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说吧,只要你实话对我说。”
“说完之后,我担心你会生气。”
祁琪心道,魏昶说得是对的,这个唐显一直都在给自己下迷魂药。
以前还不觉得,自从被魏昶提醒之后,她觉得唐显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都透着一股暧昧的劲儿。
如今他一副认罪的神情,恐怕与女人不无关系。
此时,自己最好表现得吃醋一点,才会打消他的疑虑,于是祁琪故意把脸憋红,还带有三分怪罪神色和三分担心的神色。
唐显察言观色,摇了摇头说:“你知道,我的年纪也不小了。我总不想等着明年圣人给我分配一个女人做媳妇。我从平壤回来以后不久,就通过嫂子认识了金彩儿。她太漂亮,而让我动心。”
“不过当时,我并没有打算与她勾搭在一起。毕竟她是林森的媳妇,咱怎么能干那种缺德事呢。可是后来,她竟然私下里找到我,说她与林森过得很不幸福。因此……”
“呵呵,因此我才与她私下交往。当时我以为,她一心与我好,我还颇显感动。曾经我还对她说,不如犯个七出之罪,让林森把你休了,到时候我娶你。可她竟然拒绝了。”
“一开始我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拒绝我。于是,我还傻乎乎地为她加油鼓气。直到那天晚上,我在死者的兜里发现了她的画像。你知道吗,那张画像还是我陪着她去画的。也就是说,她是在认识我之后,才认识的刘铭……”
“你说,当时我会是什么心情呢?”
祁琪脸上露出一丝悲哀的神色,想了想说:“你想拿那张画像与她对峙,对吗?”
“让你说中了。”
“可是另外一张画像是怎么回事?”祁琪问。
“
你是说刘铭的表姐?”
“是啊。”祁琪淡淡的口气说:“如果没有那张画像,恐怕刘铭的尸体至今还没人收吧。”
唐显苦笑道:“是魏昶让你来问我的吗?”
“不,他并不关心你的事。”
闻言,唐显放松了许多,叹了口气说:“那张画像并不是我放到死者兜里的。我只是把金彩儿的画像拿走了而已。”
“那就奇怪了,那张画像会是谁放进去的呢?”祁琪追问道。
唐显摊了摊手,猜测道:“这件事你就不应该问我了,而应该……应该问你们不良人。”
“不良人?”
唐显说:“问你们长安县的不良帅鲁汉。”
“为什么要问他?”祁琪脑子快速转动,想起前几日魏昶说过的,在平康坊追杀的人,不排除是内部人所为的可能。
“这件事,不良人曾经过问,当然是在你们走了以后。”唐显说:“而且那张画像,也是你们最先发现的。”
“第一个检查尸体的,并不是金吾卫吗?”
“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我们检查的时候,并没有画像。”唐显耸了耸肩:“因为唯一的一张画像已经被我拿走了。”
这种情况是祁琪未曾想过的,脑子里正在快速捋顺这个过程。
如若唐显说得都是真的,那么更改画像的人便很有可能是鲁汉。可是鲁汉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长安县不良人总部就设立在西市,莫非是因为鲁汉与曹莽有什么私仇?否则他为什么要除掉曹莽的私生子呢?而且他这样做,更像是抱负,毕竟李雄并没有得到财产,杀了他,鲁汉并不能得到多少钱。
或者,曹莽死之前,给过李雄一大笔钱?
“看样子你还有许多问题要问。”唐显给祁琪斟满茶杯:“不着急,慢慢问。反正我现在时间有的是。”
“你去与金彩儿对峙了吗?”
“没去。”唐显苦笑一声说:“何必呢,既然她不爱我,我又去跟她争什么呢?而且……”
“而且什么?”
“自从见到你以后,我发现我与她之间,完全就是一场闹剧。”唐显的目光突然变得炙热,“她只是在找刺激,而我只是因为孤独,而想找一个精神伴侣。可事实上,我们心里都清楚,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可能。因此,我们的关系就可以莫名其妙的开始,又可以无疾而终。双方却都可以很快放得下。”
“你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她了吗?”祁琪羞涩地说。
“不想,完全不想。”唐显看起来有些激动。
此时,祁琪生怕唐显突然冲过来,抱住她而不撒手。她觉得记应该离开了,于是说:“今天我们就到这里吧,希望明天我再来这里,还能找到你。”
“不留下来一起吃饭吗?”
“不了,不太方便的。”
“好吧,我送送你。”
“不必,我自己来的,最好也是自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