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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姐,你也太厉害了吧。”孟晓曼用袖口擦了把汗,说。
“干习惯了就没什么了,你学得也很快,只是力气太小了。对了,你下午记得拿个毛巾过来,垫在肩膀上,不然几天下来,肩膀上的皮肉都该磨破了。”
“嗯嗯,我晓得了,谢谢芳姐提醒。”
赵小芳之前没和孟晓曼打过交道,但听说她傲好吃懒做、无理蛮横,刚进门就跟婆婆、妯娌不和,还闹得要分开住。
今天没忍住跟她说了几句话,才发现她好相处,懂礼貌,嘴也甜,完全不像外面人传的不堪。
她就说嘛,萧向东在十里八乡都是个好小伙,怎么会娶一个又懒又横的媳妇。
传言果然最不可信。
要是萧向东腿没残,两人多登对。
哎,可惜了。
不过,萧向东腿这样,她还愿意嫁,可见也是个仁义的姑娘。
赵小芳想到村里爱嚼舌根的婆子们,想着下次再见了得帮她澄清一下,人多好一小姑娘,可别给败坏了名声。
也许是因为淋过雨,所以想给人撑把伞。
当初她丈夫意外去世的时候,她也就比孟晓曼大不了几岁。
寡妇门前是非多,不过有同乡的男人帮了她家几次忙,就被村里的人传她勾人,爬墙。
“二十多岁的女人,还带着两三岁的孩子,肯定过不长,等着看吧,要不了多久,肯定改嫁。”
“女人能担起什么家,我看她一家老的老,小的小,迟早饿死!”
“老公都死了,还收拾了给谁看,不知道存心勾引谁呢?”
甚至,还有大胆的二流子、混子来翻她家的墙。
赵小芳每天晚上睡前都在床头放一把菜刀,直到把一个混混差点砍断胳膊,才将这些流氓吓得不再敢来。
遇到村里说她闲话的大娘,也当面骂回去。
就连干活,也是,拼命干,女人能干的活她干得比别人好,男人能干的活她也能干得了。
渐渐地,就再也没有人说她的坏话了。
丈夫去世三年,她将婆婆和儿子都照顾得很好。
孟晓曼担了三趟,渐渐掌握了担水的要领,不过,硬木做的扁担实在太磨肩膀了,尤其她比较瘦,肩头骨头凸出,更是磨得生疼。
赵小芳经过,见她皱着眉,揉着肩膀,不由说:“你没经验,力气小,不应该为了多挣几个工分干这个活,要是累伤了,以后受罪的还是自己。”
孟晓曼活动着僵硬的肩胛骨,不解地问:“不是小组长直接分配的吗?我没主动要求干这个啊?”
“不是你要求的,那奇怪了。按照以往习惯,都是女人负责容易浇灌的平原田,男人负责难浇的山坡田,山坡田比较费力气,相应地工分也高些,有些力气大的妇女,为了多挣点工分,会主动要求干这边。”
她见孟晓曼浇山坡田,下意识以为她为了多挣点工分,自己要求的,见她这么拼命,让她想到了以前的自己,所以才忍不住教她挑水。
“我去问小组长。”
孟晓曼不是不想干活,而是讨厌被别人当猴耍。
坡地浇水虽然挣的工分多,但是真的累,全是体力活。对于孟晓曼这个新手,别说多挣点工分了,连平时的工分都挣不到。
要说这里面没猫腻,她才不信。