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所谓光明

咽让我心痛，但是我绝不能表现出来，“你在说什么？我可是正义的使者，在为你主持公道哦。说吧，这个男人，曾经对你用过怎么样的虐待，告诉我，我可以完全加倍奉还给他。”我只能选择用着轻佻的口气，却不敢回头看她。

    “快住手吧……我从来都没有希望过如此……即便是父亲，他也是在痛苦地生活着啊！他也是在每天每天痛苦地生活着啊。”刘佳倩吸了吸鼻涕，“所以、所以就算父亲那样对待我，也是我理所应得的。谁让我由那样的母亲所生下来！为父亲带来这苦楚的是我，所以只要父亲能够快乐一些的话，要我怎么样都可以的。所以父亲对我做那样的事情，我是同意。所以小夏夏，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我根本就没有憎恨父亲。”

    这是多么高尚的品质啊。她的语言是多么地治愈人心啊。如果天使真的存在人间的话，在这个纯洁高尚的少女，也会黯然失色的吧。她是盛开在一片荒野中的一朵坚强的花朵，为这个黑白而残酷的世界，带来福音的少女吧。只要世间还有这样的高尚品质的人存在的话，我今天的所做所为就会有价值。

    “即便那样，那也是恶，那也是罪。即便身犯法律，正义也必须得到伸张。”这些话同时对我自己说的，“恶与罪，同人们的心情无关。即便你原谅了他，世间不会原谅这份罪恶。”

    母亲即便不会责怪，世间也会将这份罪恶责怪于我的头上。我是不孝的，我是污秽的，作为失去为人资格的我，不论那些当事人是否原谅我。世人也绝对不会原谅我。

    “世间容不得罪恶。”这是我用痛楚的经历所知道的。

    所以我不能犹豫，我早就已经是满身污秽了，就算是像现在这样染指犯罪，为了那朵能够自由绽放的花朵，再次跌入那无边的黑暗也是愿意的。

    不断在嘲笑着自己好像并不适合做这种犯罪。在脑海中，无数遍无数遍做出了今天的模拟，也下了相当的决心和觉悟。但是如今拿着刀片将肉切割开来的那种触感，还是会让我恶心得眩晕。

    推开美工刀，看着半模糊状态的刘佳倩父亲。心中升腾起的怒火让我颤抖的手握紧了美工刀。

    必须继续下去，必须继续做下去。

    我割下了刘佳倩父亲的无名指。

    伴随着刘佳倩的哭丧声，她的喊叫声。

    “小夏夏，停手吧，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明明你答应我会带我走向光明的未来的。”

    “为什么！难道这就是你所谓光明的未来吗！”

    撕心裂肺的喊叫我无法充耳不闻，每一声喊叫都可以撕裂我心脏的一块肌肉。无法隐藏的难受和痛苦只能通过手上的刀片来发泄。

    我在此斩断了刘佳倩父亲的中指。灰暗的房间和覆盖住房间的黑色布料让血液并不清晰，可空气中却充满了血液中铁锈的气味。

    是啊，这就是我所想带你走向的那个未来。

    但是我不能那么说，“那都是骗你的，我只是想报复这个社会。这个早就已经抛弃我的社会。我的憎恨、仇怨，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够宣泄出来啊！”

    用嚎叫可以做到掩盖一些我内心的疼痛所发出的颤抖。每次和那双纯洁的眼神对上之后，就可以更加深信，我爱着这个姑娘。打心底里深爱着这个不懂得怨恨和人间烟火的姑娘。那双对我来说，充满诱惑力的双眼。只要她看着，我便会举步艰难。令我痴迷得多次想放弃手上的事情，如果能够与这样的姑娘去往谁都不认识的地方，过上长久，自己也许会慢慢重新变成人类吧。

    我只能够闭上双眼，眼前又重现出了浓重的黑暗。

    仅仅是用轻小的刀片，砍了两根手指，已经是精疲力竭了。在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那个消瘦的中年男人，已经再度昏迷了过去。

    我靠在一旁的柱子上休息起来。翻出口袋里的手机，发起短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