干枯消瘦的手,“所以,祖母也要好好的。”
太后点了点头,拍了拍云景的手,“放心吧,哀家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
十一皇子在外面等着云景,见他从太后屋里出来,这才和他一起出宫。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说着事,说着说着两人便说到了明年春闱之事。
云景这一次离开,想来明年春闱前是赶不回来的,便只好提醒十一皇子:“你自己万事小心,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找清绾郡主商量,她倒是个心细之人,这些年征战沙场,也算是有勇有谋。”
云景这番话,若是让旁人听了,多少有点打击人自尊心的意思,毕竟这话听起来像是说十一皇子无勇无谋似的。
可十一皇子却一点也没有自尊心被打击的不悦,反而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脸美滋滋地在那笑了起来。
云景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要说这十一皇子虽然和清绾郡主定下婚约,但是一个是见面就面露羞怯,说不出三句话的,一个又格外的不拘小节,更不像寻常女子那般喜欢黏黏糊糊,总是腻在男人身边的,因此,两人即便是定了婚约,也依旧如从前一般。
甚至,十一皇子反而比窗户纸没捅破之前见清绾郡主时更紧张了。
如今经他王兄一提醒,忽然想起,自己以后是不是可以时常以公事的名义多去见见清绾郡主?
他觉得这个办法不错。
云景看了他一会,忽然间恍然大悟了什么,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以燕文帝的旨意是让晋王即日便出发前往西宁,因此,云景一回到王府,便让人赶紧收拾行礼,吩咐了次日一早就出发。
燕文帝不会想到,晋王表面上再三推辞,似乎是万般无奈之下才接受了这个重任,其实他的心早就飞到西宁了。
西宁离南陵很近,单凭这一点,就足够云景机关算尽,也一定要将这份重任揽到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