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的寒豆丁被人拎着后衣领扔了出去。
寒豆丁暴怒:“小疤脸!你又扔我!”
阿蒙把蠢徒弟从洗衣盆里拎出来,把被他扔到一边的脏鞋子塞进他手里:“洗干净。”
寒豆丁一看小疤脸让贺蠢蠢洗鞋子,当下也不甘落后地脱下自己的小靴子,穿着一双小白袜子颠颠跑过来也塞进贺椿怀里,“我的也要洗。”
贺椿抱着两双鞋子脑门迸出青筋,“寒豆豆!跟你说了多少次,不准穿着袜子在院子里跑!”脏了还不是我洗,天知道草汁最难洗了。
寒豆丁转头就把袜子也脱了塞过来。
贺椿:“……”
阿蒙低头瞅瞅自己的光脚丫,觉得吃亏了。
晚上,心身俱疲的贺蠢蠢侍候两个祖宗洗完澡,寒豆丁不肯睡觉,跑到他房里,跳到他床上,说要和他分赃。
“这是一级妖兽火兔的皮,给你。白白说火兔皮能防寒,冬天穿最好。”
贺椿看到自己床前多出了一堆血淋淋的死兔子,没扒皮的那种。感动度瞬间下降。
“这是一级妖兽冰虫,白白说冰虫的皮也能做衣服鞋子,夏天穿最好。”
床前转眼又多出了一堆白花花的死虫子,还寒气逼人。贺椿忍不住抱紧棉被。
“这是一级妖兽青狼,这种妖兽很狡猾,我只猎到两头。”
两头青狼尸体十分巨大,一出来就几乎占满了房间的空地。
这时,整个房间里已经充满了血腥气,中**呕。
“好啦,这就是剩下的所有妖兽,其他都上交了,我特意等其他修者把收获都交了,我才交,我交了一半也比他们都多。”寒豆丁特别骄傲地说。
“哦,还有药草,白白说那个秘境里的药草品质一般,可能经常有人去,高年份的和高品级的都没有。这些都是一二品草药,我有很多,都给你。”
贺椿还没有来得及说等等,他的床上被子上就被放满了还带着泥土的药草。
寒豆丁仰起头,一脸等待夸奖的小模样。
赛白泽痛心疾首:“子真啊,你为什么这么实在?都跟你说了拿个一两株药草给他们意思意思就行了,你竟然把所有收获都给贺蠢蠢了,你你你!你姓寒,不姓贺啊!”
寒豆丁弃耳不闻,他的东西他高兴给谁就给谁,谁也管不了他。
如果是成年人把他的房间和床铺糟蹋成这样,贺椿一定会和对方打一架,哪怕对方是来送礼的也一样。
但面对寒豆丁那张等待表扬的漂亮可爱小脸蛋,贺椿低头在他脸上吧唧就亲了一口,又抓起他的小爪子连续亲了好几下。
“好豆豆,你太厉害了!竟然有这么多收获。”
“那是。”得到盼了一个月的表扬的寒豆丁小脸蛋红润润,大眼睛亮闪闪,小鼻子翘得老高。
赛白泽现在看贺蠢蠢就跟看要拐带自己漂亮女儿的纨绔一样,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偏偏那贺纨绔还搂着他的小子真一个劲用甜言蜜语哄骗他。哇呀呀,气死他也!
“我也有礼物送给你。”贺椿扯出自己的储物袋。
“是什么?”寒豆丁好奇地勾头看。
赛白泽:咦?贺蠢蠢哪来的储物袋?秽神大人给他的吗?
被两小遗忘的秽神大人赤着脚坐在宽大的椅子里,沉默地看着搂在一起的两个小家伙。
贺椿掏出了一双网眼袜,这双网眼袜的网眼显然要比他脚上的那双还小一些,看着就很精致。
“这是什么东西?”寒豆丁抓过袜子翻开,还闻了闻。
贺椿哈哈笑,抓起寒豆丁的小脚丫,把袜子给他套上去。
阿蒙:我以为他这双袜子是给我编织的。
贺椿恰在此时抬头看向阿蒙,笑着问他:“阿蒙,这袜子给灵修穿没事吧?”
阿蒙:一点都不想回答。
“阿蒙?”
“你让他穿一天不就知道。”
贺椿犹豫,转脸对寒豆丁说:“这袜子的材料有点特殊,你今晚穿一晚上感觉一下,如果觉得不舒服就告诉我,我给你用其他材料制作,千万不要硬忍着不说,知道吗?”
这袜子穿在他脚上可以帮他凝聚负面能量,本来他想把这双袜子送给阿蒙,但听庄永年说了那个砚台的事,他就开始猜测也许那个符纹是专门帮助练功或开发能力的?
比如他用那个符纹编织袜子穿在脚上就凝聚负面能量,那如果穿在灵修脚上,会不会就是凝聚灵气?
