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大心里一下慌了,扭头去看许老四,却发现那小兔崽子早混在散开的人群里跑了。
眼看许老大就要挨上一顿好打的时侯,附近几个村的领头的人和负责记工分的红旗大队队长不凑巧的过来了,让周围还没走的人心里都是一声叹惜,可惜liao了!
红旗大队的大队长在离的还有一截,便大声喝道:“都他娘给老子住手!要干啥呢?!别的大队都在热火朝天的修大渠抗旱灾,保丰收,为社会主义增砖添瓦,你们可到好,一个个还有闲心打架闹事,给咱们红旗大队抹黑,都给老子滚回去上工,今天的任务要是完不成,老子把你们的工分全抹了!”
这一听要抹工分,许老大和剩下的人都不敢再潞屯a簦辖裟米盘牵w怕峥鸪さ刈呷ァ
这年头,工分可是命根子,有了工分才能分到钱和糊口的粮食,尤其是从前两年刮的一个萝卜千斤重,一亩地产万斤粮的那股风开始,一直到去年开始年景不太好,粮食就更是紧张了。
再加上前两年开始的大炼钢,不光把各家各户的铁器搜了个精光,就连村子里的壮劳力都抽调的去风风火火的大炼钢铁去了。
地都没人好好种,那还能长出什么好庄稼,收获的粮食自然就不大够吃,结果上面还让这各村各大队弄了个什么集体大食堂,要提前步入共产主义社会。
好嘛,这大食堂一开,大米,白面,红烧肉,来吧,管够吃,可劲造。没两天,庄里的干部们便有些傻了,这粮不够吃哇!
咋办?大家便又开始吃粗粮,刚开始粗粮还管饱,到后面便就开始按人头限量,再到后面,这限量也不成了,眼瞅着存粮也是朝不保夕,不够吃了。
村里的年长,经验多的老人们私下里都是背人叹息着“唉,这日子不是这么过的,照这闹法,真就成了老太太过年,一年不如一年喽。”
于是村里的大食堂也就在今年天灾后,存粮不多的时侯解散了,仅剩的一点粮食,也按人头分到了各个人手里。
就这紧省慢省,村里好多人家都快断顿了,粗粮干菜子稀粥都喝不上了,一个个饿的都开始浮肿,有的严重的,那脚甚至都肿的裂开婴儿嘴大小的口子,往外直冒黄水。
每个村里都空出了一个院子,让这些饿的严重的人住了进去,上面给批了一些黄豆,营养饼之类的带点营养的东西,集体分配,只希望能多救一些人。
看着住进去的人居然还能吃上黄豆和那不知道啥东西做的,看上去挺高级,据说还甜甜的营养饼,可把村里人羡慕坏了,大家伙给那个院子起了个名子,叫《幸福院》。
要说这每个生产队的粮仓原都是有一些存粮的,不至于连野菜粗粮稀粥都喝不上,只是各生产队随这刮来的这股风,在报队里粮食产量时,不结合实际情况,都是争着报产量,你敢报亩产二千斤,我就敢报亩产三千斤,你报亩产三千斤,我就亩产四千斤,有的甚至报五千斤,六千斤,上万斤,还是真是符合了那句“人有多大胆,那地就有多大产”,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只要够胆,那亩产个几千斤,万来斤,那都不是事。
这些报产量的各生产队的队长和公社干部,可真是一个个都屈材了,一个个比俺们老袁同志可牛的了。
上面也都是实在人,你报多少千斤,俺们便按多少千斤来收税,等交完公粮,税一收完,大家都傻眼了,再一赶上年景不好,天灾人祸各种原因凑在一起,于是乎,就成了现如今这个样子。
一个悲伤的故事。(咳,扯远了。)
许老大拿着铁锨找着坐在竹筐上休息,等他搭伴往筐里铲土的许老四,火大的踹了这个小王八蛋一脚,骂道:“好你个许老四,小王八蛋,眼瞅着有人要打老子,你他娘的跑的比兔子还快,想找死呢,是不是?”
许老四舔着一张脸,讨好的笑着说:“大哥,大哥,我的亲哥喂,你弟可要冤死了,我这不是去帮你找向国哥和大队长去了嘛,要不他们咋能那么及时的赶到!”
许老四看见许向国和大队长过去时,心里便想好了应对许老大的说词,一副他最赤胆忠心的样子忽悠着许老大。
许老大原本就是个小心眼,多疑的人,看他的样子,心里虽然有些半信半疑,但嘴上还是禀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说道:“你小子以为老子会信的鬼话!今天上响午你铲土,我挑担送土。下响我铲,你挑担!”
这北方寒冬十一月的天气,地冻的是邦邦硬,铲土可真不是好活,尤其是上响,这太阳还没升高,天寒地冻要铲开冻的结实的土层,可想而知,那滋味是多么酸爽,一铁锹下去,铲不了多少土,手却被震的又酸又麻,就这还是,刚刚把这些土层上的枯草败枝点燃,烧过后的地方。
许老四这会真是想回家对着他娘哭一鼻子,让他娘好好收拾一通许老二这头抽疯的蛮牛。平时这活可都是许向华的,他和老大都是上响运土,下响顺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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