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安抚,我会仔细调查,班师后再说吧。”
武康欣然道谢,离开紫薇城,各回自己家。按照史书记载,明年或者后年,九姓会不断叛乱。直到燕然都护府,迁徙到回纥牙帐,改名瀚海都护府,漠北才彻底安定。
着急也没用,顺其自然吧,历史的进程,不因人改变。接下来的日子,享受腐败生活,白天练武工作,晚上投喂妻妾。计算好安全期,仗着身强力壮,尽量雨露均沾。
十月十七日,契苾何力出发;十月二十日,武康陪皇伴驾,嵩县参与狩猎;十月三十日,圣驾回洛阳。十一月中旬,各种祭祀活动,忙的脚不沾地。
浑浑噩噩过日子,送走元日上元,迎来龙朔二年,期间有喜有忧。喜的是经常进宫,带着妻女陪皇后,看着她的肚子凸起。忧的是武顺作妖,所有证据表情,她和李九勾搭了。
他们很放肆,偷情的地点,转移到后宫。武康万分纠结,数次拜访武顺,言语旁敲侧击,就差直接挑明。可惜没有卵用,偷情还在继续,她是不安分的。实在搞不明白,她是没有听懂,还是装作不懂。
无可奈何之下,决定暂时保密,媚娘挺着肚子,不能影响心情。等产下李旦,坐完了月子,再商量对策。实在不敢去想,她得知真相后,会伤心到什么程度。
龙朔二年正月,波斯都督卑路斯,被立为波斯王。李九再次秀逗,召集百官商议,决定大改官名。群臣每天开会,商量半个多月,终于确定官名,诏书颁布天下。
门下省为东台,中书省为西台,尚书省为中台,御史台为宪台;侍中为左相,中书令为右相,仆射为匡政,左右丞为肃机;尚书为太常伯,侍郎为少常伯,御史大夫为司宪大夫。其余二十四司,九寺和七监,全部改名号。
南衙十六卫中,左右卫,左右武卫,左右监门卫,名字保持不变。左右武侯卫,改左右金吾卫;左右骁骑卫,改左右骁卫;左右千牛府,改左右奉辰卫;左右屯卫,改左右武威卫;左右领军卫,改左右戎卫。
就拿武康来说,从左千牛大将军,变左奉辰大将军,职能和俸禄不变。有时不禁会想,贞观年的金吾卫,永徽年的千牛卫,都是来搞笑的,根本查无此名。
北门左右屯营,有了正式编制,为左右羽林军。等到三月初二,天上掉了馅饼,李九颁下诏书,武康检校左羽林。既管左奉辰卫,又掌左羽林军,沦为保镖头目。
定个小目标,掌握左羽林,拉拢右羽林,以后搞政变,帮媚娘上位。转念想一想,觉的不可能,检校右羽林的,就是契苾何力。他是李九的拥趸,不会听我的,不会
帮媚娘。
兴奋不到三天,噩耗从天而降:浿江道大总管,司戎太常伯,同东西台三品,老战友任雅相,病逝于辽东。武康心如刀割,首次西征突厥,与他并肩作战。
曾听老师说过,雅相担任大将,从不推荐亲戚、故吏从军,而是让朝廷补授。他常常对人说,官职不论大小,都是国家公器,岂可私相受用。卖官鬻爵的李义府,应该像他学习啊。
李九赐谥号敬,追赠荆州都督,同时罢朝三日,命令百官哭丧。去他的灵堂前,哭着朗诵悼词,缅怀任老先生。武康找到杨炯,给两贯润笔费,请他操刀写词。
不禁暗自庆幸,同僚们都知道,我的文才不高,找人代写祭文,谁都不会在意。当初穿越大唐,若走剽窃路线,此刻肯定露馅。能写千古名篇,却不能写祭文,忽悠二傻子吗。
雅相丧事结束,又有噩耗传来:沃沮道大总管,左骁卫将军,白州刺史庞孝泰,战死在平壤蛇水。庞孝泰老将军,他十三个儿子,五千白州卫士,全部以身殉国。
