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文帝看着堂下之人,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此次来人身份的特殊和尊贵,但是他上次连北越使团都不敢让太子负责,何况这一次来人的身份可比上一次的钟离穆要尊贵到不知道哪去了。
尤其还有一个南陵国师——太子连一个钟离穆都搞不定,想必更不会是那南陵国师的对手。
更何况到现在为止,那南陵国师还迟迟不露面,也不知在搞什么阴谋诡计?
说起来,燕文帝和大燕的所有朝臣都没有“见过”南陵国师,所知道的关于南陵国师的传闻,也都只是道听途说,可是不知为何,他们却对此人有一种近乎莫名的畏惧。
而且,这一次明明是南陵和西楚都派人前来,并且西楚所来之人还是当朝帝王,西楚也是排在大燕之后的九州第二大国,按理说众人的目光应该都放在西楚才对。
可是,他们竟是不约而同都将重点放在了南陵,而从来没有人去担心西楚。
不过这也难怪,一来西楚和大燕这些年一直相安无事,二来,西楚帝身为帝王,想必也不会没事找事,否则他也不可能会亲自前来,将自己置身于龙潭虎穴,这不是存心找死么。
可是南陵不同,毕竟大燕上次向南陵提出了那样的要求,而且南陵和大燕的“渊源”还颇深。
当然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那南陵国师和晋王还有那样的关系,这便让燕文帝不得不多留一个心思,否则他此次最想派的人自然要数晋王。
可就是因为这个关系,他便不得不将晋王排除在外。
朝臣们见燕文帝久久不语,于是六皇子的人赶紧见缝插针道:“陛下,依微臣之见,不如交给六殿下,上次六殿下接待过北越使团,并且处理得十分周到。”
言外之意,只怕太子没有这个能力。
太子党的听了,立即便不乐意了,“李大人这是何意,难不成太子殿下就处理不了了吗?你别忘了这一次来的可是西楚帝,能和上一次的北越使团相提并论吗?”
言外之意则是,只怕以六皇子的身份够不上。
六皇子党的人立即反唇相讥,“宋大人所言极是,所以这一次的接待事宜才更不能出任何差错。”
太子党:“你怎么知道太子殿下就一定会出差错?”
六皇子党:“因为太子殿下此前从来做过此事。”
太子党:“万事都有第一次,六殿下不也是上次刚接待过一次北越来使,而且除夕宫宴上差点就要闹出事,若不是晋王妃和清绾郡主……”
“够了。”燕文帝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道:“什么事都争争争,有什么好争的。这一次既然西楚和南陵同时前来,一个人只怕负责不过来,太子,你负责西楚,老六你负责南陵。”
太子和六皇子赶紧应道:“儿臣领旨。”
朝臣们闻言也都无话可说。
燕文帝的安排自有他的用意,西楚帝身份尊贵,以太子储君的身份负责自然更好些。
而南陵那边的情况就比较复杂了,只能交给六皇子,不管怎么说,六皇子行事总要比太子稳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