正好今晚寒豆丁送了他这么多东西,他也没什么回礼好送,临时就想到了这双袜子。
寒豆丁才不会硬忍着不说,他抬着小脚丫活动脚腕,马上就表达了意见:“很舒服,很贴脚。”
“那行,反正有什么问题你告诉我。”贺椿拍拍他,“地上那些东西你先收起来。药草如果你不用,可以给千金,他可以帮我们炼制伤药等。至于这些妖兽,赛白泽有没有告诉你,它们身上零碎的用处?我们可以根据用途来安排它们的去处。”
在贺椿和寒豆丁商量收获如何处理的时候,阿蒙忽然起身,从窗子里跳了出去。
贺椿只瞄了瞄,因为知道阿蒙师父一向神出鬼没,就连问都没问一声。
之后,学院一切恢复正常。
月终任务对于某些学生来说是一道大槛,但对学院来说只不过是一次小小的日常轮回。
等这次月终任务结束,学院的新生一下就多了起来。
已经经历过一轮试练的抱腿小队在学院已经不算是纯新人。
在贺椿提议下,抱腿小腿在照心阁广场发布了一个说明,表示可以帮新生解说学院相关规则和内/幕,而一次完整的解说只要一个外学分。
但找来的人并不多,哪怕抱腿小队这次并不是想要赚取学分,而是想要帮助这些新人。
非苍云大陆的新生也出现了。
这些新生人数上千,分别来自三个不同的小世界。
按照先生的说法,学院只不过扩大了招生范围。
但贺椿多疑,总觉得学院的举动看似合理,其实处处不合理。
但他现在力单势薄,只能先看着。
阿蒙消失了好几天才回来。他取消了织绣课程,只修习刀法课,但刀法课先生默认他可以不来上课,所以阿蒙哪怕消失几天也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只有贺椿。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自从他们完成任务回来的那天开始,阿蒙似乎就有点……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善?
他有好几次都觉得阿蒙要揍他了,但每当那个时候,阿蒙就会消失一会儿。
他很想问问他哪里得罪阿蒙了,还是做了什么事让他不高兴,但阿蒙并没有给他询问的机会。
贺椿烦了几天,也没工夫去管那阴阳怪气的混蛋师父了,他被符修课先生缠上了!
事情的起端生自他第二轮试练第一天的符修课上。
那天,符修先生看到他坐在大殿里,竟然特地走过来说:“你竟然还敢选择符修课程?你真以为每次月终任务都能帮你把平均分数拉回来吗?”
贺椿毕恭毕敬地说:“上个月我没开窍,这个月我觉得我应该会有所不同。”
符修先生嗤鼻一笑,“是吗,那你先把那基础的一百零八个符纹画给我看看。”
如今,已经彻底了解符纹体系的贺椿也不再排斥错误符纹,先生话音刚落,他就抓起毛笔,沾了墨汁开始画基础符纹。
先生先是没在意,见他一口气画出了十来个,就站住了没走,一直等到他停笔。
贺椿已经留了心眼,他只画出了二十个符纹。
先生拿起宣纸,一个个符纹仔细看过去,过了一会儿,放下宣纸,神色略微和缓地道:“不错,还算有进步,总算不再像上月那么愚不可及!继续保持。”
先生说得平淡,其实心中惊讶无比。他让新生上来就学习全部基础符纹,不是提拔,而是为难。任是怎样的天才,这一百零八个符纹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记忆,因为它们有的有形,有的不过是一些弯曲的线条,还有不少近似,非常不利于记忆。
真没想到,这个被他视为符修方面毫无才能的蠢材竟然能在一次月终任务后就画出了二十个正确的基础符纹。最重要的是他落笔时毫无停顿,完全一气呵成。
符修先生可不相信什么突然开窍的说法。
如果说这蠢物在那沙漠之眼秘境中不止得到大量沙漠之眼,还得到了某个符修的传承,他还更相信一点。
如果这是真的……
连一个蠢材得到传承后都能转眼变成天才,那如果是他得到这个传承呢?
符修先生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连指尖都有点微微颤抖,这让他不得不握紧双拳避免被人看出端倪。
这段时间,学院不知为何突然开始重视他,不但院长会经常找他说说话,就连那位传说是上面人的明风道长也会偶尔来拜访他,还跟他求聚灵符。
对于这样的情况,他自然喜不自胜又诚惶诚恐,特意把自己至今为止最为满意的几张符半卖半送地分别交易给明风道长和院长。
但是他们对他上交的纸符似乎并不是很满意,几次找他,都透露出让他不要隐瞒实力的意思。明风道长更是明明白白地表示出,如果他能保持之前那样的实力,就是保他进入飞虹宗上级门派也不难。
可符修先生怎么都想不明白,他之前的实力不就是现在的实力吗?他并没有做任何隐瞒啊!
那到底是什么让明风道长和院长对他的实力产生了误会?
符修先生怎么努力回忆都想不起来——那次旬考时产生的灵气之事早就给他忘到脑后,就算想起来,他也不觉得这是原因。
而明风道长在知道院长也开始拉拢符修先生后,就特意没有去提醒符修先生那次灵气的不同,他希望这件事只有他知道,这样他才能借此获得更大利益。
可那位符修先生却老是跟他装糊涂。
明风道长自认为耐心不错,他认为符修先生不可能永远隐瞒他的真实实力,而他不介意等待他露出马脚的时候。
甚至他明白符修先生为什么不肯透露他的真实能力,也许是他得到了某个了不得的符修传承,而这个传承的来历又有点见不得人,比如夺自某个学生。
这种事情在学院也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最倒霉的是贺椿,他以为自己足够小心,并没做任何卖弄之举,可他仍旧被求突破心切的符修先生给盯上了。
说白了,符修先生也只不过在求一个可能。只是他运气不错,猜测成了真事。
这天,贺椿跟往常一样拎着书袋走进符修课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