昔日在颜宾楼,武康和行俭预测,此刻得到应验。李淳风的预言,也全部应验了,两员大将死辽东。契苾何力班师,任雅相病逝,庞孝泰战死。剩下刘伯英将军,已然独木难支,北线土崩瓦解。
而上个月初六,猪队友新罗人,才把军粮送到。我老师苏定方,就算本领再大,在这种情况下,也不能克平壤。解除平壤包围,南线班师回国,已经板上钉钉。
此次东征战役,不仅损兵折将,还没达到目的。虽然斩获很多,却已宣告失败,高句丽逃过一劫。其根本原因,是铁勒叛变,是天山坑俘。武康恨的牙疼,如果我是主帅,就算住在漠北,也要稳住铁勒。
武康再花两贯,找杨炯买祭文,去吊孝庞将军,哭的稀里哗啦。将军战死沙场,儿子全部阵亡,值得三跪九叩。等到丧事结束,接到朝廷命令,完成将军遗愿:泰生于白州,死当归白州。
派千牛备身三人,备身侍卫二十人,杨再思为队长,护送孝泰头颅。前往广西白州,遵守他的遗愿,葬颅在云飞嶂。武康查询舆图,所谓的云飞嶂,在广西博白县,海拔八百多米。
送部下离洛阳,千叮咛万嘱咐,此行路途遥远,警惕岭南瘴气,千万注意安全。目送队伍离开,回道政坊家里,喝上几杯水酒,开始唉声叹气。
设身处地想想,也能理解孝泰。如果五千家乡兵,跟我征战沙场,假如全军覆没,我也没脸独活。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再也没有面目,去见家乡父老。
处理完糟心事,三十二十上午,宰相李义府上书,建议返回长安,离开的太久了。当日下朝后,武康集合亲卫,各自收拾行囊。钱顺平郎领队,护卫小晴母女,以及各自家眷,即刻返回长安。
自己带着赵声,跟着李九旅游,先去河北县,再幸蒲州城。仪仗继续西行,四月初一,回到长安。没消停几天,再次召开朝会,商议重建蓬莱宫,也就是大明宫。
李九犯有风疾,太极宫地势低,空气十分潮湿。洛阳呆到舒服,回长安头就疼,这个真不能忍。大明宫的修建,再次提上日程,准备举全国之力,大兴土木建宫殿。
司稼少卿梁孝仁,将作大匠刘审礼,全权负责监造。首先要确定,蓬莱宫诸门,各殿亭的名字。群臣各抒己见,武康继续沉默,这些琐碎小事,懒得发表意见。
熬到朝会结束,骑马回修真坊。来到永安胡同,看见自家门外,停着皇后马车。不禁皱起眉头,再有三个多月,就要生孩子看。挺着个大肚子,不在宫里休息,乱跑什么呀你?
大门敞开着,气氛很压抑,钱顺接缰绳,赵声去汇报。小晴匆匆而来,神色颇为慌张,拉武康去后院,压低声音问:“阿姊突然来访,看着心事重重,发生了什么事?”
不祥预感萦绕,难道那件事,东窗事发了,应该不会吧。武康微微摇头,不再胡思乱想,跟媳妇去后院。宫人八两作揖,柔声细语的说:“皇后有吩咐,将军一人进屋。”
武康心头更沉,投以安心眼神,迈步走进厢房。见到皇后起身,赶紧过去搀扶,两人四目相对。不到半分钟,她突然变了脸,贝齿紧咬朱唇,泪水簌簌滑落。
这可如何是好,正要开口安慰,媚娘开始哭诉:“昨日元姊入宫,却没有来找我。李德官汇报说,她去了淑景殿,圣人也在那里。整整半个时辰,她才离开寝宫,他们干了什么?康郎你告诉我,他们干了什么?”
媚娘情绪崩溃,伏在他的怀里,哭的泣不成声。武康苦笑连连,轻轻拍她后背,一时哑口无言。他们在干什么,傻子都会知道。这俩杀千刀的,就不能隐蔽些,会不会偷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